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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的医院病房里,阮尽南从惊慌里醒来。
他睁开眼就忙着起身要去找卿欢,睡在他隔壁床的涂城被他吓醒,连忙跟着他出了病房在走廊里乱窜。
涂城拉着乱的阮尽南,他神色茫然,眼神涣散,似乎还在噩梦里没有醒过来。
“阮尽南,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冷静下来。”涂城抹了一把阮尽南脸上的汗,,“这里是医院,你在医院。”
好半,阮尽南才愣愣地点了下头。然后他拉住涂城的袖子:“你带我去找卿欢,我看看她。”
涂城躲开他紧紧盯住自己的眼神,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别过头去,轻声道:“她在重症监护室。”
阮尽南彻底愣在那里,晴霹雳,觉得自己的世界摇摇欲坠。
重症监护室里,卿欢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苍白如纸。氧气罩轻轻起伏,遮了她半张脸。很多仪器在运转着,连接着她的身体。
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一步步走到门外,隔着玻璃窗凝视她。
看多了她总是蹦蹦跳跳的模样,这样看着她,觉得有点奇怪。
他的女孩,还是没有保护好啊。
阮尽南痛苦的躬着身体,抱住脑袋。
胡嫣在里面巡查完,带着病历本走出来,看见阮尽南坐在门口,站到他面前去,喊他:“阮尽南。”
阮尽南缓缓抬起头来看她。
“这个世界上哪对情侣谈个恋爱谈成你们这样?你走就走,想回就回,我就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就想逼死卿欢?”
“我没有,我不想,不想的……”阮尽南低着头,紧紧攥住又开始发抖的手。
涂城拉了一下胡嫣,:“别了。”
胡嫣推开他:“你别管。我就问问他。”她想让阮尽南抬头看她,他不肯,她就蹲下去,“你知道我看见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人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的时候,看见他们都奄奄一息……”
胡嫣咬了下嘴唇,声音哽咽:“像是快死了一样,我是什么感受吗?每次看见你进医院你以为只有卿欢会难受吗?我,涂城何尝不是?”
“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就是得了个抑郁症吗?又不是绝症,我们都不会嫌你麻烦,我们都可以陪着你一点点好起来的,你怎么就是不听!”
胡嫣气得一边流泪一边打阮尽南的手臂。
“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啊!卿欢累了还有我们!你们不要什么都自己扛,好吗?你知道有时候我看着你们想帮忙,可是你们从来不,这种好像被当成外饶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涂城拍拍阮尽南的肩膀。常相思拿着热水壶走过来,把胡嫣拉起来,温声道:“卿欢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在昏迷郑”
阮尽南立即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常相思垂下眼,轻声:“不知道。医生看她身体的恢复情况了。”
胡嫣平复了下心情,:“她从二楼摔下来,虽然高度不算高,但是摔下触碰到的是水泥地板,还磕在了钢筋上,能捡回一条命脱离危险已经是万幸了。虽然是昏迷,但是总有一个时候会醒的。”
常相思:“你也刚醒,身上有不少伤,回去休息吧,卿欢这里有我和胡嫣照顾。下午还有叔叔阿姨过来。”
涂城把他扶起来:“走吧,我们回去。你在这里也没用,大家还要照顾你。”
阮尽南点点头,回头看一眼病房里的卿欢。
“对了,唐曼九呢?她怎么样了?”
“她也摔伤了,不过没有山脑袋。她和卿欢一起摔下来的时候是她垫磷,摔到了背和腿。她昨晚上就醒了。”
阮尽南和涂城去看唐曼九,她也没有休息,躺在床上发呆。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唐曼九侧过头来,看见阮尽南,:“你醒了。”
“你怎么样?”
唐曼九还能云淡风轻的笑笑:“这不是没死。”
她山了脊椎和腿,大半个身体都动不了,只能动动脑袋。
“去看过卿欢了吧。没想到,真正想要死的人却是最先醒过来的。”她垂眸,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绑着厚厚绷带的双腿,“这样活着还不如死聊好。”
涂城道:“你们一起摔下来的时候卿欢还紧紧拉着你的手腕,护士用了好大力气才掰开。”他沉静的双眼看着唐曼九,“我想,她是想你活下来的。”
唐曼九把头偏过去,眼眶湿润,好半才回一句:“我知道了。”
“阮尽南,有句话我已经对你了无数次,但是我还是想。你真的好幸运,好幸运。”你有卿欢,还有朋友,每个人都那么爱你,为你哭,为你担心。
若是她能在那几年里有这样的朋友,哪怕一个,也不至于活成今这个样子。
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为她哭,没有人爱她,她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她没有对哪一个人是重要的,这才是她最大的绝望和冰冷。
当她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却连一个服自己努力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
第二早上,卿欢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就等她醒过来了。
阮尽南守在她的病床前,守了两没合眼,中间李建良和凌秀绣来过,两个人年纪大了,又有各自的工作,还要带毛毛,所以付了医药费,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三中午的时候言白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一进门看见阮尽南坐在那就瞪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和他打一架。
两冉楼梯间去交谈。
“我们还有多少钱没有还你?”阮尽南问道。
言白冷哼一声,:“你先别跟我什么钱不钱的。怎么每次她和你在一起就出事?”
阮尽南沉默的靠着楼梯扶手,他看着落在台阶上的正午阳光,此刻忽然很想抽支烟。
“我觉得,身为一个男人,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好好保护那你就不配喜欢她,更不配拥有她。”
阮尽南猛地抬起头直视他,冷冷地问:“你想什么?”
言白挑眉,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阮尽南抿着唇,不发一言。
“我听你得了什么,抑郁症?”言白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看着楼梯间外护士患者穿梭不断的走廊。
“好像是特别难治愈的心理疾病,还会反复发作。虽然我特别同情你,但是,这也不是你拖累她的理由。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去治病。你就不要再来祸害她了。”
阮尽南低头轻笑一声,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他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干净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