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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致远翻身上马,胸有成竹道:“王远航行色匆忙,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要我们跟着马车,就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雪儿来到马前,轻抚着马背,不解道:“我们这样跟来跟去,难道不去调查拐卖良家女子的事情了?”
许致远道:“当然要调查。”
雪儿道:“什么时候调查?”
许致远道:“我们一直都在调查啊。”
雪儿惊道:“难道你怀疑王远航?”
许致远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傲然道:“雪儿只管放心,师兄保证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雪儿身子一动,敏捷地掠到马背上,娇声道:“难道师兄已经胸有成竹?”
许致远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马背。
雪儿思绪一动,心中又闪烁着一个疑虑,惊讶道:“师兄,雪儿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许致远道:“什么问题?”
雪儿道:“你没有进马车,怎么就知道车厢里坐着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许致远道:“用鼻子嗅。”
雪儿惊愕道:“你说你是闻出来的?”
许致远微微笑一笑,慢慢走出树林,走向阳光下。
(十)
云怜蕾换了一身崭新的粉衣,面带微笑,高高兴兴来到大厅里,见石灵岩、秦蝙蝠和绝尘子坐在椅子上,喜悦的心情霎时变得沉重,脸上的甜美笑容也立刻变成了冷冷的怒意,冷冷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石灵岩神色铁青,冷冷盯着云怜蕾,眼里闪烁着刀子般犀利的冷光。
绝尘子和秦蝙蝠脸上堆满了笑容,相互对视了几眼。
云无端道:“怜蕾,不得对三位大侠无理。”
云怜蕾冷笑道:“大侠?我看他们就是三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云无端轻斥道:“怜蕾,不许胡言。”
云怜蕾急忙上前,拉住云无端的手,满腹委屈道:“爷爷,你知道他们对怜蕾做了什么事情吗?”
云无端一字一字道:“知道。”
云怜蕾意外道:“爷爷知道他们欺负怜蕾的事情?”
云无端道:“是的。”
云怜蕾道:“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云无端道:“听三位大侠说的。”
云怜蕾道:“爷爷既然知道他们欺负怜蕾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这般客气?”
云无端道:“因为他们做的没错。”
云怜蕾心里一凛,不解地盯着云无端,苦笑道:“爷爷,你……你说什么?”
云无端暗暗叹了口气,轻抚着云怜蕾的脸颊,温声道:“怜蕾,不瞒你说,那些都是爷爷的主意。”
秦蝙蝠和绝尘子心里一惊,满脸疑惑地盯着云无端。
石灵岩心里一震,脸色微变,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云怜蕾身子一颤,脸色惨变,就好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万丈寒冰里,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里闪烁着悲戚的泪花,喃喃道:“那……那是你……你的主意?”
云无端道:“是的。”
云怜蕾道:“为……为什么?”
云无端道:“为了你的安全。”
云怜蕾道:“为了我的安全?”
云无端道:“是的。”
云怜蕾急忙缩回手,呆呆地注视着云无端,脸上带着一种不是笑容的笑容,颤颤抖抖道:“爷爷,你说你……你让他们欺负……欺负我,是为了保护……保护我的安全?”
云无端道:“是的。”
云怜蕾道:“我不懂。”
云无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云怜蕾,微微摇了摇头。
云怜蕾呆呆地看着云无端,眼里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云无端轻轻拉住云怜蕾的手,目光温和,表情刺向,一字一字道:“怜蕾,你知道许致远是什么人吗?”
云怜蕾点了点头。
云无端道:“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吗?”
云怜蕾摇了摇头。
云无端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副耐心纠结惆怅的表情,迟迟不肯说出许致远的真实身份。
绝尘子和秦蝙蝠满脸疑虑,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无端。
石灵岩凝视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冷漠,脸上掠过几丝诡异的冷笑。
云怜蕾心急如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道:“爷爷,许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云无端轻抚着云怜蕾的头发,沉默了半响,一字一字道:“许致远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云怜蕾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云无端道:“身份。”
云怜蕾惊呼道:“身份?”
云无端点头道:“是的。”
云怜蕾道:“难道许公子是皇亲国戚?”
云无端道:“不是。”
云怜蕾道:“既然许公子不是皇亲国戚,那爷爷为什么说他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云无端道:“因为他是倭寇,心狠手辣的倭寇。”
云怜蕾心里一凛,脸色变得黯淡,就好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儿倒在地上。
绝尘子思绪一动,急忙道:“庄主说的没错,许致远的的确确是东瀛倭寇,他的父亲就是当年血洗江湖,被江湖众豪侠一起歼灭的‘东瀛第一刀’石川一郎。”
秦蝙蝠应和道:“对对对,道长说的一点儿不错。”
石灵岩紧紧握着茶杯,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
云怜蕾满脸泪水,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体瑟瑟颤抖,就好像秋风中的一朵白玫瑰。
云无端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云怜蕾面前,轻轻抚摸着云怜蕾的头发。
云怜蕾就好像是一个恐慌的孩子,急忙闪开,泪如泉涌,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许公子是……是倭寇。”话音刚落,大声哭了出来。
云无端长叹了一声,轻轻抱着云怜蕾。
云怜蕾道:“爷爷,你是骗怜蕾的,是吧?”
云无端道:“孩子,事实就是事实,是不随人的意愿改变的。”
云怜蕾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许公子是倭寇,我不相信许公子是心狠手辣的倭寇。”
云无端道:“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许致远城府极深,又怎么会把倭寇二字写在自己的脸上呢?”
云怜蕾拼命摇头。
云无端帮云怜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若有所思道:“爷爷知道你心里万分痛苦,但许致远的倭寇身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若你实在不相信,你可以去天绝山庄询问王庄主,他把许致远养大成人,自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怜蕾急忙挣脱云无端的怀抱,疯了一般冲出大厅。
秦蝙蝠见云怜蕾跑出大厅,心里一震,急忙站起来,着急道:“庄主,事情该怎么办?”
云无端凝视着空旷旷的门外,沉思了半响,一字一字道:“王庄主荣登武林盟主的大喜之日即刻就到,三位作为江湖中顶顶大大的武林大侠,是应该提前去祝贺祝贺,顺便也替老夫前提前去祝贺祝贺。”
绝尘子阴测测笑了笑,拱手道:“贫道明白。”
秦蝙蝠不解地瞧了一眼绝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