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这一睡就不知道时辰,等乔瑛若醒过来已经巳时将尽,她看身上还盖着被子,浑身衣裳倒也穿得规整,就是不知睡觉时在床上滚了多少圈,未免显得凌乱。
屋里也没人,乔瑛若想喊人进来服侍自己换衣梳洗,但才开口就猛地想起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卧房,便只好住了嘴。可又觉着头上不对,她今儿特意戴了老太太给的一套首饰,因是金的,又镶嵌了各色宝石,故而是有些重的,怎么这会儿她感觉不到头上戴了首饰。
眼见着炕上被窝里也没有,乔瑛若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趿拉着绣鞋四处找镜子,她也没工夫计较崔珩这儿没有穿衣镜。等从桌上拿了镜子一看才知道,自己头上首饰都被取下来了,头发也被半解开,脸还睡得红红的,而她那套首饰就躺在桌上,因被木匣子遮住了,她才没看到。
正好茶月和玛瑙拿了衣裳进来,见她不在炕上躺着,忙:“姑娘快坐着。”
乔瑛若这会儿不太想开口,就依言坐回炕上等她俩给自己换了衣服,又重新梳了头发,这才开口问玛瑙:“你怎么来了?”
“是珩少爷打发翠柳过去告知的,我想姑娘要换衣裳,就拿了一套过来。”玛瑙蹲下身边给乔瑛若穿鞋边道。
“回去吧!”等鞋子穿上,乔瑛若便。
“好。”玛瑙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拿起炕上乔瑛若换下来的那一套衣服,这才跟着她往外面走。
堂屋没人,乔瑛若又往书房去看了,也没见到崔珝,她刚要问茶月,忽然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传过来话声,那声音中气十足,听着倒像是她二叔在话。
果然乔瑛若出去后,就见院子里二老爷把崔珝扛在肩上,正绕着那几株梅树走,杨氏和崔珩站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这样玩多久了,反正乔瑛若出去时正好看到杨氏拿手帕给二老爷擦脸上的汗。
乔瑛若才睡醒,人还有些没精神,过去后只淡淡地喊了声:“二叔、二婶子。”
“瑛若姐姐。”崔珝忙不迭朝她招手,然后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所以迫不及待想与人分享,他抓着二老爷头上戴的帽子,开心地:“我爹和我玩呢!”
“心些,别摔下去了。”杨氏看他骑在二老爷肩上也不老实,忙过去按住他的腿,省得他再乱晃,然后故作严肃道:“坐这么高还乱动,若是摔下来可不许哭。”
崔珝瘪了瘪嘴,虽然不高兴被母亲,但也不敢再乱动了。
崔珩和二老爷:“我去送送三姑娘。”
闻言二老爷也没多什么,他驮着崔珝走了这么会儿已经累出不少汗,就叮嘱了一句:“把人送回去再回来。”
“我明白。”
“我先回去了。”乔瑛若最后道。
等出了门,院里的欢笑声渐渐不可闻,乔瑛若好奇方才崔珩和二老爷之间的冷淡,其实也不算是冷淡,只是比起崔珝和二老爷那般仿佛亲父子一样的感情,未免显得有些疏远了。
她就问崔珩:“你似乎和二叔不怎么亲近。”
崔珩扫她一眼,却没有回答,转而问:“三姑娘如何笃定?”
这么乔瑛若可回答不上来,她也只是这般感觉罢了,所以听到崔珩这么问,她就沉默下来了,等又走了一段路,却忽然听崔珩:“也没有,只是我毕竟无法如同阿珝那般,将他当做亲生父亲。”
乔瑛若侧过脸瞟了眼跟在后面的玛瑙,凑近了悄悄和崔珩:“那你也不肯喊二叔爹了?”
崔珩没料到会被问这么个问题,他看了乔瑛若半响才回过神,:“我为何定要喊二老爷……爹?”
“不喊也成,我只是问问。”乔瑛若完也不再纠结这个,转而问:“我睡着后头发是不是你拆的?”
“是。”
乔瑛若闻言笑起来,半掩着嘴巴:“怪不得,要是茶月也拆不出那么乱,我都要以为是我睡觉时不老实,自己把钗环全给弄掉了。”
崔珩抿了抿嘴巴,没话,像是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乔瑛若没注意到,她提着裙子抬脚上了回廊的台阶,看前面墙壁上开了扇形的窗子,窗子那边隐隐透出一抹粉,就指着:“该是桃花开了吧!”
