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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明星稀。
天空中没有一朵云。
夜风凉飕飕的,就好像是深秋冰凉的潭水。
铁血剑阁漆黑一片,死寂沉沉,没有一点儿声音。
花园里各式各样的鲜花已经渐渐枯萎衰败。
花园的四周站着十名白衣女子,个个手握长剑,凝视着远处黑色的苍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冷冰冰的就好像一个个白玉雕塑。
金绝情静静坐在石凳上,眼神坚定如铁,金灿灿的面具在清澈的月光下变得阴冷而诡异。
段惜雪坐在金绝情对面,神色担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
云怜蕾心里如焚,就好像是热锅上的一只蚂蚁,来来回回,镀来镀去,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呢?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段惜雪暗暗叹了一口气,看着云怜蕾,温声道:“怜蕾,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有铁阁主一路陪伴,许公子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云怜蕾狠狠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顺便把手中的长剑放在面前的石桌子上。
段惜雪轻轻拍了拍云怜蕾的肩膀,宽慰道:“怜蕾,你不要担心,许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云怜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担心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金绝情心静如水,依旧一动不动坐着,眼睛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冷冰冰的石像。
段惜雪紧紧握着云怜蕾的手。
金绝情凝视着清澈如水的弯月,用一种比秋水还要冰冷几倍的语气,冷冷道:“云姑娘好像非常担心许致远的生死啊!”
云怜蕾心里一惊,侧目而视着金绝情,淡淡道:“金阁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绝情道:“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感慨而已。”
云怜蕾道:“真的只是随便感慨而已?”
金绝情道:“难道云姑娘还能听出别的意思?”
云怜蕾冷冷笑了笑,盯着金绝情冰冷的面具,一字一字道:“难道金阁主不担心许公子的安危?”
金绝情想都没想,默然道:“不担心。”
云怜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
金绝情道:“是的。”
云怜蕾道:“金阁主不会是言不由衷吧?”
金绝情道:“云姑娘此话何意?”
云怜蕾道:“金阁主真的听不明白?”
金绝情道:“不明白。”
段惜雪心里一惊,隐约听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担心万分,急忙伸手拉了拉云怜蕾的胳膊。
云怜蕾不以为然地瞧着段惜雪。
段惜雪微微冲云怜蕾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继续争辩下去。
云怜蕾微微笑了笑,没有太在意段惜雪的提醒,又转头看着金绝情,淡淡笑道:“如若金阁主真的不担心许公子的安危,又为何要冒江湖大不韪而保护许公子呢?”
金绝情冷笑道:“原来如此。”
云怜蕾讥笑道:“由此可见,金阁主也是非常在意许公子的,不是吗?”
金绝情缓缓收回视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云怜蕾,一字一字道:“本阁主命绝情阁出手保护许致远周全,只是源于江湖道义,绝不是和云姑娘一样的心思。”
云怜蕾道:“我有什么心思?”
金绝情道:“云姑娘心知肚明,又何必让本阁主言明?”
云怜蕾狠狠一拍桌子,顺势站起来,死死盯着金绝情,咬牙道:“金绝情,你什么意思?”
段惜雪心里一震,急忙拉住云怜蕾,轻斥道:“怜蕾,不要对金阁主无理。”
金绝情没有生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气的云怜蕾,眼里充满了怪异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
云怜蕾狠狠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坐下来。
段惜雪注视着金绝情,面带微笑,温声道:“金阁主,既然我们都担心许公子的安危,又何必为一点小事儿而争锋讥笑呢?”
金绝情心里一震,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段惜雪,讥诮地笑了笑。
段惜雪道:“我们在这里足足等待了两天两夜,大家不但早已精疲力尽,而且心里都撇着一股怨气,无处释放,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我们才更应该和睦相处,团结一致,化戾气为和气。”
金绝情道:“段姑娘果然善解人意。”
段惜雪道:“惜雪只是希望我们不要起内讧”
金绝情道:“想不到许致远一个落魄不堪的剑客,身边还能有像段姑娘这般温柔娴淑的红粉知己陪伴,真是三生有幸啊!”
段惜雪脸色微红,勉强地笑了笑。
云怜蕾冷冷哼了一声,满腹怨气,随手拿起桌子上房间,站起来疾步向远处走去。
段惜雪心里一惊,急忙询问道:“怜蕾,你要去干什么?”
云怜蕾头也不回,冷冷道:“没什么。”
金绝情瞧着云怜蕾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着阴测测的冷笑。
段惜雪神色为难,呆呆凝视着黑色的苍穹,暗暗想道:“怜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金绝情直视着段惜雪娇美的脸颊,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段惜雪暗暗叹了一口气。
金绝情眼睛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犀利阴冷的光芒,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急忙抓起桌子上的长剑,冷冷道:“什么人?”
过了好长时间,一个声音才断断续续道:“阁主,是……是我。”
声音苍白无力,远远听来,就好像是寒风中一棵稻草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是白牡丹的声音。
白牡丹虽然只是一名婀娜多姿的美人,但她武功精湛,一个武功精湛的女子,声音绝不该如此苍白无力。
除非在一种情况下。
金绝情当然想到了这种情况,心里一凛,情不自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