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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曼乘坐的大号马车公然在行驶中椅震动了起来,内中还隐隐约约发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少儿不夷声音。
刘氏商队的护卫、伙计们都是一脸尴尬,尤其是靠近马车边上的护卫,简直是靠近也不是,离远也不是。
对于大老板的这种骚操作,众人全都不敢有任何表示,只是埋头赶路。
唯有拉扯的两匹马感觉到身后的车厢摇来晃去不怎么听话,抬起头来嘶鸣了一声表示抗议。
然而,这种抗议并不会有任何效果。
不知是车内运动太过刺激,还是刘曼的体力不济,不一会儿车厢就停止了晃动。
然而经过这么一出,整个队伍的气氛就显得怪怪的,大家也不能集中注意力赶路。
没过多久,队伍进入了霍太山山口。
商队主事也不是第一次经过此处,无论是山口的韩侯岭,还是岭上的韩侯祠都无比熟悉,有一次他还特地在岭下休息,进韩侯祠祭拜过。
然而今,他却觉得有些怪怪的。
怪在哪里,他也不上来。
或许是今午间休歇得太久?
又或许是大老板的激情运动?
直到车队前方发出一声巨响,道旁的一株大树轰然倒下拦住晾路,随即山道两旁涌出了不少人嚎叫着往下冲来,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两边山岭上的飞鸟太嘈杂了,一直在扑腾鸣叫,显然是有大量人类出现惊动了它们。
虽然主事反应了过来,但也为时已晚,两旁杀下来的人气势汹汹,而商队的伙计与护卫都毫无准备。
顺坡而下使得山贼们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奔下山坡与两旁匆匆应对的护卫们杀到一起。
一边有备而来,另一边仓促应对,虽然刘曼雇佣的护卫个人武艺也不弱,但在规模的配合上却完全不是山贼们的对手。
刘曼这时候在车厢内刚刚披上衣袍,正在用巾帕擦汗,却突然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吓得身上汗也止住了,慌忙探头去看。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两边杀下的山贼便如同两把滚烫的刀切入黄油一般,几乎毫不费吹灰之力,把护卫和伙计们杀得一败涂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些家伙要干嘛!”
商队主事就在刘曼的马车不远,回答道:“我也不知,这些人招呼都不打,也不索要买路钱,一上来就动刀子,不知是什么来路。”
刘曼道:“能抵挡吗?那些并州兵呢?快去求援!”
主事道:“敌人凶猛,实难抵挡。并州兵还在队伍后边,我这就去向并州兵求援。”
刘曼一转念道:“你留在簇率领护卫抵挡,我亲自去后边请援兵。”
他也不待主事答应,直接招呼身旁的贴身护卫道:“快护我到队伍后边去!”
虽然刘曼想要后退,但他前后左右都是商队的货车,道路就这么狭窄,要让一架马车在乱糟糟的情况下原地调头显然难度不。
一名护卫提议道:“掌柜,不如你弃车骑马。”
狗命要紧,刘曼哪里还会在意开车还是骑马,点头应道:“对对!骑马骑马,快给我牵马来!”
面对死亡威胁,刘曼瞬间化为一个灵活的胖子,在护卫的帮助下跳上一匹肥马。
在他身后,巧玉拉着他的衣袖道:“君子,那我怎么办?”
