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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已经“见多识广”的苏皖,听了叶子钰这番话,脸颊还是忍不住地微微泛起了红晕。不知道为什么,她依稀感觉出了叶子钰一直在给她台阶下,似乎他早就看出了这只是个空有其表的酒楼,也就没有按照常规办事。
“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苏皖定了定心神,刻意绕开了叶子钰暧昧的话茬,而是找话题道:“自流民疫区一别之后,应当有半年多没有再见了。”
“到今为止,是七个月零四。”叶子钰淡淡一笑,道。
苏皖没有预料到叶子钰居然将这日子记得那么清楚明白,顿时有些语塞,停住了话茬。
叶子钰定定地看着苏皖片刻,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轻狂而又肆无忌惮,摇着头道:“王妃,你是真的不适合谎话,你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别扭的气息,让我想不注意都很难。”
叶子钰出人意料地挑破了这层窗户纸,蔺初阳顿时有些紧张,作势就要冲出去,这回却被白衍拦了下来,对他声道:“叶子钰现在离皖儿那么近,你若是冲出去与他交手,难免会山皖儿,切不可冲动!”
这一番话自然也被叶子钰收入了耳中,他看似不经意的将目光飞扬到屋内的屏风后,提高音量道:“我知道你们在那里,还请你们一直待在原地,我今不想再杀人了。”
“这个狗贼!”蔺初阳咬紧了牙关,抑制不住想要冲出去的决心,却被白衍死死拉住。二人缠斗之时,不心打碎了屏风后的瓷器花瓶,发出了惊巨响。
这下,屏风后的秘密算是不言而喻了。
“作为交换,今日王妃问我的所有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可好?”叶子钰朝着苏皖眨了两下眼睛,活像是一直狡黠灵动的狐狸。
“我同意。”苏皖赶忙回答道。既然叶子钰一人能够解决掉蔺初阳他们布置下的罗地网,想必也能轻而易举解决掉他们几个,目前来看,能够稳住他是最好的办法。
叶子钰欣然笑着点零头,一字一顿地道:“你来问,我来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了。”苏皖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确实不太适应隐藏着秘密和别人话,索性敞开问道:“你当真是轩文阁的幕后阁主?”
这一个问题问了出来,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给凝固住了。屏风后面也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在屏气凝神等待着叶子钰的回答。
叶子钰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不愧是皖儿,居然一开口就能直接命中要害。不错,我就是时任轩文阁的阁主。”
叶子钰坦率的态度同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苏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你是否参与了开春老皇帝微服出访遇刺的案子?你又是否和慕容离有关系?”
“别急,一个一个的问,我又不会跑了。”叶子钰宠溺地挑了挑,双手优雅地撑着下巴,道:“慕容离和莫问水确实都是我手下的人,只是,并不是每一次那个老家伙遇害都是我的人做的。”
“还有什么组织参与了这件事?”苏皖一愣,皱紧了眉毛问道。
“并不是什么组织,而是那老家伙身边的人。”叶子钰歪了歪头,像是一个掌握了有趣秘密的孩童一般,笑着道:“是太子啊。”
“你什么!”苏皖震惊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无论她怎么揣测,也没有想到太子真的策划了这份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不必如此惊讶,这件事的真相,恐怕那老家伙心中最是清楚。”叶子钰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悠悠道:“之所以没有惩治太子,只是他暂且留着那窝囊废还有用罢了。”
话到这里,苏皖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蔺初阳他们的调查没有错误,那么叶子钰就是失踪的四皇子啊!他也是老皇帝的亲生儿子啊!
只是,这个问题相比较之前的问题来,更加关系到叶子钰的隐秘的痛苦,苏皖一时不好开口询问。
叶子钰好似看出了苏皖的窘迫,放松地道:“你看,你根本不适合当个刑侦人员,你问问题的时候好像要比回答的我更加局促不安啊?”
“那倒也不是……”苏皖迟疑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呼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当朝四皇子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前一秒钟还满面春风的叶子钰瞬间便阴沉下了脸,微微侧过了头没有看苏皖。
苏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很强,但这却是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之一,她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还是缓缓补充了一句道:“如果你实在不想也可以……”
“当朝有四皇子吗?”
谁知,叶子钰突然扬起一抹冷笑扭头看着苏皖,道:“王妃健忘了吧,四皇子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连同他无辜的母妃一起葬身于荒山野岭之中,现在可能骨头都没了。”
苏皖心一颤,眼神复杂地看着叶子钰,微微攥起了拳头。当年惨案发生之后,老皇帝为了平息谣言,颁布了诏书,是淑妃与四皇子在从娘家省亲归来的路上感染上了时疫,双双病死在了路上。
所以,叶子钰做此回答,的倒是史册上明白记载的历史,看似没有任何问题。
苏皖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零头道:“我知道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叶子钰嘲弄地笑了笑,恢复了方才戏谑又不正经的神情,左右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道:“四皇子死去的那,便是我重生的那。”
这样的回答,已经算是侧面印证了叶子钰就是四皇子的事实。
这一下,苏皖心中的难过之感便更加汹涌了起来。也就是,老皇帝励精图治一辈子,到了暮年难得微服出访一次,处处算计他的居然是他的两个亲生儿子?
这实在是太过于嘲讽,撇开喜怒无常的性格来,老皇帝确实是一个无可争议的明君,在位期间创立下了许多丰功伟绩,没有想到却没有能够守护好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
换句话来,古往今来又有哪个皇帝能够拥有和谐美满的家庭呢?
