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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邋遢老道变的神情严肃,“后来,人族虽然打败妖族,但只有师祖活了下来。
那几位英雄要么战死,要么失踪,人族能安居乐业,能有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啊。”
一凡最向往的就是英雄,听到这些,他也感叹道,“你师祖真了不起,可英雄不都是本领高强的吗?那些妖怪这么厉害?”
“傻子,妖族是比人族厉害。”
邋遢老道笑了,“人族依靠文明发展,但妖族也在不断进化。更何况,还有那些恐怖的魔王,我这样的都不够它们塞牙缝。”
一凡觉得邋遢老道就是高手,打败僵尸,治愈尸毒,吓退大骷髅,虽然他看起来有点邋遢,但绝非凡人。
谁知老道却自己不够塞牙缝,一凡难以想象那是多可怕的魔王。
“哈哈哈,不唬你喽。”
邋遢老道告诉一凡,“那些魔王确实厉害的很,但倘若碰上,贫道也能打掉它的牙。”
一凡放下心来,这时刮起一阵微风,老道抬头望向西南,那里泛起了黑色。他仿佛自言自语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就要来喽。”
“白日门学院有很多修行者吗?”一凡内心对英雄的崇拜,还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都被邋遢老道撩拨起来。
“白日门学院有上千人,你多不多?”
邋遢老道揪着胡子,“要不是有修行者保护人族,只怕人族的处境更加艰难。”
一凡还想继续问,老道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笑着道,“以后你就知道啦,快进屋,要下雨喽。”
六月就是孩子的脸,晌午还热的人焦躁,这会风大起来,那些乌云也迅速盖了过来。
再看头顶,半边明媚半边黑暗,壮观之余,让人不禁感慨自然的力量。
大雨很快落下来,豆大的雨滴噗噗的钻进地面的灰土,砸出来一个个的坑,又连成一道道细流。
半空里就像挂起一道巨大雨帘,雨水瓢泼般,淌个不停。酷热消失一空,甚至让人有了些凉意。
邋遢老道坐在屋里,头顶却有水滴落下,海大桨尴尬的给老道挪位置。原来是那雨太大,茅草屋又漏了。
老道看着到处漏雨的房子,皱起了眉头,“这可怎么住?海施主,不如等雨停了,就找人来修修。”
“是哩,早就想修一下...”海大桨也是很无奈。
一凡不愿意躲在屋里,他其实喜欢下雨,下大雨。不仅可以蹚水玩,要是水积的多,还能找几根木头,扮作渔船出海。
海大桨和邋遢老道闲聊着等那雨停,陈老汉打着油纸伞找过来,他跑进屋里道,“这雨来的可真急哩,前脚出门,后脚就下,幸亏带着伞。
真人,一会过去吃饭哩,都快准备好啦。”
“施主如此客气,贫道反而添扰喽。”有好吃的,邋遢老道的心情很不错。
“嗨,真饶大恩情,吃饭哪能够哩。”
陈老汉看雨一直下,干脆也坐在旁边,“真人,您尽管吃,都是些乡下土味,不嫌弃才好哩。”
邋遢老道笑了,“哈哈,那贫道就厚下脸皮喽。”
一凡戴着草帽,在雨里玩的不亦乐乎,还想去抓知了猴。
夏日雨后最适合捉知了猴,一是雨水将洞穴冲开,易于发现。泥土也变的松软许多,知了猴会趁机破土而出。
二来,知了猴的洞穴被水淹,就不得不爬上来逃命,因此很容易抓。
陈老汉道,“抓啥知了猴哩,一会去吃,我炸了好多知了猴。”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会快。”邋遢老道站了起来,“差不多该停了。”
没过多大会,那雨真停了,只还淅淅沥沥,零星的飘着雨滴。
一凡觉得邋遢老道很神奇,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差点以为老道是能呼风唤雨的龙神。
他们来到陈家时,牛春花已把饭菜备齐,她先给大山喂了半碗米粥,还去打来一坛酒。
邋遢老道摸了摸大山的脉象,“恢复的很快,已经好转很多。”
“真人,您快请坐。”陈老汉邀邋遢老道上坐,老道让一凡坐在旁边。
牛春花见老道亲近一凡,便问道,“真人,您莫不是有意收一凡为徒哩?”
“哈哈哈,”邋遢老道笑起来,他不置可否的道,“这还得看海施主的意思。”
牛春花聪明,猜出来是海大桨不舍得,她拽着海大桨的胳膊道,“老海头,你糊涂哩。
真人若有意,岂不是大的好事?感谢真人都来不及,你咋还不放手哩?”
“他大嫂,还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哪敢让他个孩去?”
海大桨苦笑道,“再万一他家人找来了,可咋办?”
“这事也不怕一凡听见,”
陈老汉附和道,“要是他家人想找,这么多年哩,咋还不来?不定,不定...”
陈老汉还是怕一凡伤心,就没往下,他吭哧半扔下一句,“跟着真人学本领,总比放牛强吧?”
不过一凡早就习惯了,他左耳进,右耳出,只对满桌子饭菜感兴趣。
陈家准备这顿饭可是用了心,除了炸知了猴,还有烤鹿肉、红烧兔肉、蘑菇炖鸡、萝卜炖鲫鱼,当然还少不了海边常见的清蒸大虾、辣蛤蜊。
“先吃饭。”
邋遢老道移开话题,喝了一口酒道,“众施主莫担心,世事皆有缘分,时机到了自然有处。”
看见牛春花坐在一边不动,老道招呼她来吃,牛春花道,“真人先吃,妇女不上桌哩。”
“这什么道理?一起吃。”
邋遢老道有些气愤,“咋就不能上桌吃饭?玛法大陆只知道三英雄,却不知还有三位女英雄!”
“真人都话了,就过来哩。”陈老汉让牛春花在桌角坐下。
邋遢老道这才满意,他道,“满桌子饭菜都是你的功劳,若排顺序,你得先吃,我们都要等着。”
“真人笑哩。”牛春花还是有些局促。
邋遢老道吃的高兴,直夸赞好手艺。
吃过饭,他们又了很久镇上的事。
牛春花看着一直昏睡的大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她心头泛起许多忧愁。
“道长都哩,恢复的好哩。”
陈老汉对老伴道,“你去歇了吧,我先看着。”
牛春花刚进里屋,外面就有人敲门,陈老汉问是谁,那人回答孙纹心。
“原来是孙队正。”陈老汉把门打开。
孙纹心抱拳问道,“真人可在?”
“在哩。”陈老汉以为孙纹心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