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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阳光温暖而和煦,照得人昏昏欲睡。
岳啸川怀抱女童,在山道上缓步而行,脑海中犹在回忆方才与七妙星君那一战。
移星换斗是星魂绝世秘招,功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堪称玄妙莫测。
岳啸川志在必得的一瞻鬼泣山河”,无上刀劲全数返诸己身,致使他瞬间遭受重创,只能含恨吞败。
之后新月夫人故意针对樵子,迫使岳啸川中止运功疗伤。本已渐归平缓的刀劲不仅再次凝聚,而且更显凶桀暴戾。
岳啸川孤注一掷,强行将体内刀劲运化至一处,借着新月夫人掌击他灵之际,循经走脉一举反击而出。
新月夫人猝不及防,险些重伤毙命,但岳啸川这招勉为其难,远未达到移星换斗那等奥妙境界,所以搏命一击之下,他所受到的伤害,实际比新月夫人更加严重。
虽然靠着一口硬气勉力撑持,顺利了结与星月夫妇的恩怨,但岳啸川体内刀劲纵横奔突,早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本来打算先跟樊飞会合,再请他从旁护法,可如今伤势恶化,岳啸川着实别无选择。
心知再也拖延不得,岳啸川立刻盘膝坐好,默默运功化解体内刀劲。
须臾只见他牙关紧咬、眉峰紧攒、双目紧闭,全身汗出如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已经接近走火入魔!
正在岳啸川命悬一线之刻,一双纤掌轻轻抵住他的背心,两道柔和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他体内,迅速压制住剧烈奔突的刀劲。
岳啸川收摄心神,借着这番强援继续运功,堪堪用了一炷香的时光,他体内的刀劲终于渐趋平缓。
明白身后究竟是谁,岳啸川直是感慨莫名,当下讷讷的道:“我无碍了,簇凶险,咱们离开再。”
苏琬珺鼻中轻哼,难掩嗔怪的道:“倘若我来迟半步,你恐怕早已走火入魔,这时候还要逞强么?”
岳啸川皱眉道:“我中的是自己的刀招,自己心中有数,你不必太过……”
苏琬珺老实不客气的打断道:“我已经布下阵势护法,寻常之辈绝难靠近,你这次伤势太重,还是听我的话,赶紧运功疗伤。”
岳啸川没法反驳,索性依言全力运功,不过片刻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苏琬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加紧催动内力,相助岳啸川疗伤,秀丽的面容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展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绝美。
忽然之间,几许林鸟惊飞的声音传入耳中,紧接着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苏琬珺登时心头一震,须知岳啸川运功疗伤正值紧要关头,她此刻本来便有些力不从心,倘若来者是敌非友,那可如何是好?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只听沉稳的脚步声中,来人竟是轻车熟路,直接闯进阵法核心,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缓缓伸出,按向苏琬珺头顶的百会穴。
若是任由这掌按下,苏琬珺即便不死,也要任人宰割。可她一旦出手应对,必将导致岳啸川真气走岔,后果不堪设想。
万般无奈之下,苏琬珺只能强自镇定的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大驾光临,女子眼下不便施礼,请朋友海涵。”
前伸的手掌微微一顿,随即只听一声轻笑道:“苏姑娘果然是奇女子,当此性命攸关之刻,还有心情笑,实在让人佩服。至于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卒,姑娘唤我卒便可。”
苏琬珺沉吟着道:“奇锽阵虽然不算什么精微数术,但阁下轻而易举开破阵眼,进而直捣黄龙,拥有如此大才,却又如此谦卑,女子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卒”呵呵一笑道:“过奖过奖,在下纯属误打误撞,侥幸来到姑娘身后,至于什么精微数术可一窍不通。”
苏琬珺明知“卒”是在装傻,但也不去揭穿,只是淡淡的道:“是否侥幸并不重要,阁下此来究竟有何目的,能否告知女子?”
“卒”俨然赞许的道:“苏姑娘不愧为女中豪杰,果然快人快语,那在下便不绕弯子了。”
“咳……其实在下跟刀魔有些过节,苏姑娘若肯将他交给在下,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苏琬珺心头一凛,蹙着眉尖道:“岳兄此刻正在运功疗伤,女子一旦收手,他必定走火入魔,岂能交给阁下?”
“卒”悠然一笑道:“苏姑娘多虑了,在下要的并不一定是活人,哪怕是刀魔的尸首,在下也乐于笑纳。”
苏琬珺不禁苦笑道:“阁下这般态度,是必欲置岳兄于死地了,如此恕女子不能答应。”
“卒”并不意外,反而意味深长的道:“苏姑娘对刀魔的确情深义重,但常言得好,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苏姑娘如此不知避嫌,难道不怕对不起非凡神龙么?”
苏琬珺语气转冷,义正词严的道:“岳兄和女子的友情皎如日月,阁下却无端臆测一些子虚乌有之事,实在忒显下作!”
“卒”听罢嘿然道:“原来苏姑娘也有这么大的脾气,在下真是见识了。”
“不过在下的话并非全没道理,试想苏姑娘如果陪着刀魔香消玉殒,江湖上难免会有好事之徒,编派两位是生不同衾死同穴,俨然一对苦命鸳鸯,更有甚者还会将那‘生不同衾’稍作改动,如此……”
苏琬珺听得羞怒交集,脱口断喝道:“你!——阁下这般口没遮拦,委实令人不齿!”
“卒”一本正经的道:“其实在下纯粹是为苏姑娘着想,毕竟你与非凡神龙佳偶成,何苦再来招惹刀魔呢?”
苏琬珺听出“卒”意在调侃自己,难掩激愤的道:“够了!女子命苦福薄,不劳阁下‘着想’!今日事关岳兄生死,女子决不妥协,阁下尽管动手便是!”
“卒”叹口气道:“苏姑娘啊,在下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今日为何如此糊涂?你若肯知难而退,结果不过是刀魔一人毙命,但你若执迷不悟,你们两人都在劫难逃,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么?”
苏琬珺冷笑一声道:“阁下或许不懂,这世上并非所有东西,都可以拿来算计!”
“卒”俨然痛惜的道:“唉……这又是何必呢,苏姑娘当真令在下失望了。”
话间“卒”遽然出手,摘落苏琬珺头上的无瑕玉簪,而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抓住射向他面门的玉女飞绫,而后动如闪电,将玉女飞绫缠在苏琬珺尚未垂落的秀发上。
快,快得惊人,快得犹如鬼魅。发髻丝毫未变,只是发簪换成了发带而已,苏琬珺心底升起一片凉意,莫名惊骇之下作声不得。
“卒”把玩着无瑕玉簪,好整以暇的道:“好险,若非苏姑娘双手受制,在下此刻早已脑袋开花,不过能够隔空催动玉女飞绫,苏姑娘当真让在下刮目相看。”
苏琬珺樱唇紧抿,不再理会“卒”,只是全力相助岳啸川疗伤。
岳啸川的呼吸渐渐回复平稳,但苏琬珺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卒”自然心知肚明,缓缓摇头道:“苏姑娘,在下已经把好话尽,你难道真要一意孤行,陪着刀魔同往阴曹报到?”
苏琬珺索性阖上美目,不卑不亢的道:“女子虽非七尺男儿,但这个‘义’字,决然抛舍不得。”
“卒”微微一顿,终是喟然道:“罢了,如此一来,在下委实别无选择。”
话音方落,修长白皙的手掌倏地探出,正中苏琬珺背心要害!
一道凛冽而劲急的内力登时透体而入,苏琬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而岳啸川的身躯也同时一震,嘴角缓缓渗出一缕刺目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