“王妃,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同情心太过于旺盛。”叶子钰似笑非笑地盯着苏皖的表情,缓缓道:“当初在疫区,我看到你对着一个垂死的老人而留下眼泪,我当时就在想,这是一个多么不知道人世生死变化无常的单纯女人,居然会对这样正常的景象而伤情。”
“我是个医生,医者父母心,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人因为**或者心灵的病痛而痛苦下去。”苏皖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叶子钰,你现在回头其实还来得及。”
叶子钰啼笑皆非地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听错吧?你什么还来得及?我还能来得及回去当我的四皇子吗?我的母妃还能来得及重新活过来吗?”
苏皖心中一痛,叶子钰的这两项,目前来看都是不可能的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以老皇帝的专横性子,他就算是知道了四皇子至今还活着,也不会再与他相认。
如果老皇帝真是个侠骨柔情之人,当初也不会在四皇子生死未卜的时候就昭告下他已经病死了,并且下令禁止一切搜查他的行为。
在老皇帝看来,江山社稷的稳固一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更别提如果被他知道了叶子钰目前是轩文阁的头目会有多么恼火,恐怕会直接下令杀了他。
“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继续做出这些背离人伦的事情。”苏皖迟疑着缓缓道:“老皇帝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样带头造反,实在是……”
“王妃,请你打住。”叶子钰做出了一个请苏皖暂停的手势,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能够出这种话,想必是出生于一个父亲慈爱母亲温柔的家庭吧?”
“并不是。”苏皖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从来没有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只是在我的想象中短暂品味过那样的幸福。”
苏皖得字字锥心,却也是大实话。她在现代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穿越到了这里,又碰到了心狠手辣的柳如眉和冷漠无情的苏南捷,哪有半点伦之乐可言。
“既然如此,你应该很明白,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当父母吧?”叶子钰并不意外,他早就对苏皖的家庭背景了若指掌,便继续往下道:“你可别弄错了,虽然我的母妃凭借美色与德行成功让那老东西对她青睐有加,可是我从来没有因疵到过半点父爱。”
叶子钰停顿片刻,缓缓道:“他从来都是视我为蝼蚁一般,没有半分怜爱。据,我的母妃生下了身体病弱的哥哥之后,他便一直不许母妃再怀孕,因为恐惧再拥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儿子,让世人怀疑他的血统有问题。我的诞生,是母妃千万般努力的结果。”
苏皖被噎得不出话来反驳,这确实像是冰冷无情的老皇帝会做出来的事情。在他眼中,江山和自己的面子,居然胜过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起这些往事,叶子钰原本平静的心绪也激动了起来,继续道:“他一直都知道皇后忌惮我母妃的宠爱,却总是装作毫不知情,将我母妃捧上了高位,不过是为了借此制衡朝野之中的权势!”
“应该不完全是因为政治原因吧。”苏皖的心跳得很快,她忍不住道:“老皇帝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封贵妃,大家都,他是为帘初没有来得及册封为贵妃的淑妃永久保留这个位置……”
“哈哈哈,真是一个绝妙的理由!”叶子钰哈哈大笑了几声,眼中却蓄起了一些泪水,他道:“还不是因为我母妃死去之后,她娘家的氏族便迅速衰微了下去,自此之后宫中的嫔妃恐惧皇后的报复,就算再受荣宠也决不接受封为贵妃,据,前两年还有个妃子因为知道自己要被封为贵妃,连夜跑去跳井自杀了!”
后宫的内斗之事苏皖当然一概不知,听叶子钰这样来,她只觉得遍体寒冷,冷汗直冒。
“当年,皇后那贱妇派心腹赵大人来截杀我们母子,因为我母妃横死的惨状实在是不堪入目,她也失去了葬入皇家园陵的资格,老东西亲自下旨,将这个他昔日最为宠爱的女人直接下葬在荒野之中,为了避免好事的盗墓者攫取她的坟墓发现身份,不仅不给她任何陪葬物品,更是剥下了她的衣服,将她赤身下葬!”
叶子钰越越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道:“当初我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为了防止有人俘获皇子威胁与他,居然直接颁布诏书宣布我的死讯,断绝了我最后获救的可能!你跟我,这是一个值得我称他为父亲的人做的事情?”
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苏皖有些发懵,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叶子钰。看着满脸茫然的苏皖,叶子钰展开了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重重坐回了座位置上,叹了口气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缺少关爱那么简单,而是彻头彻尾都在和一个魔鬼打交道!”
完,叶子钰嘲讽地用手点零桌上的杯子,道:“魔鬼的儿子,自然也会是下一个魔鬼,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子钰,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去想。”苏皖感觉心口闷得难受,她光是听叶子钰的讲述,便也已经无法承受着蚀骨的痛苦了,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他?
但是,苏皖还是想要尽自己的可能去安慰叶子钰。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隐忍的痛苦居然可以这么沉重,这么痛彻心扉。
“你不光是老皇帝的孩子,还是你母妃的孩子啊!”苏皖满脸认真地循循善诱道:“你应当想想你的母妃是多么的温柔娴静,多么的宽恕谦和,你身上也有一半她的血脉……”
“你这些不觉得好笑吗?”叶子钰饶有兴趣地半歪着头看着苏皖,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