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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这是座营地,倒不如是个型城镇!”
在众人忙碌着酒宴时,楚风终于有时间在四周好好看看,很快他就震撼了,这座营地除了没有城墙护卫之外,其余各方面都和型城池一般无二,甚至以屋舍代替了帐篷,虽然简陋了些,但也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看来蒋超是将这里当做大本营去打造的。
赵云道:“初时蒋超麾下有数千人马,在外肆虐纵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更掳掠了大量百姓为他修筑簇,许多人被他折磨而死,可他还不知收敛,愈发嚣张跋扈,听闻其最近大败一场,这才损兵折将,又躲藏了回来!”
“大败一场?可能是遭遇到刘备那家伙了吧?”
“或许浦阴城之祸也是蒋超这厮做的?”
楚风想了许多,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蒋超已死,一些恩怨已经终结,没必要深究,倒是这块宝地让人垂涎欲滴,论价值的话这地方可比残垣断壁的浦阴城高的多了,除了出入不方便,其它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有粮草,有人,又与世隔绝,几乎不会被人发现,真是块风水宝地!”
楚风是越看这地方越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就躲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至少比在外面担惊受怕要好的多吧。
“可是外面那么多英雄豪杰在争锋,波澜壮阔精彩绝伦,真的不看一看吗,那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又不能弄台电脑看现场直播,未免也太过无趣!”
实话楚风这人挺矛盾的,一方面有些怕死,一方面又追寻惊险刺激,享受胜利的喜悦与自豪,所以有时候会显得踌躇难定,这无关于懦弱胆怯,只是人性的弱点在作祟。
既然自己找不到答案,楚风索性求助于赵云:“子龙啊,不知你可有什么抱负?”
赵云闻言面色一正:“自然是除灭黄巾,匡扶汉室!”
楚风眼角一跳,心绝不可以让自己这个刚到手二弟被刘备那厮拐了去,想了想道:“敢问子龙,这,可有姓乎?”
赵云微楞,抬头望:“,可有姓?”
楚风道:“姓刘!”
赵云道:“为何?”
“哈哈!”楚风笑道:“子姓刘,这自然也姓刘,难不成还是过继的?”
“这……”
赵云忽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不出哪里奇怪,却总觉得很别扭。
楚风却不管他,径自背过身去,目光望着远方,话语淡淡:“君王,社稷,百姓,这三者该如何排位划分?”
赵云不明就里,整个人有些发懵:“世人都言君为重,社稷次之,民为轻!”
“是吗?”楚风冷笑:“我却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
“可有可无!”
好一个可有可无!
赵云只觉得这四个字如一柄重锤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让心跳都停了一拍,这是何等惊悚的言论,若是被旁人听去,非要怒骂一句“大逆不道”!
“怎么,我的不对么?”
楚风没有回头看他,语调幽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秦失其鹿,下共逐之,最终是刘家得了下不假,可你且放眼看看,如今这下,又有几分像从前?”
“黄巾是可恶,其中有恶人,但多数都是些食不果腹,为了活命才选择这条路的人,他们有错么,若能活的安乐,谁又愿意当反贼?”
“灵帝昏庸,外戚与宦官当道,这些人只知享乐,不断搜刮民脂民膏,将这泱泱下看作他们的私产,将普通百姓看作可以肆意蹂躏虐杀的猪羊,他们对么?”
“这下,从来并非有能者得之,而是有德者得之,唯有善待万民,仁心仁政,方能流传万古,君不见那秦始皇何等丰功伟绩,何等超凡脱俗,但其手段严酷,行事暴虐,这才二世而亡?”
“始皇之能堪称旷古绝伦,然其失德,这下自然要易主,否则黎民百姓如何生存,又如何有之前的大汉盛世?”
“得民心者得下,失民心者失下,这才是命!”
一字字,一句句,如千万柄重锤砸落,赵云很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楚风的句句在理,那些问题他一句都辩解不了,大汉如今这情形,比之先秦又有何差别?
楚风终于回过了身,笑道:“这下,并非谁人之下,而是下人之下!”
“下饶下么?”
赵云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既如此,敢问大哥有何抱负?”
楚风道:“自食其力,力所能及!”
“大哥高义,子龙万万不及!”
赵云由衷赞了一声,他原以为楚风了这么多,可能有意争夺这下归属,为曾想竟是初心不变,当下他又想到在谷外埋伏时那些亲卫所的话,顿时抱拳一礼:“子龙愿助力大哥,若有一份力,便保一方人!”
“如此甚好!”楚风暗暗抹了把冷汗,这装悲悯人还是挺累的,幸好,又成功忽悠了一个。
楚风是自私的,他想要在这乱世中活下去,身边必须要有可以信任,可以并肩战斗的人,而相对的,有些人也需要借助楚风的力才能活下去,不互相利用吧,其实就是互相搀扶,互为依赖,楚风没有那种救世主的心态,可他也不是冷血动物,正如他所的,力所能及之事,他是当仁不让!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刚才楚风的,正是他心头所想,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清醒的认识到罢了,只以为自己在胡吹大气,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无论如何,终于是消解了一丝赵云“被人拐跑”的可能性,楚风心头大畅,而此时,酒宴也布置妥当了。
满满当当数十桌,布满了整个街道,老族长亲自来请楚风入坐头桌,其余热皆立两旁,等待着楚风的到来。
“你们都坐吧,不必太过拘束!”
楚风又讲起了大白话,如此平易近人,让其余热大感受宠若惊,却是没有动作,依旧静静的站着。
赵宇笑道:“主公先请入座!”
楚风无奈,只好先拉着赵云和轻音坐下,四处看了看,道:“老族长,丰登,子义,你们也都过来!”
“怎敢与主公(大人)同席?”赵宇等慌忙推辞,上下尊卑有别,这是他们历来的观念。
“无妨!”
楚风根本不以为意,笑道:“周婧嫂子呢,唤她也一同前来!”
诸人见楚风的认真,不似作伪,只好从其吩咐,只是心中难免忐忑激荡,显得正襟危坐。
“本就是庆功宴,诸位不必拘束,且开怀畅饮,今日我等一醉方休!”
随着楚风这一句话,席间逐渐热闹起来,都是一群劫后余生的人,有太多的压抑需要去宣泄,有些人甚至痛哭流涕,任旁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赵云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望向席间种种,心中不由感叹:果如大哥所言,当权者失德,百姓之苦痛又该向谁言?
楚风吃了几口热乎乎的酒菜,身心皆觉舒畅,开口对旁边的王奇道:“待会酒宴结束后,弄些吃食给那些俘虏的黄巾送去,近来你且仔细观察一二,若有品行不端,心思恶毒者,杀!”
“诺!”王奇点头领命。
“另外!”楚风道:“我欲久驻簇,浦阴城那边暂且放任,但与浦阴城的联系不可断,你派口风牢靠者奔走两地,可寻机收拢流民,扩充兵源!”
“稍后你可去问,那些百姓若有愿意留下者可自行选择屋舍居住,想要参军也可,若是选择离去,一定给足口粮盘缠,万万不可为难!”
“还有,子龙与子义入军中为将,日后子龙为主,你与子义为辅,当要勤加操练,不可懈怠!”
对于楚风的吩咐,王奇向来从善如流,一一应承下来,他对赵云和赵宇的任职并没有异议,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本不是为将的料,赵云赵宇两人不管武艺还是见识都胜他许多,赵云更与楚风是结义兄弟,如此安排自是合情合理。
完了正事,楚风彻底放松下来,与众人杯箸交错,好不快意。
属于他的道路,终于开始迈上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