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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明亮,泛着白光,有人清醒,有人沉睡。
书院中一个姑娘醒了,她起身穿戴整齐。
迈开步子,绕过屏风看见趴在案桌上熟睡的男子。
那男子睡的很熟,身上什么也没披。
安越皱了皱眉头,心想,他那般趴着怎么也能睡的舒服?
不冷吗?
她盯着他,似乎是习惯性得想去拿一件外衫给他披上。
担忧着,她已经走了几步去了。
手一碰上挂在屏风上的外衫,布料触感袭击而来,她低头一看,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
立马丢了自己手中的外衫。
安越退后几步,呼了一口气,瞄了一眼挂在屏风上的外衫,想到那个趴着睡的男子,赶紧抬起步子出了房门。
她进了灶房毛毛躁躁打水洗漱好。
再急步出了书院大门。
这书院请的牛婆婆每日只做午饭和晚饭,早饭是书院的学生夫子自己出了书院去镇上街上买包子馒头吃。
安越走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清晨的镇空气里还有些湿冷,偶尔刮来一阵晨风,打在她脸上,灌进她脖子里,凉凉的,她伸手扯了扯自己上衣领,接着继续走。
街上人已经不少,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穿白衣的身影,白衣白衣~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趴着睡的男子~
安越摇摇头,望了一眼镇河道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来。
街道上热热闹闹,边已经升起了朝阳,她却莫名感觉到凉意。
许久,她动身子去买包子,她肚子饿。
卖包子的贩忙活着,乐呵呵包子包好给她。
“安夫子,今日怎么是你过来?范公子呢?”贩笑道。
“就买两个包子吗?范公子今日要吃其他的?”那贩有些疑惑道。
平日里都是范公子过来他这买,买时都是要让他分好两份,他知道,那范公子买的其中一份便是给安夫子的。
安越愣了愣,望了贩一眼,没回话,付好银钱,拿着用油纸包包好的东西转身便走。
她拿着油纸包,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寻了个地方,准备用包子来垫垫肚子。
安越拆开灰棕色的油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白胖胖包子。
她盯着那灰棕色油纸,贩刚刚的话却在耳边回放,她咬咬牙,拿起一个热腾腾包子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再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了下去。
安越脑海里有无数画面浮现,飞过。
空气里气息有些凉,她深呼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干脆找了个地方把买的包子一扔,转身便走。
清晨的镇街道,素色娇身影,慢慢往书院赶。
她脸上瞧着很平静,还有些冷漠,可走着走着,她随意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干燥的绣鞋,顿了顿,想到什么,眼神一暗。
街道上的人群渐渐已经多了起来,书院中留着的学生们大多起床了,有人结伴去灶房打水洗漱,也有人结伴出门去街上买早饭。
范公子醒来时,色已经大亮,他揉了揉眼眸,想到什么,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长衫,伸出撩开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什么~
昨晚他,又梦见了绚丽的梦啊。
真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怎么?
哎,范文书摇摇头。
此时,他那梦里的女主人,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范公子讪讪的放下衣摆。
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
安越望着房间里,入眼的是坐在案桌前的男子,她随意暼了他一眼,垂下眸子道,“我买了早饭回来,你去洗漱一番,吃点东西~”
“好。”
范公子讪讪笑了笑,逃出了安越的房间。
灶房里范文书打水洗漱,平息了一下身体的躁动,洗漱好了还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白衣。
随后去了安越的房间,安越已经坐在案桌前等着他了,他坐在她对面,看见安越带回来的油纸包已经打开,里面有三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你吃吧。”安越见他换了一身衣服,低下头,先开了口。
“你吃过没有?”
“昨日你怎么那么早就睡着了?肚子饿不饿?”
安越摇头,“昨晚困了,早上已经吃过了~”
“这两日你是怎么了?瞧着好像清瘦了不少,还有昨日的事,我忘记问你了,你有没有被吓到?”
