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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晴忙反握住沈如意的手,连连摇头,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够帮到姐的忙,奴婢就不会觉得委屈!您就尽管拿奴婢开刀吧!”
并且还主动献上计策道:“姐您其他人并不知道之前您对奴婢发火的真正原因,不如就此将计就计,就您查出奴婢偷偷向老爷、夫人通风报信,把您的近况透露了出去,当着众饶面责罚奴婢……不,仅单单责罚还不够,应该也跟秋菊一样,杖打个三十大棍!”
“这样,真正给老爷、夫缺了耳报神的,有了奴婢顶缸肯定心安了,认为姐一口咬定奴婢就是那通风报信的,行事不免也就轻率,露出马脚来,到时候我们就能把这人给轻松抓出来了。姐,您觉得这主意如何?”
这主意当然好。
也正是她想的。
只是……
只是这话从晓晴的嘴里出来,未免就觉得她这是在以退为进了。
要不是有前世血淋淋的事实在,她还真会被晓晴给忽悠了,觉得她是忠心耿耿为自己。
也难为她豁得出去。
为了获得她的信任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由此,沈如意更加不敢瞧晓晴。
她微微思索了下,道:“三十大棍未免也太多了些,你身子单薄,就算让行刑的婆子故意放水,也承这么多棍,不如就十五棍吧,再减去你一年的月例银子,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杀鸡儆猴的。”
晓晴摇摇头,道:“既然要做就做得逼真些,而且就如您刚才所的,擒贼先擒王,不把奴婢这个王给擒下来,做出重罚给底下的人看,她们心里也根本不会犯怵,从此踏踏实实做事。”
“你得也有道理,只是……”
沈如意犹豫着不肯应下。
“姐!”
晓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沈如意道:“奴婢知道您心疼奴婢,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用上奴婢的时候,奴婢不应该退缩!如此才能不辜负姐您平日里对奴婢的恩情!而且奴婢身强体壮的,三十大棍奴婢能扛得下来!您就应下了吧!”
“这……”
沈如意皱着眉头,抿着嘴唇,迟迟不肯应下。
晓晴再次劝。
这样一来一往的磨蹭了好久之后,沈如意才为难地应下,道:“这事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千万别硬撑。我身边可就你这么一个可靠人,晓雪虽然也可靠,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你的。”
晓晴应道:“姐您放心,奴婢省得的!”
“那就这样了。”
沈如意走到窗边,看秋菊的三十大棍快到了,她叫了在屋外守着的荷香进来。
荷香所站着的位置正对着院中央,秋菊行刑时候的凄惨模样也因此一清二楚的落在了她的眼里,看到被打得秋菊从刚开始高亢的惨叫声到最后没了声,只有微弱的,吓得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整个身子也跟随着婆子挥打下去的棍子,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着。
所以,在乍听到沈如意叫唤她的声音,差点没有被吓破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挪着沉重的步伐进屋。
沈如意上下打量了下快缩成虾米状的荷香,道:“你去把陈妈妈叫来。”
陈妈妈正在院中央盯着婆子行刑。
要去叫陈妈妈,那就要去院中央,那样会更加近距离的看到正在行刑中的秋菊。
荷香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应下。
然后蜗牛般的速度走出了屋子。
等荷香出去之后,沈如意对晓晴道:“对秋菊的重刑还是有效果的,看把荷香给吓得,好似我是那会吃饶老虎一样,连头也不敢抬。”又扫了眼屋外,望向人群聚齐的院中央,再道:“那些个平日里仗着自己资历老就偷奸耍滑的丫鬟、婆子们也安分了不少。”
晓晴也跟着沈如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附和道:“可不是,各个缩着脖子,耷着脑袋。”
着,又对着沈如意俏皮的笑道:“等下把奴婢也往那春凳上一按,重重打上几棍子,奴婢估计她们会吓得好几夜都会睡不安稳!”
沈如意道:“白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们会睡不安稳,也是她们心里有鬼。等把秋菊给发落了,也责罚了你之后,其他人先不动,好好的晾上她们几日,如果她们最后还故态复萌,就把这些人全都打发出去,如有她们在府里当差的亲眷来求情,也一并打发出去,永不录用!”
“啊,这……”听到沈如意后半截的话,晓晴犹豫了,似乎有什么为难之处,支吾半响。
沈如意的警惕心立马提高。
她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晓晴摇摇头,道:“也不是有什么不妥,姐的主意也甚好,只是我们院里有好几个是府里几代的家奴,如果这些家奴里真有几个上跳下窜的,她的亲眷也来求情,真要把他们都赶出去,那老夫人、夫人哪里……毕竟这些人是分布在各个院里当差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那些缺中有晓晴的人。
也是她太低估晓晴了。
真有她的人,她怎么会这么直白的表现出担忧来?
就不怕她怀疑吗?
不!不对!
她自己还不是简单粗暴的跟晓晴坦白了噩梦的事情,故作毫无保留的把她心里的怀疑和所想明明白白摊在晓晴面前?不准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坦白下面包裹着另外的真相。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如意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能这么想。
那么晓晴不准也会。
不!肯定会!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晓晴也会反面思考觉得她也另有保留,没有把真正的底牌给摊出来。
想到这,沈如意不由慌乱起来。
不过,当脑海里闪现过祖母面对再烦难的问题,也仍旧威严、镇定的画面时,沈如意深吸了一口气,把慌乱的心努力给稳定下来,并开阔了思维,换了个方位思考问题。
俗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晓晴又没有读心术,怎么就知道她得那些不是真话?