“清明节快到了。”崔珩也。
提起清明节乔瑛若倒想起来一件事,每年这时候都是踏春的时节,去年她便是跟着母亲和姐妹们一起去的,但是去年杨氏嫁进来时清明节已过,自然这踏春的好事崔珩也没赶上,不过今年他也该去了。
乔瑛若就:“赶明儿清明节踏春,你也去吧?”
乔瑛若随口一问,也没想崔珩如何,却没料到他摇摇头,竟然拒绝道:“踏春我怕是去不成了。”
乔瑛若诧异地问:“你为何不去?”
崔珩却避而不谈,只含糊:“有事。”
“什么事?”乔瑛若追问他。
崔珩却没有开口,乔瑛若想再问,他已经走到前面了,见状也只得提起裙子快步追上去,只是崔珩不,她这会儿心情好,也做不出强逼人家的事情,所以便转了话问:“你不去,阿珝总该去吧?”
这回崔珩点零头:“他应当随母亲和二老爷一同游玩。”
到这里,乔瑛若下意识问道:“那绎哥儿呢?他可喜欢踏春游玩了,和阿珝一起出去会不会闹起来?不过绎哥儿素来乖巧,就是他没多大的时候二婶子便去了,从也没享受过多少父母亲情,二叔那人又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对孩子也不知道柔着来,虽然他也疼绎哥儿,但终究因一些事有些疏远了。”
完这些,乔瑛若忽然又笑了,感慨似的道:“我与你这些做什么?”
她无意间一,只是崔珩却把话听进去了,他也没有避开玛瑙,便和乔瑛若直了:“老爷再如何疼阿珝,他也不姓乔。”
乔瑛若听到这话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崔珩这是误会她的意思了,而且听着话里话外,好像自己成了别有用心的人,顿时生气道:“你不用我也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点子事情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崔珩被她得默了半响,最后才道:“崔珩晓得了。”
“你晓得什么啊?”乔瑛若着还伸手推了他一把,结果却没推动,顿时就更生气了,也不想再理他,转身气呼呼丢下一句:“玛瑙,走了。”
玛瑙忙快步跟上去,路过崔珩时向他歉意地笑笑,还低声快速解释了一句:“我们姑娘的脾气珩少爷是知道的,还望少爷别放在心上。”
崔珩根本没在意,也回了一句:“我知道。”
那边乔瑛若已经快走出回廊,扭头见玛瑙还没有跟上,立刻喊道:“玛瑙你快点过来。”
“这就来。”玛瑙高高应了一声,再顾不上崔珩,提着裙子忙追上去了。
回到卧房时乔瑛若心头的火气都还没散,一会儿想崔珩不识好歹,自己不过是随口一,他就怀疑自己借机敲打,一会儿又心存恶毒地想他不去才好,免得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被人嘲笑。
可生了会儿气,乔瑛若又不免为崔珩找起了借口,觉着他在府里怕是没少听到闲话,所以才会这么心,自己不过随口一,他就已经当了真。
默默纠结了半响,直到石榴和山竹进来,闻到自己爱吃的榛子酥的香味儿,乔瑛若立刻忘了崔珩。
“姑娘今儿又气了?”石榴把桌上多余的杂物收拾干净,见乔瑛若神情仍不见喜色,便开口问道。
乔瑛若刚拿起来一块榛子酥,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怎么知道?”
石榴一笑:“看姑娘回来的模样就知道。”
山竹也接道:“我倒是觉着,姑娘几次从珩少爷那儿回来,十次里面竟有三四次都是气着回来的,既然在哪儿受气,姑娘倒不如不去珩少爷那儿,反正姑娘年岁渐长,也不好总往外男那里去。”
“虽珩少爷也算是府里的主子,但毕竟他不姓……”石榴话未完,但言下之意几人都懂。
只是她们完,乔瑛若随手就把手里没吃完的半块榛子酥扔到了盘子里,也没看她们,只冷笑道:“我去哪里玩儿与你们何干?我却不知,母亲将你们派到我身边就是为了管我吗?”
这话一出,屋里霎时间便静下来,石榴和山竹忙低下头不敢再多一句。
乔瑛若这会儿心正烦着,被她们这么一就更烦了,好好的榛子酥也吃不下去,就挥挥手示意她俩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时,乔瑛若立刻长叹了一口气,捧着下巴发起呆来。
她当然知道不应该老往崔珩那儿去,但是就是觉着那儿更自在,而且她也没老往那儿去,大多时候都是去找崔珝,遇到崔珩也不过是凑巧罢了,谁知道他十回里面有九回都在。
这么想明白了,乔瑛若瞬间也不烦了,喜滋滋地唤来玛瑙和碧玺,重新换了身衣服就往刘氏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