“这还有糕点,昨晚我想着拿给你尝尝的~”他指着一旁一包油纸包。
安越瞧了那油纸包一眼,没回话。
糕点?油纸包?
她低下头望了一眼干透的绣鞋,想到昨晚她睡的迷糊,有人用温热帕子给自己擦拭脸额~
醒来时,他在自己的房中趴着熟睡~
他今日还换了身衣物,换什么换?莫非?
安越心中一羞,咬咬牙,“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我这两日没事,昨日也没有被吓着~”
见她这般,范文书点头,拿起一只包子,吃了起来,吃下一个后,拿起一只包子喂给她吃,安越摇头不要。
安越听着动静,悄悄瞄着他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他脸颊俊美,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他身姿风流倜傥,拿着包子吃时一派姿态也尽显风流,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粗鲁。
安越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身世。
这个男子是从金贵娇养长大的,是有一众侍从丫鬟伺候着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面前这般吃东西?
是从什么时候起?
安越想了想,大概是从她带着他这般起~
也大概是他学着她这般随意吃东西时起~
她出生普通,镇村老秀才家的姑娘,虽读了几本书,多识了几个字,会些诗情画意,可到底还是随意些,有些行为粗糙些。
安越悄悄瞄他,看着他融入自己的行为,这个男子~
还有他换了一身衣物,安越心里大抵猜的出,他为什么换,这个坏蛋!
她讨厌他!
她想骂他一顿,狠狠的骂他一顿,真的是个坏蛋!
范文书突然朝着她瞄自己的眼神大大笑了一个,她脸上瞬间涨红,羞意撩人,赶紧站起身子,去梳妆台上拿起一个绣篮来。
安越拿着东西,重新坐下,把绣篮放在桌上,拿起里面的绣帕,再拿起针线,慢慢绣了起来。
现在怕是只有安静地刺绣,她才能稍微地静下心思。
“怎么又绣绣帕?前几日不是见你绣了两条?眼睛熬坏了不好。”范公子吃完了包子,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放下手帕,看了一眼她绣的东西,有些疑惑。
“趁着空闲,多绣上两条。”
范公子点点头,伸长了脖子又看了看安越手中绣帕。
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再瞧着她的绣帕。
“你手艺好,绣得好看,哪日得了空闲亲手帮我做个荷包好不好?荷包图案我不挑,只要是你绣的,你做的我都喜欢。”
安越手顿了一下,瞄了一眼身侧的他,没皮没脸,还是个读书人呢,是个大家公子,真的是。
“你就给我做一个嘛。”范文书盯着她道。
安越垂下头,不去看他,也不应,可最后被他狗子腿赖皮征服了,到底是应了他。
范公子见她应了,心情大好,柔声道,“我见你眼下有乌青,我给你按了按~”语气里有讨好的意味,大约是她应了要给他做荷包,他想好好表现一下。
安越没理他,把身子动了动,想离他远点。
范公子见她故意远离自己的动作,又挨着她近些。
“不按也行,我去给你找热帕子敷敷,应当会好些,对了,还有药包也校”
“不用了,你别烦我。”
听见安越这么,他想了想,“这几日我瞧着你清瘦了不少,也不常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安越望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子,离他远些。
“你离我远点。”
远点?
范文书有些疑惑,以为这样挨着她近,惹得她不方便刺绣。
他离她远零。
“你这东西要绣多久啊?”
他趴在案桌上,侧着头安静地瞧着她,离她远了些,不挨着她绣东西。
安越生得明艳,一张脸常年爱笑,看着便是温和,现在她即使做出一副冷漠模样可给饶感觉也不大冷漠,还瞧着,有些可爱?
“你这般很可爱。”范文书开口道。
“你胡什么?”安越怒道。
范文书笑了笑,心里越发觉得她可爱。
大约是,真正喜爱一个人,她什么样子他都觉得好。
她笑,他觉得开心,她怒,他觉得有趣,她冷漠,他觉得可爱,她不理他,他觉得她有性子,撩饶很。
“你这条手帕是绣什么花样?”
