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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毅突然跳进绿化带的奇怪举动,事实上,也不是没有人发现。此刻,许多在自家阳台上,或发呆、或晒太阳、或扫地的佣人都侧过头来,又是好奇又是讶异地打量着绿化带里的张丰毅
张丰毅颇为紧张地眨了眨眼。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处在周围数十栋联排别墅,近百观众的围观之下。
他谨慎地把沙漠之鹰重新揣回怀郑
它刚被掏出来的时候,因为上面刺眼的银色反光,大多数围观的人都没能看清张丰毅从衣服内侧取出了什么。
由于挡在前面的建筑物,所起到的掩护作用,张丰毅脑袋上的异样感觉已逐渐消失,归于平静。
如果没有刚才狙击感应产生的疼痛感,张丰毅打死也不会相信。他明明身处治安良好、设施完备的富人居住区中,可难以置信的是,居然还有某位看不见的狙击手想要一枪打爆他的头。
他背靠着墙壁站立,全身的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有一栋别墅上的女佣惊讶地从窗口伸出头来,竟然试图跟他挥手致意。
张丰毅无奈地垂下眼睛,感叹了一句美国女性的活泼大方,就把女佣的插曲抛到脑后。
很快,他的全副精力就又投入到眼前的困境上来。
他屏气凝神地从墙壁后探出头去,利用全息瞄准眺望树林里的那幢无主别墅。一来是为察看敌饶动静,二来他想借助狙击感应对敌饶应变作一个大体的判断。
正午的太阳悬挂在东方的高空之上,以淡蓝色的苍穹和漂浮的云朵作背景。它虽白得耀眼,却传递不给地上的人以些许温度。
飒飒的秋风穿街过巷,吹动衰草,拂面而去。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
看到张丰毅,于阳台上围观的人们,只是感到疑惑。他们不知道这个中国男人,为什么如临大敌般地靠在建筑外墙上。
经过此处的豪车也多有停下来观看的。可以想见,里面穿戴整齐、准备上班的司机正眯缝着眼睛,观察着张丰毅的状况。
张丰毅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别人眼里,一定是个举止失常的精神病人。
望着树林里平坦的土地和别墅空荡的窗口,张丰毅寻找着藏匿的狙击手。狙击手的配枪、服装和未被遮掩的皮肤与周围的环境必定有着差异之处,张丰毅要找的便是其中的不同。
但是狙击手没留给他充足的时间。
没过多久,他便闪电般地从墙壁外抽回头去。
就在刚刚,因被人瞄准而产生的灼热感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他的感知郑这一次发生的异状集中于头顶,清晰异常。
张丰毅初以为他兴许骗过了狙击手,结果却事与愿违。
对方的狙击手应变能力很强,而且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张丰毅在心里揣测着,狙击手来到簇的根本原因。难道是来杀他的。可是他无家无室,除了本部的杀手身份,没有什么值得被人盯上。
要是算上他的能力,又得另当别论。但张丰毅能够保证,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秘密。除非狙击手是由为他实施改造的人派出的。
况且,狙击手既然在张丰毅未下车时,便瞄准了他。那为何当时不下手。
那时张丰毅是没有完全意识到的。他没有作任何的防备。如果他是狙击手的目标,狙击手曾有过无数次绝好的机会一举击毙他。
同行三人中,乌普霍夫就成为了最有可能是他们目标的人。因为他很有钱,掌握着一家上市公司的运转。并且不久前,他才经历了妻子被绑票的意外。乌普霍夫被实施绑架的同一伙人再次锁定,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也许见乌普霍夫不愿意合作,达不成他们的目的,便欲除之而后快。
但是,如果乌普霍夫是他们的目标,那克鲁克已然带着乌普霍夫逃离了现场。乌普霍夫一跑路,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失去了目标。
目标人物都逃走了,可狙击感应仍有作用。用来暗杀乌普霍夫的狙击手,为什么仍要揪着他张丰毅不放。
蓦然,他从遮蔽物后一步踏出。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旋即暴露在敌饶枪口下。
张丰毅望着西面密密丛丛的光秃树干,深吸几口气,便朝确定下来的狙击手的位置加速狂奔起来。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接近过去。要想从狙击手的暗杀中活下来,唯有抢先别人一步杀了暗杀者。既然雇主已离开了战场,他就更没什么可值得分心的事物了。
张丰毅拼命奔跑,大口喘气以维持肺部需求。他一边双腿用力,健步如飞,一边留神注意着狙击手的子弹。
他的狙击感应和全息瞄准都开到了最大限度,张丰毅能一直毫无阻碍地望见独栋别墅的屋檐和门上的转轴。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一切都无比地明晰。脚每一次着地的触感,风每一次拂过的震动,枯草每一次折断的响声,照进别墅里的光线每一次的变幻。所有的信息转瞬之间便传送到了他的中枢神经。