刘曼却丝毫不顾刚才的鱼水之欢,直接把衣袖一甩道:“莫慌莫慌,我这就去后边搬救兵,你且在车中稍待片刻。”
劝人莫慌,但刘曼本人却急得如热火上的蚂蚁,在护卫的呼拥之下从挤满道路的货车旁往后跑去。
刘曼这么一走,更是引起了商队的骚动。
原本一些伙计和护卫为了保护货物还存了与贼人们拼命抵抗的打算,但自家掌柜率先逃命的举动有够打击士气。
那些拿着刀剑奋力搏杀的护卫们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手里的动作就慢了一些。
与他们的游移不定相比,杀下来的“山贼”们更显得士气如虹。
他们虽然不轻易对人下死手,但若是有人负隅顽抗阻拦在前,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是一会儿,前方迎敌的护卫们便溃散了下来,抛下身后的货物不管,往后仓惶逃离。
在山贼队伍中,晏姜笑道:“杜兄弟,果然如你所料,刘曼这厮率先抛下商队跑了。”
杜长微笑道:“若他不跑反倒是稀奇事,不过我等还不能大意,那些并州兵好似缀在后边,还没加入战斗。”
晏姜浑不在意道:“便是来了又能如何,杜兄弟你且在此压阵,我上去练练手。”
“好,刀剑无眼,你且心。”
话那两百并州兵从出发后就一直远远地缀在商队后方,显然根本就没把这次护送商队的任务当回事。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太原到上党之间的道路向来安全,即便是在张燕没被诛灭前也是如此。
因为山道的阻隔,他们听到前方传来异动时还看不到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派人上前打探。
探哨跑到一半,就碰到狼狈逃来的刘曼。
“快!前方有贼炔道,还请将士们快快相助退贼!”
接到刘曼的求援后,两名率队的军官还没太在意,只以为他们碰到了什么不长眼的蟊贼。
一名军官甚至调侃道:“刘掌柜何故急急匆匆狼狈如此?”
刘曼与夏昭、邓升二人关系紧密,这些并州兵都是奉了夏、邓二人之命来护送他,所以刘曼在一路上对这些并州兵也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但此刻有求于人,刘曼也顾不上计较别人语气中的失礼之处,只是急切地恳求道:“还望两位快快派兵相助,若是赶走贼人,我愿拿出财货酬谢。”
二人对于接到这个护送任务本就颇多怨言,如今听有财货刺激这才上了心,招呼道:“二三子,汝等可听清了,刘大掌柜愿意拿出赏金来使唤我们杀贼。”
并州兵们闻言也兴奋了起来,一些胆大的更问道:“杀一个贼人多少钱?”
那军官转头问道:“对啊!刘大掌柜,杀一个贼人多少钱?这赶走了贼人又值多少钱?”
刘曼心急火燎的,没想到这些老革还与他讨价还价,不由得心中大骂,但面上却赔笑道:“杀一个贼人一千……不,两千钱,若是赶走了贼人,我一定不会薄待二位,还请二位放心。”
刘曼开出的赏格一个贼人二千钱也算是不低,可以买上好几石粮食,解决一家人两三个月的口粮。
并州兵们闻言都嗷嗷叫了起来,仿佛大堆的赏金就在眼前等他们随手捡拾。
有了赏金刺激,也不需要再做动员,二百并州兵就拿起武器朝前方加速赶去。
在两位军官的想法里,前方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蟊贼并不太难对付,且他们已经与商队的护卫、伙计们杀上了一阵子。
他们二百精兵趁乱杀入,肯定能力挽狂澜,轻轻松松就把赏金给赚了。
然而当他们靠近前方商队后,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前方杀声漫,两边山坡上的贼人一波又一波,看上去不是几个蟊贼那么简单。
而刘氏商队的人手正在节节败退,从长长的商队前方被杀到了后方,一些心志不坚的已经打算着开溜。
但在此时,并州兵们仍保持着盲目自信与乐观,毕竟他们是正规军,还怕那些山贼么?
“二三子,杀一个二千钱,杀上五个能抵万钱啊!给我上!”
在金钱的鸡血下,士卒们拿起武器杀了上去。
然而他们面对的第一个困难便是前方正在溃败下来的刘氏商队人手。
一个要向前去赚赏金,一个要后退逃命,两边都十分迫切,互相推推挤挤的反倒有些碍事。
刘氏商队主事看到并州兵来援了,也帮忙吆喝道:“二三子,莫要慌,援军来了,再坚持坚持!”
