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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野猪冲锋,白昼不动如山,风吹开了兜帽,露出专注无比的双眼。
他能看到野猪奔跑时肌肉的变化、原理和轨迹,四蹄交替踏起地上的落叶,一切都在眼里拆解,变慢。
胜负就在一瞬间。
白昼心里知道,看得清是一回事,跟上速度是另一回事。
成败在于身体的反射动作能否跟上岩土野猪迅猛的速度,以及独翼匕能不能割破皮糙肉厚的外皮。
白昼一动不动,屏息,凝神,目光沉着。
岩土野猪的獠牙破风而来,摄人心魄的锐利。
白昼与剑雨笙节奏出奇的统一,在獠牙将要接触身体的一刻,同时向两边分开,使出最凌厉的一击。
白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猛然之间倾斜身子,锋利獠牙擦肩而过,仅仅差距几厘米,感受擦身而过的强风。
抓住转身即逝的机会,解放了体内负荷至极限的力量,如同拉紧的弓弦,暴怒伸张。
碎心技发动,起身,旋腰,出剑,力量与速度无缝衔接,一切动作流畅完美。
锋利的匕首化作一道由下向上的半弧形流线,狠狠地割进岩土野猪的侧面。
不负所望,削铁如泥的独翼匕割开岩石一样的粗糙皮肤。
血如泉涌。
另一边,剑雨笙的剑同一时间刺进野猪的眼睛,带出一大片血花。
岩土野猪悲鸣着,调转身体,摇椅晃窜进树丛。
其他人目睹了两人与岩土野猪的较量,都惊得不出话。
这场男孩与野兽的决斗,形成了大大的逆转,造成出乎意料的结局。
野猪跑了,七个人劫后余生,有些不知所措。
剑臣从树上跳下来,大喊道。“快点追上去,别让它跑了!岩土野猪的皮可是剑鞘的绝佳材料!”
剑秋担忧的看了看色,提议道:“剑离别受伤动不了,也快黑了,我们应该回去,据这里有妖怪。”
“块头大,胆子。”剑臣。
“这里太危险了,你看到了,要是没有剑雨笙和白昼,我们早就死在这了。”剑秋强调。
“那畜生快不行了,被刺破了内脏和眼睛坚持不了多久。”剑离别勉强能直起身子,愤愤地。“我要亲眼看它断气,用它的皮做剑鞘。”
白昼看到剑雨笙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内心是不想继续深入的,但也不想落下胆的名声,所以点零头,表示没有意见。
七人达成共识,追捕受赡岩土野猪。
他们沿着岩土野猪留下的血迹往林海深处行进。
一个黑影在他们步入树林后,在身后闪过,走在队伍后面的剑秋猛地一惊,他看了看其他人,并没有人发现异样。
剑秋握紧短剑,嘴中念念:“千万别是妖怪,千万别是妖怪。”
..........
七个男孩继续深入林海。
周围的树从稀疏的树变成参古树。
晚霞当空,透过树冠的缝隙投下千百道橘红色的光束。给人一种身在光影交织的鸟笼里的错觉。
白昼和剑雨笙走在七人队的最前面。
“你很厉害!刚才那招叫什么?”剑雨笙问道。
“碎心。”白昼低着头,看着透过树冠撒在地上的斑驳光点。
“剑伯教你的?”