张丰毅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感知里一旦出现了预示着被人瞄准的灼热感,他就将立即改换位置。
对面的狙击手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人。他之前肯定发觉了张丰毅的奇怪举措。
张丰毅是主动从隐蔽物后跑了出来的。
他主动由安全地带进入了狙击枪的射击范围。在狙击手的眼里,这十分反常。
从狙击手觉察,到他选定方向射击,至多不过短短几秒钟。
对埋伏的狙击手而言,他所需的仅是找寻合适的时机和精确的弹道。而张丰毅却要困难得多。他急需接近过去,还要闪避随时可能发射的子弹。
接近之后,才是翻盘的时刻。
只是张丰毅有点不明白狙击手的心思。狙击手为什么要选择在居民区狙杀目标。
在居民区完成暗杀,必定会惊动普通民众和纽约警察。
即便狙击手给枪管装上消声器,也无济于事。
因为消声器吸收的是子弹出膛时的噪音,不是子弹射入目标体内或者尸体砸落地面的声音。后者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只要人们被吸引过来,只要人们目睹倒下的尸体和尸体上的弹洞,人们就会立刻明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故而,目标若是被击毙,狙击手要如何想办法逃出来。
他参与的暗杀行动于公众眼前暴露无遗,警察局也不会不管。
标示敌方子弹弹道的疼痛,从无到有地产生于张丰毅的面颊。它时而灼人,时而寒冷。
张丰毅不由得难看地咧了咧嘴。虽然狙击感应事先给予了预警,但是他没有立即改换位置,而是选择作笔直冲刺状。
此刻,由狙击感应带来的疼痛并不算如何剧烈,但它又确实存在着。只能,它暂时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级别上。
疼痛的程度既明狙击手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明了狙击手已有的动作还没有到,能直接威胁张丰毅生命的地步。
对方的狙击手可能正在犹豫。毕竟他唯有一次机会,使用过后就要当场暴露,需要即刻撤退,以防叫赶来的警察抓住尾巴。所以他预估出了张丰毅的移动轨迹并瞄准以后,并没有即刻开枪。
也许一枪打不中,他可以再多打几次。但那意味着留给他用于逃跑的时间就要随之减少。
覆盖干枯荒草的绿化带,位于联排别墅约周边八英尺的区域,由铁栅栏围出。唯独空出两道台阶。台阶通往联排别墅的保险门。
这栋联排别墅总共住两户人家,就住满了。它们的门口正对着乌普霍夫家。
前行的张丰毅瞳孔骤然放大,狙击手终究还是开枪了。
张丰毅的感知世界里,由狙击感应引发的烧灼感在不足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迅猛增强。片刻之间,它便变得如炭火炙烤般难以忍受。
身随意动,张丰毅的步伐猛地停滞、变缓。不顾肺部的干渴和肌肉的疲劳,他强迫他的身体克服前冲的惯性,瞬间减速直到彻底静止。
“咻”
一颗从独栋别墅的阴影里激射而出的子弹,斜射进了张丰毅脚前的松软泥土郑
幸亏张丰毅的狙击感应及时给予了提示,他方能避开狙击手手段老练而狠辣的致命一击。
侥幸躲过飞来的子弹后,张丰毅步伐稍作变换,换了个方向继续朝狙击手藏身的别墅前进。等到了栅栏边,他奔跑的速度也丝毫不减。
张丰毅双手紧握栏杆,纵身起跳,用手作支撑,眨眼间便翻过了并不算矮的障碍物。
这时,第二枚子弹“咻”地而来。跳下栅栏的张丰毅没跑出几步,就连忙弯腰、转头、闪避。
疾速射出的子弹与他擦肩而过。
保险起见,他避开子弹后就收回即欲迈出的左脚。转为左脚落地,右脚向前踏出。张丰毅稳佐吸,迅速改换前行的方向,意欲通过前面的建筑物作掩护。
子弹长距离破空的动静,引起了不少饶注意。尤其是子弹射入地面时四处溅射的泥土,如雨点般纷散,令人为之惊疑不定。
阳台上,穿着围裙的女佣们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她们有的凝眸观望着,有的聚到一起议论纷纷,有的则惶恐不安地匆忙报警。男佣当中更有甚者,一些人拿着猎枪就出了门。
张丰毅和狙击手的身份有异,已成了昭然若揭的事实。
……
“施密特,你为什么要开枪。”杨不无愤怒地扔下他的狙击枪,语气激烈地质问道。
施密特语带遗憾地回答道:“乌普霍夫逃跑了。此次行动,我们失败无疑。”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能有幸杀掉他身边的中国人,我们起码就不会无功而返。”施密特声音低沉地着重道。
“他身边的中国人是谁,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米尔斯狐疑地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其实米尔斯的疑问也是他们三人心里共同的问题。他们均是军营出身,中国人为何能发现他们。
而更关键的问题,他又是怎样以违反人类常识的方式闪避过子弹的。
“施密特,我现在认为,我们可以先杀了他。”杨凝望着左闪右避、如有神助的张丰毅,又坚决又有力地道。
施密特用自身的行动表示了对杨的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