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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护身符心收好之后,欢喜地地去找阿爹回家。
彼时阿爹正在客房同静会方丈下棋,阿爹听后头也不抬地就拒绝了我,“四喜,我们要在山上度完这个冬月才会回去。”
我攥着腰间荷包里的护身符,顿时就像冬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现在冬月还不到月半,过完早着呢,那我岂不是还要很久才能见到董公子?
阿爹也是,嘴上是来陪阿娘住一段时间,可是这两日也不见他去梅花林看过阿娘,倒是和静会方丈待在一起。这两人不是喝喝茶就是下下棋,日子过得清闲的很。
阿爹拒绝我之后专注地下他的棋,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都假装视而不见。
我无奈地搬了个板凳坐在几案前,拄着脸幽怨地看着他老神在在地与静会方丈下着棋,一会又无聊地低头掰着手指算算日子。一想到董公子,我简直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到欢喜镇去。
渐渐地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阿爹与静会方丈的一局棋还是没有下完,我看的有点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阿爹间隙里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困了就回房睡会。”
我不肯死心,死鸭子硬撑道:“我不困,你们接着下啊,看的正起兴呢。”
阿爹当真不再搭理我。
静会方丈坐在阿爹对面笑的像弥勒佛一样,也不知道替我句话。我忍不住向他翻了个白眼。
我心思本就不在棋上,后面是越看越困。不知何时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卧房里没有点灯,四周漆黑一片。不时隐隐有僧人诵经的声音传来,打破这万俱静的黑夜。我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特别特别的想念董公子。
我很想很想回欢喜镇。
既然阿爹不想回去,那我就一个人回去好了。
我阿爹为人一向从容稳重,所以我始终觉得我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是随了我那从未谋过面的阿娘。
第二一大早,给阿爹留了封信,我就偷偷摸摸下了山,并且在下山的时候顺手牵走了静会方丈的毛驴。
我由衷地希望等他发现的时候,不会被我气死。
但是下山之后我才意识到,静会方丈还没被我气死,我就要被他的毛驴气死了。
这毛驴竟然比我还懒。好不容易好哄歹哄地哄它走完了山路,到了平路上我原想它载我一程,这样能快些。
但是当我好吃好喝地伺候完它,并且尽了好话准备要用它一用时,这畜生竟然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无赖模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肯动。
我怕阿爹与静会方丈待会杀来,无奈只得拉着这位驴兄在路上狂奔起来。
真是自己偷的毛驴,哭着也要牵回家。
自作孽不可活呀。
让我更为窝火的是,半路上遇见几个豁牙的孩,见我牵着毛驴在跑,竟在路边狂笑不止,一边笑一边与同伴向我指指点点道:“哈哈哈哈哈哈,这人莫不是个大傻瓜,有驴竟然不骑,难道他以为他比驴子跑的快吗?”
我边跑边在心里骂道:“你个傻瓜,你们全家才都是大傻瓜。我难道不知道驴兄会比我跑的快?可是前提是我这臭不要脸的驴兄它也得肯跑啊。”
要不是怕阿爹和静会方丈追来,我非得停下来和这帮黄口儿理论一番,保证揍到他们都笑不出来为止。
我就这样牵着毛驴,在路饶嘲笑声中一路朝家狂奔。等奔到家门前时,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我把嘴里还吐着白沫的驴兄顺手拴在家门口的枣树上,吭吭哧哧地去敲董公子家的门。
不一会儿,筑讨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来了,来了。”
筑开门后见是我显然有些意外,吃惊地拳头都快要塞进嘴巴里了,“李姑娘,你是被人追杀了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倚在门柱上,拍了拍胸脯,待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才瞪了他一眼,道:“你才被人追杀了,几日不见就不能盼着我好?你家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