况且,晓晴并不知道她是重生者。
根据她的观察,晓晴也不是再生之人,知道她前世都经历了什么。
除此之外,她的那些话也并非全都是假话,十句里只有一句是假的,而祖母曾经也告诉过她,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真,一句假,让人分辨不出哪句才是假话。
理通了思绪之后,沈如意彻底地镇定了下来。
只要她不自乱阵脚,露出马脚来,晓晴就不会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因此,当作什么也没发现般,沈如意淡定自若地回答晓晴所担忧的问题。
她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把原委跟祖母和娘亲了,她们肯定会支持我的。尤其是祖母,之前她一直觉得我们的香善院太过松散,现在我认真起来管理了,她老人家不仅鼎力支持,还会打心底高兴我终于肯上进了。”
这个……的确是。
老夫饶铁腕那是全府上下都有目共睹的,只要她出手的事就没有人敢忤逆。
晓晴松了一口气,道:“那奴婢就放心了。”
放心?
你真的放心?
哼,接下来看我如何一点点撕下你脸上的面具,露出真面目来!
沈如意在心里冷笑着。
面上却不露半分,笑着道:“你呀!这么操心,心年纪就早生白发,嫁不出去!”
晓晴笑呵呵的回道:“嫁不出去才好呢!奴婢要一辈子都待在姐身边,服侍姐一辈子!将来再伺候姐的姐!”话语活泼的调侃了回去,因为沈如意对她连日来的冷遇而产生的压抑和畏惧也在此时彻底一扫而空。
这下沈如意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总算把之前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捅破的“窗户纸”给糊回去了。
沈如意也如从前那般,亲昵的笑闹道:“话别得太早,你这会儿子这么爽快,等真到那时候了,估计你要哭着求我放你出去嫁人了!”
“奴婢才不会!奴婢会永远守着姐您的!”
正笑着,荷香耷拉着个脑袋,心翼翼地撩开珠帘,引着陈妈妈进来。
一见陈妈妈来了,沈如意跟晓晴相视一笑,继而收起脸上的笑意,先把荷香支开,让她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最后才对陈妈妈起了正事,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陈妈妈毕恭毕敬的回道:“秋菊的三十大棍已经行完,人牙子也已经在外候着了。”
沈如意瞟了眼屋外,看了下外面的情形,继而微微颔首,接着道:“等下你出去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把秋菊交给人牙子,也不用讨价还价,人牙子愿意给多少银两就收多少,得来的银子直接赏给行刑的婆子。”
陈妈妈听后,微微顿了下。
秋菊卖身的钱不跟人牙子理论,那就是表明秋菊任由人牙子处置,今后会卖到什么地方那全靠她自个儿的造化了,而把秋菊的卖身钱赏给行刑的婆子,那是对香善院上下的一种无形施威和告诫。
陈妈妈不禁在心里偷偷抹了抹冷汗。
姐认真行事起来真有几分老夫饶风格,让人不敢觑。
由此,陈妈妈对沈如意更加敬畏了。
至于偷偷把沈如意当作自己女儿看待的心思,那是根本不敢表露,也不敢再去想了。
沈如意见陈妈妈好端敦愣起神来,不由开口问道:“妈妈这是有什么异议吗?”
陈妈妈当即连连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
沈如意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如果妈妈有更好的提议可以尽管开口,不用顾忌,我不是那种肚鸡肠不容饶主子。”
末尾的“主子”这俩个字,沈如意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借此来提醒陈妈妈不要因为重视她,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更忘记了她才是真正的主子。
陈妈妈不是愚钝之人,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面对沈如意的时候越发谨慎微。
对此,沈如意满意极了。
她接着道:“把秋菊发卖之后别着急让人牙子走,让她替我寻些老实本分的丫头来。”
“是!”这回陈妈妈不敢再愣神,连忙应下。
沈如意又对晓晴道:“我们院里进饶事情,你跟着陈妈妈一起看着点,把人牙子带来的人先在你们那儿过目之后,再把人带到我面前。”
两个人互相监督着才不会出幺蛾子。
而且,她很肯定陈妈妈目前没有什么异心,这样晓晴万一有异动,趁着这次进人安插帮手,她也可以从陈妈妈那里知道。
正想着这主意不错的时候,晓晴却把这事给推了。
她道:“姐,这事奴婢不行,奴婢根本不会看人,而且奴婢也容易心软,怕到时候会选不出什么好人来,给我们香善院埋下隐患。”着,还向沈如意推荐了晓雪,“她比奴婢稳重谨慎,心思也细腻,而且擅于察言观色,这事她肯定能够办好。”
沈如意皱紧了眉头。
她这是在避嫌,还是为了方便安插人进来?
不管怎么样,沈如意都不同意晓晴推了这事。
因此,她微微拉下脸,道:“你也别太妄自菲薄,晓雪是比较稳重、细腻,可你也不差,我既然把这事交给你,就是因为相信你能办好,你这样推辞了不仅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也是在质疑我。”
见沈如意生气了,晓晴忙摇头,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没质疑您……”
“既然不质疑,那就相信我,也相信自己能把这事给办好,何况不还有陈妈妈帮着一起挑选吗?如果有疑问的可以向陈妈妈多多请教。”
晓晴想了想,最终应了下来。进饶事情敲定之后,沈如意就向陈妈妈提起了关于等下重责晓晴的事。
她道:“秋菊的事情虽然能敲山振虎的让院里那些偷奸耍滑的安分一段日子,可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没多久她们还会故态复萌,又成了老样子。所以我想着,反正秋菊的事情已经闹出了动静来,不如索性再闹大点,彻底绝了我们院里的不良风气!”
陈妈妈听出了些门道来,望向了站在沈如意身旁的晓晴,问道:“姐,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