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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也就这一堆一块,只要保住爸爸好好的,保住两个弟弟和我姐姐不受伤害,有个勾结黑社会残害自己老婆,气病自己老爹的罪名也无所谓。只要几位老人理解我就行。”闵敏可怜巴巴地说。
“小敏,这里边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你们姐弟几个太不争气?”关尚文疑惑地问。
“老舅哇!你们老一辈有老一辈的难处,我们新一代还不如你们老一代好过;你们是受苦受累,我们是在竞争中拼死拼活勾心斗角哇!稍一不注意便会身败名裂,难以生存。”
两个舅舅愕然,静静地听闵敏讲下去。
闵敏的一席话,两个舅舅和母亲听了,无不为之震惊。
改革开放后的形势,虽然没有枪炮声,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也是一场无情的生死拼争啊!
闵家兄弟与他父亲一样,是勤勤恳恳踏实工作的年轻人,然而,随着改革的步步深入,将他们兄弟也推进漩涡中。此时他们的父母年事已高,都到了退休年龄。在此人事关系高于一切的时代,三兄弟虽然都在岗有不错的工作,可是承包的浪潮迫使你有胆量,有魄力!否则下岗随时在等着你。
老三闵丰原来是交通警察,凭自己头脑灵活,又有个小有实权的老丈人,加上与同志间关系好和实干精神强,很快步步高升,当上了交通局副局长。
老二闵捷,凭哥哥的关系贷款几十万,买下汽车大修厂,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凭着几年的挣扎,不择手段的捞钱,终于还上了贷款,这才喘上一口气来。
唯独老大闵敏,在银行吃皇粮,干得也很出色。本来银行已经拟定提拔他为业务主任,没想到流言蜚语却迎头压来。妻子又因与别人的温柔体贴被议论纷纷,为此夫妻俩便发生了摩擦。妻子一气之下,竟与刚提拔的副行长明来明往,为了气闵敏扬言与闵敏离婚。紧接着,闵敏不但没有得到提拔,竟被调离业务室,让他看大门,美其名曰警卫。常言说得好,妻贤夫祸少,自己的老婆和副行长合伙整你出气,还有你的好吗?闵敏一看提出离婚,可是人家不离,他一气之下,成天喝酒玩耍,与朋友花天酒地。有的朋友为他拉皮条,渐渐地嫖娼走歪道。他竟大言不惭地说:“人要想学好不容易,学坏还用拜师吗?”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为了报复妻子和那位踩着自己肩膀往上爬,又让自己戴绿帽子的副行长。在家里,见着老婆的面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特别是喝醉了,打起老婆来竟不管她死活,害得妻子不敢回家;在外边,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吃喝嫖赌无所不做,竟成了垦新街头人人惧怕的老大。更为甚者,竟千方百计地将那位副行长的,正在念中学的女儿,拉入他们的团伙,不但供她吃喝穿戴,还和她同吃同睡,发泄自己心头之恨。还让给他的朋友,结果那位副行长的女儿很快就怀了孕,不敢上学,不敢回家,成天与闵敏形影不离。
闵敏为了报复副行长,一天竟将副行长的女儿领进银行警卫值班室一起值夜班。副行长知道了,气得要将女儿拉回家。闵敏却当他的面对她女儿又亲又搂,哈哈大笑。弄得副行长无地自容。第二天闵敏便下岗了,在离开银行时他笑着对全体员工说:“各位同仁,我闵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想到在银行里受小人之气!逼得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副行长的女儿已经怀上我的孩子,我这是为了报复!他有能力可以去告我。是他让我失去工作,搅得我家不像家,人不像人!我只要有一口气在,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再见了,同志们待我不薄,有什么为难事尽管找我。此处不养爷,还有养爷处!”说完大步走出银行。从那时起,闵敏便以倒粮为生,闵敏的名字也就使闵家成了街谈巷议的话柄。
闵敏的所作所为,损害了有些当权者的利益,但拿他没办法。人家已经下岗了,还能怎么治他呢?抓他又没犯法的迹象,又没人告他。为此便处处找闵捷闵丰的麻烦,想办法要挤垮敏捷,整倒闵丰。但这兄弟俩也不是孬种,你根本抓不到什么把柄。正在这时,竟出现了闵敏的老婆肖天真将闵敏送进拘留所的事,无缝的鸡蛋终于可以下蛆了。
闵捷听了这消息,知道这事不太好办,弄不好自己和三弟都得倒霉,便让自己妻子去找大嫂探听她的口气,妯娌俩到一块儿,肖天真哭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原来肖天真生来天真活泼,性情开朗,对任何人都是体贴入微,新提拔的副行长总无事向自己献殷勤,自己又不好意思卷人家的面子,结果闵敏看着生气,俩人为此吵个不休。她本想离那个副行长远点,少惹麻烦。可是那小子竟缠着自己不放,特别在闵敏面前更是肆无忌惮,闵敏就更加生气。俩口子就吵得更凶。弄得银行满城风雨,肖天真怎么说自己与副行长没任何事,闵敏因听到的闲话多,有的竟传说是那个副行长亲自说的,所以就信以为真,根本不相信妻子。造成的误会越来越深,到了难以调和的余地。闵敏因心情烦恼也就借酒浇愁,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特别是副行长的女儿怀孕打胎,更使她又解恨又伤心。解恨的是副行长太坏,抓住自己的弱点破坏家庭关系;伤心的是自己的丈夫这样不理解自己,怎么竟不学好?为了使自己的丈夫能改邪归正,他想出了一条妙计,决定把闵敏送到拘留所关几天,自己再救他。于是找来几个姐妹商量后,在闵敏回来的那天晚上,把姐妹们都剃成男青年头,和自己睡在一起。闵敏喝得醉醺醺的到了家,醉眼中看到妻子,和不认识的几个男人睡在一起,立刻火了,不问青红皂白,狠狠地打妻子一顿,一气之下,住进了宾馆。
闵捷的妻子司马燕梅,听嫂子地哭诉,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嫂子啊嫂子,这玩笑你可开大了,你把大哥送进拘留所不要紧,把爸爸气得得了脑血栓,有生命之危呀!”
