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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绝愤怒地盯着许致远,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无言以对了?”
许致远神色悠然,微笑道:“不是。”
王天绝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许致远道:“因为我一开口说话,张一刀就会马上复活。”
王天绝道:“是吗?”
众英雄好汉脸上都带着讥讽的冷笑,都觉得许致远的话滑稽好笑。
许致远试探道:“难道你不相信?”
王天绝道:“好像有一点儿。”
许致远道:“难道你不知道许致远是一个说到做到,从不撒谎的年轻人?”
王天绝道:“自然知道。”
许致远见王天绝不惊不慌,心中不由暗暗惊叹,顿了一顿,温声道:“如此说来,你已经准备要我陈述理由了,是吗?”
王天绝想都没想,一字一字道:“洗耳恭听。”
许致远面视着众英雄好汉,淡淡道:“他们是不是可以完全配合我?”
王天绝好像完全明白许致远的意思,身子微动,轻轻掠到高台上,拱手温声道:“各位英雄好汉,既然许致远有心给各位讲一个笑话,那各位就不妨静下心来听一听,看一看他讲的笑话好不好听。”
众江湖好汉相继席地而坐,纷纷拱手道:“一切听盟主安排。”
王天绝收回视线,盯着许致远,冷冷道:“开始吧。”
许致远傲然道:“好啊。”
王天绝道:“你说老夫不是王天绝,而是张一刀,有什么证据?”
许致远道:“没有。”
金绝情和段惜雪心里一凛,暗自惊呼了一声。
众英雄好汉一听许致远说自己没有证据,不由朗声冷笑了起来。
绝尘子、秦蝙蝠和云无端微微摇了摇头,相会对视着笑了笑。
石灵岩面色灿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许致远。
悟尘和胡龙天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许致远不惊不慌,注视着王天绝,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一字一字道:“我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只要你完全配合我,我想我今日一定能找出让你满意的证据。”
王天绝点头道:“你想问什么问题,只管询问就是。”
许致远道:“既然我是为了证明张一刀的生死,那我们就不妨从天绝地灭两兄弟的故事说起。”
王天绝道:“悉听尊便。”
许致远道:“‘江湖风云变幻多,刀剑合璧绝无双;天绝地灭本两人,追名逐利二合一。’这几句江湖传言,想必王庄主一定听说过吧?”
王天绝道:“当然听说过,这是江湖朋友传诵天绝地灭两兄弟事迹的诗句。”
许致远道:“既然如此,想必王庄主一定也知道这几句江湖传言的意思了?”
王天绝道:“当然知道。”
许致远悠悠道:“‘江湖风云变幻多,刀剑合璧绝无双’,如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两句话应该是说王天绝和张地灭兄弟二人,刀剑合璧,天下无敌,对吧?”
王天绝道:“没错。”
许致远道:“那‘天绝地灭本两人,追名逐利二合一’是什么意思?”
王天绝一字一字道:“这两句是说王天绝和张地灭本来是不同的两个人,但由于追逐名利和地位,最后两人不得不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许致远悠然一笑,得意道:“王庄主解释的没错吧?”
王天绝不动声色,正色道:“当然没错。”
许致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金绝情,想了一想,一字一字道:“王天绝和张地灭兄弟合二为一,最终变成的那一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刀’张一刀,对吧?”
王天绝微笑不语。
金绝情心里一惊,眼里闪过几丝惊恐。
许致远盯着王天绝,傲然道:“难道王庄主不想亲口告诉大家实情?”
王天绝凝视着身上精致奢华的长袍,冷冷道:“你不是自认为非常聪明吗?既然你聪明绝顶,就劳烦你给大家讲一讲吧。”
众英雄好汉面色严峻,死死盯着许致远。
许致远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沉,尽收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字道:“我说王庄主就是张一刀,绝不是凭空而想,而是有一定依据的。”
王天绝淡淡道:“有什么依据?”
(十一)
许致远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英雄好汉,伸手从怀里拿出两半件金光灿灿的物件,举在高空,正是他在神刀门密室门上找到的那把铜锁。
铜锁在阳光下耀眼刺眼,就好像是金光灿灿的金子。
众英雄好汉眼睛瞪得大大圆圆的,望着许致远手中的铜锁,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段惜雪和紫玫瑰相互对视了几眼,不解地盯着许致远。
金绝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好像是在默默沉思,又好像是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云无端见许致远手中拿着铜锁,不由心里一惊。
王天绝心里一震,但脸不变色,淡淡地瞧着许致远。
雪儿神色悠然,终于从美好的向往中恢复过来,盯着王天绝,嫣然道:“王庄主,你不要再装了,这就是我们从神刀门地下室门上取下的证物。”
王天绝微微摇了摇头,但心里却再也不能平静。
云无端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咬着牙,眼里闪烁着怨毒阴寒的杀意。
王天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云无端。
云无端心领神会,急忙冲绝尘子和秦蝙蝠摆了摆手。
绝尘子和秦蝙蝠急忙站起来,刚准备离去,就听到许致远朗朗笑道:“两位不要百忙了,地下室的那些女子,我已经全放了。”
王远航万分不解,死死注视着许致远,脸色冷漠,眼露凶光,怒声道:“许致远,你拿一把铜锁是什么意思?什么地下室的女子你已经全放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致远并没有回答王远航的疑问,而是神色悠然地注视着王天绝,温声道:“王庄主,难道你不认识这把铜锁?”
王天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咽了一口口水,沉默了半响,咬牙道:“难道这就是你的证据?”
许致远道:“是的。”
王天绝道:“你是怎么找到地下密室的?”
王天绝此话一问,众英雄好汉脸色剧变,膛目结舌,开始窃窃私语。
许致远脸色一沉,恨声道:“如此说来,地下室的那些年轻女子都是你派人抓回来的?”
王天绝道:“是的。”
许致远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等天理不容的恶事?”
王天绝道:“为了钱财。”
许致远道:“为了钱财?”
王天绝道:“是的。”
许致远道:“难道天绝山庄和神刀门的钱财还不够你使用吗?”
王天绝道:“难道你不知道人的私欲和贪念是永无止尽的吗?”
金绝情心里一凛,目光变得呆滞黯淡,身体和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就好像是一朵在凛冽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红玫瑰。
王远航就好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寒冷刺骨的寒冰中,嘴角的肌肉微微颤抖,身子一震抽搐,整个人就冷不防倒在地上,呆呆盯着王天绝,神情沮丧迷茫,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光泽。
众英雄好汉就好像是一群失去了心中信仰的痴迷信徒,痛苦万分,焦躁不安。
许致远神情悲戚,仰天冷笑了几声。
王天绝沉默了半响,表情严肃地注视着许致远,一字一字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老夫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许致远道:“你的确不该再隐瞒了。”
王天绝道:“不过,在老夫出手杀你以前,老夫非常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老夫就是张一刀的秘密,以及关押那些年轻女子的密室所在。”
许致远道:“我愿意告诉你,不过……”
王天绝道:“不过什么?”
许致远道:“在我告诉你真相前,我想要你当众说一句话。”
王天绝道:“什么话?”
许致远道:“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众英雄好汉,你就是江湖中拐卖年轻女子的幕后黑手。”
王天绝嘶声冷笑了数声,面视着众英雄好汉,顿了一顿,冷冷冰冰,一字一字道:“张一刀正是王天绝,王天绝正是张一刀,江湖中拐卖年轻女子的幕后黑手就是我张一刀,神刀门的张一刀。”
众英雄好汉神情颓废,呆呆盯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天绝眼神如刀,沉声道:“如若各位不想葬身天绝山庄,就请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