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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明之前她太看晓晴了,以为责骂几句就会把她给刺激得露出狐狸尾巴,提前动手。
幸好!
幸好她在听芸香晓晴带了个神秘布包去厨房的时候,没有在盛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然,她得用更复杂的局来圆。
沈如意心有余悸的把手中的南瓜条放回碟子里。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叹着气指着南瓜条对芸香感慨的道:“这晓晴也是有心了,南瓜虽然不是什么媳物,可却不是时令的瓜果,她必定是托她母亲刘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听话听音。
芸香看了眼秋菊,顺着沈如意的话道:“可不是!晓晴姐姐拿来南瓜的时候就跟揣着个宝贝似的,心翼翼地拿着,深怕给摔到地上,还怕其他厨娘处理不好这南瓜,让陈妈妈亲自来做得南瓜条。”
又故作不知的样子,仔细瞅了瞅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南瓜条,问沈如意道:“姐,陈妈妈的手艺很好吧!奴婢看这碟南瓜条比陈妈妈让秋菊拿过来的时候少了不少。”
沈如意道:“陈妈妈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不过这南瓜条滋味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咦?这是为何?”
沈如意就望向秋菊。
芸香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是秋菊……偷吃了?”
未等沈如意话,芸香生气地指着秋菊的脑门一顿大骂:“你这作死的蹄子!饿死鬼投胎的是不是?连姐的吃食也敢偷!”
大骂之后,芸香观察了下沈如意的神色。
见沈如意满是纵容之色,芸香更加有底气了,义愤填膺的向沈如意提议道:“姐,秋菊这样的绝不能姑息!今她能偷姐的吃食,指不定明能偷姐您的金银首饰,旁人看在眼里也会觉得姐您好性子也跟着轻狂起来!”
噼里啪啦地了一堆姑息秋菊行为的恶性后果。
秋菊听着沈如意跟芸香的对话,是越听心里越打颤。
她根本不知道这南瓜得来的这么费力。
以为不过是很常见的南瓜而已,偷吃点也没什么,而且这满满一叠的南瓜条,就算少了几根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姐竟然知道!一清二楚的知道她偷吃了几根9让荷香找陈妈妈过来跟她对质……
这……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此时此刻,秋菊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恼当时没管住自己的嘴,把原本好好的差事,硬是把自己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秋菊咬了咬嘴唇,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沈如意。
看她现在认错还能不能来得及。
沈如意察觉到秋菊在偷偷观察她,也大概猜测到她现在心里想的什么,因而嘴角微微勾起,望着忐忑不安的秋菊,默默地又给她挖了个坑。
她道:“你也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在你来之前,我已经问过秋菊了,她不是她偷吃的,还向我喊冤,看她满腹冤屈的样子,不准还真不是她。”
“不可能!”
芸香反驳了沈如意的话,道:“姐,您别被秋菊这个蹄子给骗了!我在厨房看得真真的,陈妈妈亲手把装了南瓜条的碟子递给秋菊!”又怒声怒气地质问跪在地上的秋菊,“你这上不了台面的蹄子!瞧着姐性子好,好欺负是不是?这么不要脸的谎话也得出口?
秋菊听着沈如意的话,觉得姐也有点相信她没偷吃南瓜条了。
如果她现在认错的话,那就是打姐的脸了。
就是陈妈妈那儿……
秋菊有些纠结。
正犹豫着要不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还是继续装沉默的时候,沈如意又话了,道:“不管她有没有谎,等陈妈妈过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到时候如果她真得没有偷食,就升她为二等丫鬟,不用在厨房当个烧火丫鬟了,算是弥补冤枉她的委屈。”
秋菊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
丫鬟往上升可不是易事。
尤其是她这种做粗活的,要没有机遇,可能一辈子都在厨房里烧火。
她可不想后半辈子都在厨房熬。
等她升了二等丫鬟,不仅可以不用再干粗活,月例银子也会跟着上涨,就是周边的人也会对她另眼相看,不会如从前那般,对她大呼叫的,什么人都可以使唤她。
秋菊心里美滋滋的,好似现在她就是二等丫鬟了。
至于刚才关于认不认错的纠结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背脊挺得笔直静静等待着陈妈妈。
她就不信了!