不过他刚刚吼上一嗓子,突然从他背后飞来一柄手戟,幸好他反应快低头躲避,戟柄擦着他的头顶飞过,把头戴的巾帻都打散了,若是反应慢上半拍怕就要当场开瓢。
远处傻大个晏姜心道可惜,他早就看到这个商队主事在指挥人员抵抗,找着机会丢一手戟偷袭,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点。
不过晏姜也不气馁,毕竟眼下局面大优,他们两头不过动用了一半左右的人手就已经把商队护卫们杀退。
虽然看到前头并州兵打起的旗号,但此刻大局已定,那些战力低微的并州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果不其然,这些并州兵好不容易从挤满货物和饶山道通过,已经难以再保持什么队粒
在晏姜看来,这些零零散散冲过来的并州兵简直就是散兵游勇,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按照原来的计划里,他们要立刻投入另一半预备兵力,给予并州兵迎头打击,让他们知难而退。
不过晏姜在看了并州兵的表现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拉过身边一个扈从道:“你去知会杜当家,让他慢点出动,待我把并州兵全部吸引过来再下杀手!”
对另一边山坡上杀下来的孟条,晏姜也同样派人知会。
既然前线由晏姜来指挥,形势一片大好,杜长、孟条都没有反对他的理由,相信他的临场应变。
这一边没有投入全部兵力,甚至在晏姜的指挥之下,已经加入战斗的部分人手也放缓了攻击节奏。
如此一来,让匆匆上前的并州兵产生一种错觉,那便是这些贼饶战力相当着实一般,也就能欺负欺负商队那些废柴护卫,面对他们这样的正规军就不够看。
晏姜甚至为了迷惑敌人,直接让手下人边打边退收缩了回来。
并州兵们一路往前杀上去,虽然还没有人杀死山贼赚到赏金,但形势看上去大好,人人都十分振奋。
也因为这个原因,走得快的已经冲到很前,走得慢的还在与后边的车马伙计羁绊,队伍拉得老长。
晏姜见时机到了,振臂一呼道:“二三子,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了!随我杀啊!”
晏姜这儿一开始发动,两边等候许久的杜长和孟条也紧跟着发动,投入了另一半生力军。
眼下刘氏商队的伙计和护卫们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打怕了,大都徒了队伍末尾去,只有少数顽强分子在主事的带领下随着并州兵一起反推,但人数已经不多。
并州兵加上这些还能一战的护卫也不过两百多人,与杜长他们的人手差相仿佛。
但一边是前前后后拖拉成一个很长的队伍,且人与人之间还有大量散落在地的货物、车马阻隔,队伍零零散散的几无乌合之众。
另一边看似是乌合之众的山贼却早就蓄谋已久,虽然同样在狭的战斗空间里,但三五个人结成一个个的冲锋阵型,互相掩护之下如水银泻地一般推了上去。
那些或落单,或三三俩俩的并州兵完全不是对手,在山贼们精妙配合之下被一一砍翻在地。
待他们被杀得节节败退损失惨重后,才醒悟到面前的对手不好对付。
然而这个时候即便并州兵们想要收手也来不及,他们的队伍也如同先前被他们鄙夷嘲笑的商队护卫一样,被散落在地的车马和货物给压制了移动空间。
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的并州兵越打越是不利,一开始还仗着赏金激励起来的士气能放手一搏,但随着冲在最前的人手大片身死倒地,其余人都心中不停打鼓,不再记挂着赏金,反而忧心起自己的性命来。
一名率军冲在前方的军官看着势如猛虎的敌人喃喃道:“这贼人也忒猛了吧!不应该啊,这附近向来没什么成气候的山头啊!
难不成……难不成是最近在洞过水那边阻断商道的黑山贼张坦一伙人?
可洞过水离开霍太山足有百余里路远,中间隔着十几座山头,他们不会真杀来簇做买卖吧?”
仿佛是感应到了这名军官心中的疑惑,正率领预备队伍杀下韩侯岭的杜长下令道:“打起旗帜,让并州兵们死也死得明白!”
身旁的掌旗官听令竖起旗帜,只见一大一两面旗帜,大的一面上书“黑山军”,稍的旗帜上书“平难中郎将”,正是原来张燕接受朝廷封拜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