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铩羽阁
昏暗的地牢里,忽的照进了一束亮光。
楚若水艰难的抬起头,这是她入地牢的三十日。她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入地牢了,明明是铩羽阁的第二当家的,却是进了最不可能进的地方。
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的蝼蚁都不如,楚若水自嘲的笑了。江湖啊,果然是人心薄凉,那些柔情蜜语果然是刺骨的毒药。
“呵,是你?”
一个娇媚雪白的脸蛋逐渐映入瞳孔,女子身段婀娜,眼神妩媚却是暗藏杀机。浅浅的酒窝,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轻问道:“哟,我的楚大领主,您怎么这么有气无力啊?”。
有气无力?楚若水咳嗽了几声,一口淤血吐了出去,冷声道:“南饶,抽筋之苦,剥皮之痛,我会记得你的……”。
“啪~啪~”,拍手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地牢里南饶鼓着掌,她的确佩服楚若水,一进地牢就被穿了琵琶骨,废去了全部的内力,未曾想到受此全部酷刑,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楚领主,我是来告诉你,楼主让我来削骨铸剑……”,南饶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在楚若水身边走了一圈又一圈。
楚若水深吸一口气,她真以为心不会痛了,可是事到如今它还在跳动着,还是会痛着。
这份情,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会停止呢!
“为何,他自己不来?”,一边吐血,一边努力让自己的的话清楚,楚若水晃动着锁链,发泄着心里的愤怒。
“你让他亲自来啊,你让楚潋亲自来啊!不就是削骨铸剑吗?我,楚若水受的起……”。
“领主大人真是豪气啊,这要是换了南饶,想必先会咬舌自尽,这份痛处必是受不得的”,南饶唏嘘着,吹着匕首散发着一阵寒意。
这份差事可是她求来的,同为烟雨楼的杀手,为何这楼里的人都只认得一个楚若水?为何,那个饶心里只有她一个!
她不服,同样都是枯骨里走出来的人,为何她能步步生花,而她却是只能背地里仰望。
“南饶,明人不暗话,我知道你喜欢楚潋,但是我告诉你,你这是白费心思,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楚若水笑的癫狂,眼角有些许泪滴。
她恨呢,她好恨!
为什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不垂怜。想来,她这一世孤苦,不信这命不信人,独独相信了一个楚潋,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一直不确信人有多少块骨头,不如今就来确认一下好了,这个地方是肩胛骨吧”,南饶笑着把匕首插进了楚若水的肩膀,用力搅动。
一声不吭,楚若水紧闭着嘴唇,她有她的傲气,即便现在是如此境遇。
“求我啊?或许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南饶越发笑的妩媚,身上之香铺面而来。
这股香气还真是熟悉啊,没想到之前最不屑的人计谋却是让她遍体鳞伤。这一世算是废了,若有来世,她定要欺她之人百倍偿还!
“南饶,你配我求你吗?你敢让楚潋来见我吗?”,楚若水一字一句的道,仅凭着这最后的一口气,不见到楚潋,她绝对不会甘心的。
“好啊,你有骨气你不求我,可是有骨气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照样落在我手里……”
“楚若水,你该死!”
“楚若水,我就是妒你,比手腕比样貌比暗杀能力我哪样输给你?凭什么,他就不高看我一眼,他只心心念念你一个”,南饶不服气的讲道,最后红了眼睛。
血与泪交绘在一起,猖狂的笑声与悲哀的叹息声,两个极致的对立人相互驻足观望。
真傻,好傻啊!
楚若水看着南饶,这个人也是可笑,对于自己一心爱恋着人却是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南饶真的是傻。
不她,就是自己也是傻的可气。
楚若水不过是楚潋的一把剑,一把不能动感情的剑。
“你你不服气?南饶你以身犯贱,可得楚潋另眼相看?楚潋那个人,你又可知,可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楚若水低眉浅笑,若不是偶然得知了这个秘密,她又怎么会在深陷地牢不得出呢?
若楚若水有身份,她何故会走上这条路。不对,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她楚若水是一个什么人。
楚,不只是楚潋对她起的姓,而是她本来就姓楚。
朝楚国,想来更是可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受苦受累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若恨,她是恨楚潋,可是她最初恨得应该是那个抛弃她的人。只因为占卦她是煞之命,她就被丢入了这乱世之郑
煞之命?若预言是对的,那她一定要毁了这个地方,毁了这个让她以为拥有了全世界到头来却发现一无所有的地方。
“楚潋…楚潋……”,楚若水一遍一遍的喊着,她觉得自己现在又困又累,好想就这般睡过去。
“楚领主,你不疼吗?流了这么多血,南饶都觉得好疼呢”,南饶心疼的吹着手中沾血的剑,娇滴滴的道。
痛是肯定的,不过此刻早已经麻木了。身体上的痛,怎么比的上心中的痛,这份背叛,这份利用,全部都收下了。
楚若水缓缓睁开了眼睛,血染红了她大半个身影,她先是舔了舔嘴唇,而后咽了下去口中的鲜血,道:“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南领主你这么疼,不知道楚阁主会不会心疼……”。
“哈哈……”,南饶放肆的大声笑起来,楚若水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妙人!
楚潋啊,这颗你给的心终是被你赡千疮百孔,到最后这份身躯居然落得被祭剑的下场。也好,就这样剩下的只有仇只有恨,若有来世,就让我用这般残骸铸成的剑毁掉你所有的谋划。
“南饶、楚潋,你们这对卑鄙的人,我楚若水就算下地狱,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平静的声音在楚若水的口中发出,她不懂什么才算是爱,但是她却是明白什么是恨。
她累了,不想再苦苦支撑下了。若还垂怜,就来个人完成她的心愿吧。
有些事情果然是吐出来才痛快,不管还有没有明。
惊慌的神色出现在了南饶的脸上,她还以为楚若水死的时候会有些许不同呢。到头来也不过如此,这让她该如何向楚潋回复呢。
毕竟,楚若水这一身的伤痕都是拜她所赐,楚潋至始至终只下过一个祭剑的命令。
“来人呢,把剑炉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