“这可咋办?唉!真是的!做人这么难?”说着又哭了起来。
司马燕梅一看说:“反正也这样了,还是把大哥接回来,你们说开了就没事了,咱还是看爸爸的病去吧!”
“不行!拿法律开玩笑是有罪的,再说了,我的名声让那些人给我造得已经够臭的了,不但闵家的人饶不了我,让两个舅舅知道我还有脸见人吗?”肖天真哭着说。
司马燕梅回去后把事情的原尾向闵捷一说,敏捷也是哭笑不得,但心里有数了,也有了主意,立刻带上钱和现金卡,连夜去了地委,向地委的朋友打点好了,又见了肖天真的爸爸,将哥哥和嫂子之间的矛盾说了。同时赔了不少好话,将自己哥三个的处境也说一遍,并给肖天真的母亲十万元,委托老人为闵家兄弟周旋。
肖天真的父亲肖书记,本来对自己女婿打他女儿很生气,不想管,要把女儿和外孙接回来。可是见老伴一个劲的护着女婿,说女婿有出息,在反越战争中立过功,负过伤,你不趁你没离休提拔女婿,还扔在垦新让人家摆布,孩子闹矛盾都怨你等等,闹起来没完没了。
老头一想也是,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婿本质也不错,既然孩子能和好,做老人的何必多嘴?想到这些对闵捷说:“你回去吧,劝劝你哥嫂,都老大不小了,又都是党员干部,胡作叫人笑话不算,还让有些人渔利。你告诉你哥,改改那臭脾气,天真脾气倔,但她不至于和别人胡闹,别那么小心眼!我给你们公安局打电话,回去你接你哥哥,别东跑西颠的,好好给我管好银行。在前线能带领一个班跟敌人斗都没失败,竟败在一个狗屁副行长手下,算什么功臣?”
闵捷一听,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高高兴兴地回了垦新。到了公安局,见哥哥正和局长聊天有说有笑。
“局长我再坏也不至于去毁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她和我形影不离,是我花钱雇的。不让人家上学,我得帮人家补课,同时得保护人家的安全,以免有人起歹心呐!”闵敏正和局长解释,他和副行长女儿在一起的原因。闵捷听哥哥正和局长说话,也就没吱声,哥哥示意让他坐下。
“你小子别跟我打埋伏,反正有人让我放你,我也不管闲事,咱哥们你跟我说实话,还怕我抓你呀?”局长笑着说。
“哪能啊?其实我领人家孩子,就是为了气那个东西,我跟孩子说我在破一个案,咱两扮成父女,每天给你一百元不准回家,跟别人不要说话,这是秘密执行任务。就这样,她很高兴的每天跟着我。我又让弟兄们放出风,说我强奸了她,还被弟兄们轮奸了。见那个副行长不当回事,又让弟兄们说她怀孕了,其实这些都是假的。真像我造的那样,我还是人吗?其实孩子一点委屈也没受着。”闵敏也笑着交待了一切。
“哈哈,哈哈!闵敏哪闵敏,你们俩口子可把人折腾稀稀了!夫妻吵架,还没见过像你们这样耍心眼的!肖天真告你嫖娼,干警到宾馆还真抓到你们一对,谁想道到了局里一审,竟是个男的,以为你是同性恋,谁想道你小子在演戏?”局长大笑了,又严肃地说:“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工作,别再让老人们为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