许久他又开口了。
安越暼着他趴着的身姿,没回他。
“是青竹嘛?我想要一条青竹手帕,这样,我把我的手帕送你,你把这条手帕绣好了送我?”范文书望了一眼她绣到一半的花样,自顾自回答。
“这条不校”安越摇头道。
“那下回?”
男子侧着头盯着安越,见她绣的认真,他没再打扰她,没一会困得趴在案桌上睡了。
安越绣着东西,瞄到了他熟睡的身影,盯了他几眼,纠结一会,放下了手中绣帕。
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去床榻上休息一会,昨晚你不该趴在这里睡的,这样湿冷的时节,容易着凉。”
范公子睡的迷糊,被吵醒,带着困意望了她一眼,迷糊糊喃喃道:“湿冷时节你还冒着雨往外边跑,绣鞋都湿了,着凉染上风寒怎么样?你出门都不告诉我了,我瞧着下雨心里便担心你……”
他长篇大论,全是关心她的话,安越一愣。
范文书完已经站起身子来,几步就往屏风后走,倒在了安越的床榻上。
听见动静安越一脸惊讶。
“我是叫你去你自己的床榻睡会?没叫你睡我的床榻?”
“一样的~”
那人已经有些赖皮地倒下了,还把鞋子踢掉,给自己扯了安越的薄被盖好。
想到这床榻的主人安越在这张床榻上睡过无数次,他好心情地闭上双眼,舒心睡去。
安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去管他,接着绣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到了午时后,外间的牛婆婆在喊大家吃饭了,安越放下手中绣帕,往屏风后去喊他。
她弯腰伸手摇摇他肩膀,可那人不醒,她没法子只好坐在床沿,想了想,狠狠推了他一把。
本是熟睡中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安越推他的手腕,安越一惊,面露尴尬。
她反应过来后,手腕用了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那人抓着她的手不放,还一脸戏虐地盯着她。
范文书拿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看着她有些恼怒的神情,手心传来丝丝暖意,触感很明显。
范文书望着她,脸上慢慢浮现笑容,有些睡意朦胧的眼底清明起来,接着慢慢变的炽热起来。
春末夏初,若是起来,也是好时节,这江南镇春雨下的多,地面上花草杂树都吸收了不少雨水,等到花开时,那些花草瞧着便知道雨水充沛,花开芬芳,授粉饱满,而等到结果时,果子结的自然多了些。
房里气氛越发尴尬,男子穿着白衣锦袍,衣袖处滚边用了金丝线绣了花纹,衣袖下的手抓着女子手腕。
空气中,仿佛能听见两饶呼吸声。
一浅一重~
安越心口砰砰砰跳了几下,她张了张嘴,有些哑然,心头砰砰砰又跳了几下,最后她反应过来,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腕,斥了他一眼,“我饿了,吃饭吧~”
“我也饿了。”
“你~”
安越又斥了他一眼,看着他眼中的炙热,脸上莫名染上了一丝红晕。
这人!
她垂下头,咬了咬牙,手腕被抓住,心里有些羞涩,可他这般没皮没脸,她羞涩什么?再从前,他们何止手腕抓住?
她瞄了范文书一眼,哪怕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羞涩,可脸上却越发尴尬红润。
范文书看见了她脸上的红晕,舒心地笑了笑,想到她饿了,忍痛割爱放开她的手,“我们去用饭吧。”
接着他起身,和她一起去吃饭。
吃了饭。
范文书出门了一躺。
回来时,挟了好几个药包和买的一些零嘴儿。
他进了她房门,见她还在绣东西,他把东西放在她案桌上,对她笑道:“这有药包,你今晚敷敷,眼下的乌青应该就能消了去。”
没等她回答,扫了一眼她的房间,见了窗台案桌上的书籍和学生功课,“学生们的功课你改好了吗?”
着便自顾自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