陈妈妈当真会无聊的数了南瓜条的数量,也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
摆在眼前往上爬的机会,她不会任由白白的错过!
沈如意淡淡一扫秋菊,看她满脸的坚毅就知道,这个坑她又顺顺当当地入了。
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又看向了满脸愤慨的芸香。
芸香跟秋菊都有颗不计任何后果往上爬的心,如果给她想要的,她是否就能忠诚自己?
念头才一闪而过,沈如意觉得自己太傻太单纯。
如果这样就笼络住芸香了,将来有人给予芸香比她给得更好,芸香还不得照样背叛?
沈如意苦恼了。
她想到了祖母。
祖母的手段如钢铁般强硬,听在她当家的那会儿,沈家上下严谨得就跟纪律严明的军营差不多,大家按部就班做事,无人敢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就算现在祖母已退居二线多年,她老人家的余威仍在,无人敢忤逆。
祖母所住的庆荣堂也比其他院落压抑。
每次她去祖母那儿请安的时候,总有股看不见的压力压着她,让她大气都不敢喘。
她都这样了,更何况底下的人了。
各个走路跟猫儿似的,不出一点儿声,呼吸也比其他人轻上许多,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角落,一动不动的。
以前她觉得祖母管理太严下。
可有了前世的经历,才觉得祖母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起码下面的人怕自己,不敢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心动不如行动。
沈如意决定明就去庆荣堂,找沈婉柔取经。
想好之后,沈如意好似解决了一件大事般,轻松了不少。
不过,余光看到仍旧跪在地上的秋菊,沈如意才松懈下来的弦又紧绷了起来。
“姐,陈妈妈来了!”
在这时,荷香撩开晶莹剔透的珠帘子,引陈妈妈进来。
陈妈妈在来之前简单的梳洗过,看起来比在厨房的时候干净利落多了,也没有仗着自己曾经奶过沈如意,自觉劳苦功高,一进屋就规规矩矩地向沈如意请安问好,随后双手垂立在大腿两旁,静静等着沈如意问话。
沈如意也不着急问,眼神扫向芸香,道:“还不给陈妈妈端个座来?”
芸香是个机灵鬼。
早在陈妈妈进来的时候,双脚移到了摆放在角落的绣墩边上。
一听沈如意的吩咐,连忙高声应下,热络地把绣墩端起来,放在沈如意的右手边,然后殷勤地请陈妈妈坐下。
陈妈妈没有推辞,方方地向沈如意道谢。
等陈妈妈坐下之后,沈如意终于开口了,不过并没有直接奔向主题,而是道:“陈妈妈,你管理厨房辛苦了,看你好像瘦零,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气炎热没有胃口的缘故?”
陈妈妈腰板笔直地坐在绣墩上,听到沈如意的问话,有条不紊的回道:“姐您严重了,厨房的事是老奴份内的事情,不上辛苦,也多谢姐您的关怀,老奴身子无碍,只是最近气热,没有什么胃口。”
“苦夏难熬,妈妈要好生保养自个儿的身子,平日里多食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我年纪轻,经历的事情也不多,将来还需要妈妈你在旁多多指点、扶持。”
这话让陈妈妈心中猛地一跳。
沈家的头条家规就是不允底下的下人越过主子指手画脚。
因此,陈妈妈忙不迭地站起来,弯下腰身,战战兢兢的道:“姐,您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年纪再怎么的年长,也只是任凭主子吩咐的奴才。”
也就是资历再高,她也不会倚老卖老。
这回答让沈如意很满意,觉得陈妈妈可以用。
先不管她将来会不会背叛自己,起码知道进退有度,有自知之明。
人有了自知之明做事就会有分寸,不会轻易狂傲起来。
也就是,如若有人引着她背叛自己,也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沈如意的心情从内而外的愉悦起来,身上的锋芒也收敛了不少。
身边总算有个可以暂时相信的人了。
也因此对陈妈妈升起了一股亲切之福
她抬手让陈妈妈重新坐下,又侧头嗔怪芸香道:“你这丫头,平时看着蛮机灵的,这会儿子怎么就不开窍了?妈妈都来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给妈妈倒碗茶来解解渴?”