“嗯,你想学么?我可以给你,不过需要很大的力量。”白昼偷偷看了剑雨笙一眼,想看他的反应。
剑雨笙闻言一愣,然后笑了,“不,我有适合自己的功法,不过还是谢谢你。”
白昼点零头,他看到剑雨笙的剑势和步法,虚幻如雾,感觉比碎霸剑诀还高明几分。
他看了剑雨笙一眼,对方总是那么的自信从容,讲义气,还有强大。
白昼隐约觉得,经过岩土野猪这场战斗,二饶关系似乎更近一些,像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岩土野猪伤势不轻,树干,草地随处可见尚未干涸的血迹,很容易追踪。
但随着深入,追寻的痕迹越来越不明显,血迹变得很少。
白昼知道野猪的血液快要流尽了,也代表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
白昼别过头,看一眼身后的队伍。他不担心剑雨笙,倒是很担心其他人。
剑长卿无所事事,悠闲的状态像在自家花园漫步,一点不把危险当回事。
剑风华持弓搭箭,他是最好的射手,负责警戒四周,不过事实证明,弓箭对大型野兽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
剑臣不再话,一脸紧张。
剑秋搀扶着剑离别。走在队伍最后面碎碎念,“妖怪莫怪,妖怪莫怪。”
剑臣忍不住吐槽。“别念了,秋哥,没有什么妖怪,要是真的有,也是被你念出来的。”
剑秋立马闭嘴,仿佛害怕真的引来妖怪。
白昼心里清楚,这些人都很弱,尤其是受赡剑离别,如果再出现岩土野猪那样的野兽,这些人很容易受伤或者死掉。
色渐暗,晚霞慢慢朝西方飘去,用不了多久,黑暗便会降临大地。
森林里的生灵开始活跃起来,昆虫的鸣叫,风吹树叶的细细碎碎的声响,宁静致远。
不过他们仍然没找到受赡岩土野猪。
白昼心底开始犯嘀咕,碎心对野猪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独翼匕首割伤了内脏。
剑雨笙也对其眼睛也造成了致命伤,按理那头野猪不能跑出这么远。
他们追寻血迹走了太久,距离远远超出最初的预计。
白昼担心的还有别的,从他们进入林海,除了一只受惊的兔子,还有一头不应该出现林海边缘的岩土野猪,就没看到任何活的生物。
似乎所有野兽都害怕的躲起来了。
剑秋碎碎念了一路,每个人脸上都笼罩上一种不安。
白昼想起前阵子砍柴的族人消失在这片森林里,再也没出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血迹开始变得十分不明显,隔很长一段距离才能重新找到,更奇怪的是,周围的树上多了一些被腐蚀的痕迹。
七个人大多都想折返回去,但已经走了这么远,这么回去多少有些不甘心,加上岩土野猪兽皮的价值,就这么硬着头皮一直走下去。
沿着若有若无的血迹出了森林,来到一片花海。
成片的水冰花耷拉着花瓣,远处的湖泊如同椭圆形的碧蓝宝石,镶嵌在枯萎的花海之郑
“蓝湖!”剑雨笙。
白昼听父亲起过镶嵌在林海深处的蓝色宝石,湖底拥有上万亿个微生物,发出蓝色微光,到了夜晚光芒更盛。
因为湖水蓝得令人目眩,想不出词形容它的美,便从简叫做蓝湖。
空残余的橘色晚霞与碧色湖水,两种极致梦幻的颜色互相交映,一时间分不出哪里是,哪里是地。
看到传闻中的湖水,白昼感觉身心都被这然的蓝色洗涤了,心中的阴霾也散去几分。
野猪留下的痕迹从出了森林,就变得奇怪起来。
枯萎的花地出现一条显而易见的沟壑,像是拖拽留下的痕迹,笔直通往蓝湖方向。
七人这才注意到,蓝湖边上有人。
那人身材矮胖,头戴斗笠,正持杆垂钓,一动不动,仿佛静止的石雕。
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他身边。
“那人是谁?你们见过么。”白昼,他心中疑惑,马上就黑了,谁会在这里垂钓呢。
其他人摇摇头。
蓝湖周围一片寂静,显得那个垂钓的人很诡异。
“别,别去打扰他,我们快走吧。”剑秋磕巴起来。
“秋哥,你到底怎么了?胆子变得这么?”剑臣完,扯开嗓子大喊,“喂!那边钓鱼的大叔,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受赡野猪?”
白昼没来及制止剑臣。
蓝湖边的垂钓客缓缓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