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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初墨活了八十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多少,光怪陆离的事情经历了多少,还能被这样的小细节给难住?
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好像没听见似的笑呵呵。
“呵呵,蔡老板,呵呵。”
这是在装没听到吗?
只要假装没听到,那么就不会尴尬。
内心强大如此,蔡根也有点佩服了。
再看熊海梓,蔡根更是佩服。
看样她刚才说爷爷亲自下厨,也是现场随机应变,满嘴跑火车。
只为了能把事情圆下而已。
想到这,蔡根觉得这一家人,挺有意思啊。
是什么样的惯性思维,造就了他们的谎话满天飞呢?
随即,蔡根明白了。
职业风水算命世家,很多时候就需要这样的能力。
算准了,是运气。
算不准,为了不挨打,必须把话圆回来。
一般体面人,应对这样装棋迷的情况,都会微微一笑,翻篇不计较吧。
但是,蔡根能翻篇吗?
当然不能。
不是蔡根不够体面,而是不想惯着他们的臭毛病。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熊大还是熊二来着。
哎呀,对了,是熊初墨。
你说你亲自下厨请我吃饭,有这份心,我就表示感谢。
你说你手艺不精怕怠慢我,点份外卖,我也能够理解。
可是,总该要换个盘子吧。
哪怕你点外卖,换个盘子,也算是出力了。
反而在这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的问我手艺咋样。
你让我咋说啊?
你是不是在难为我?
你是不是那我当傻子?
费劲巴力的把我提溜来,就这?
于三条是你师弟吧?
别说,老于的为人处世,比你可强多了。
至少他把脸当回事。
小孙,小天,你们吃完了吗?”
小孙在蔡根开口以后,就明白了蔡根的意思。
这是在封口啊。
把所有事情,都挡在这顿饭之外。
直接挑个邪理,闹个不欢而散,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任何节目了。
“三舅,我吃饱了,咱们走吗?”
啸天猫对屏风后面一直比较好奇,就此结束有点不甘心,但是蔡根说话,他也不敢忤逆。
“主人,我没吃饱,但是没事,我带着餐盒呢。
能打包吗?”
蔡根真想一筷子扎死他,什么特么打包。
真丢脸。
看样把啸天猫当个人就是个错误。
以后再有外场,绝对不带他了。
“好,哈哈哈,好。
蔡老板果然心直口快,是个爽利人。
好啊,多少年了,没有遇到过如此耿直之人。
我熊初墨是服了,三生有幸啊。
好吧,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熊初墨突然哈哈大笑,还好像很激动似的鼓起了掌。
也不知道是在掩饰尴尬,还是真的高兴。
前面的话,蔡根都没当回事。
可是最后一句话,听蒙圈了。
亲事?
谁的亲事啊?
这个弯转的有点急啊。
看着熊初墨,果然姜是老的辣。
这话题转的,比钢筋混凝土还硬,转不过来强转啊。
蔡根心里惊涛骇浪的赞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学着熊初墨的样子,假装没听见。
小孙和小天对视一眼,心里也是万分好奇什么亲事。
但是见到蔡根神色如常,同时点头。
蔡根成长的好快啊。
可能是对付这样的老家伙次数太多。
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
熊初墨提到亲事以后,熊海梓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今天早上的那一卦,哪里不对。
爷爷的套路里不会还有自己这一环吧?
熊初墨当然不用蔡根搭话,就能自己往下顺,这是天赋也是职业习惯。
“蔡老板,今天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投缘。
无论是生辰八字,还是星座血型,我就感觉特别的想要亲近。
要不是有这门亲事阻碍,不能乱了辈分。
我都想和蔡老板烧黄纸斩鸡头,拜个把子。
就算是你当大哥,我也在所不惜。”
蔡根点了点头,厉害啊,啥话都能说啊。
不怪这老头能成大事,在古代都能当皇上,比苍蝇道行都深。
熊海梓听不下去了。
爷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自己听得脸都红了,至于的吗?
“爷爷,要不你克制一下。
好好说话不行吗?
你都多大岁数了?”
熊初墨扭头瞪了一下孙女。
“咋地了,要不是怕蔡老板尴尬,我其实本来想认干爹的。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才压制了自己的心愿。
蔡老弟,我这孙女从小惯坏了。
以后到了你家,随便管教,往死里打都没事。
不用顾忌我们娘家的感受。”
蔡根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小孙先忍不住了。
“老头,你想啥呢?
我三舅结婚了,有老婆孩子。”
熊初墨终于找到了对接的话头,非常兴奋。
“我当然知道蔡老板有老婆孩子啊。
否则,这么亲事咋能成呢。
这次也没见到蔡老板的公子。
据说也是人中龙凤,天资聪慧。
我夜观天象,八卦推演。
必定与我孙女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哦,不是给蔡根当小妾啊,原来是给团团当老婆。
小孙放下了心,觉得不是啥大事。
“哦,原来是相中团团了啊,吓死我了。
我看行,你孙女虽然长得不好看。
但是丑妻旺夫,可以考虑。”
啸天猫也来了兴致,毕竟主角从蔡根换成了团团。
“臭猴子,团团才十岁啊,年龄差距是不是有点大啊。”
熊海梓在旁边,已经石化了。
脑瓜子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他们说的孙女不是自己。
与自己无关,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自己幻听了。
熊初墨哈哈大笑,只要有问题就好,解决问题不就完事了吗?
“我孙女熊海梓年芳十九岁,正好大团团九岁。
真是天作之合,大吉大利啊。
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
来人,上砖。”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酗推着小车缓慢的走了进来。
小车上蒙着红布,捂得很严实。
把小车推到熊初墨身边,酗转身出去了。
熊初墨一把掀开红布,整整齐齐摆着好几层金砖。
是的,不是金条,也不是金块,是板砖那么大的金砖。
熊初墨用手不经意的拍着金砖,很是随便。
“海梓,你大团团九岁,就抱三块吧。
不是爷爷小气,主要是有讲究,图个吉利。”
熊海梓直接就傻眼了。
看着明晃晃的一车金砖。
这特么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