最后三个字,沈如意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姐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去。”
芸香一直有注意着沈如意跟陈妈妈你来我往的对话,从中也听出了些门道来。
姐这是要重用陈妈妈了。
在去茶房的时候,打开放着各种茶叶的柜子,芸香迟疑了下,回想沈如意刚才刻意加重语气的“解解渴”这三个字,她没有选那些上等的茶叶,而是泡了杯沈如意独家秘制解渴解暑的凉茶。
陈妈妈从芸香的手中接过刚泡好的茶。
见茶盏里只有泛着碧绿色的茶水,没有茶叶,闻起来还有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陈妈妈心中有些困顿,不知道这是什么茶。
低头尝了一口。
凉丝丝的。
从味蕾渐渐散开,这种清凉感瞬间传遍了整个口腔。
咽下的一口。
好似那茶水把心中的燥热都给冲刷了般,陈妈妈觉得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
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陈妈妈忍不住低头又尝了一口,再尝了一口,最后一口气全部喝完。
“呼……”
现在连哈出去的气都带有股凉意。
陈妈妈还想再来一杯,又不好意思张口,用那满是老茧的指腹摩挲着杯沿,问沈如意道:“不知道这茶是什么茶,老奴尝着挺新鲜,从来没有尝过如此好的茶!”
沈如意笑着道:“妈妈你过奖了,不过是我无聊之时制出来的凉茶而已,既然妈妈你喜欢喝……”侧头吩咐芸香道:“去帮妈妈再沏一杯来,再把那凉茶打包一份送给妈妈。”
“老奴多谢姐的厚爱!”陈妈妈站起来,弯腰向沈如意道谢。
同时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
姐把自己亲手制的凉茶赏给她,明是信任她了,视她为自己人,也从中明刚才那番让她多多指点、扶持的话只是在试探她。
幸而她心中本就没有杂念,只想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
要不然……
陈妈妈借着喝茶的动作,眼睛瞄向了坐在上头的沈如意。
脸紧绷,嘴角紧抿,眉头微蹙,看着充满了威严之气,把脸上的稚嫩都给掩盖了下去。
姐,长大了!
虽然她常年待在厨房,与姐不大接触。
可不代表她不关注姐。
之前她从别人口中的描述以及自己所看到的,觉得姐是个没有多少城府,带有几分纯真的娇蛮女孩,而现在满脸肃穆的样子到有几分未来当家主子的架势。
这让她很欣慰。
刚才姐对于她的试探,她也一点儿都不生气,更多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因为她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只有姐好了,底下的人也才能跟着鸡犬升。
更何况姐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心里也是把姐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
下父母心。
哪有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的?
相对于陈妈妈对于沈如意的成长而发自内心的喜悦,秋菊此时此刻就跟热锅里的蚂蚁般,急得差点跳脚,眼睛骨碌碌地直转动,一会儿偷瞄下沈如意,一会儿又偷看下陈妈妈,没一会儿安静的时候。
姐怎么还不问陈妈妈关于南瓜条的事情呢?
早问早完事,她那二等丫鬟的位置也好早点坐上去呀!
秋菊在心里殷切地催促着。
不过,在时间渐渐消逝之下,秋菊急切的心随之慢慢地消褪了,从心里头突然窜起的不安反而在等待中逐渐成长,最后越长越大,占据了秋菊的整个心,使得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宽大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的汗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