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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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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瑛若听了一愣,还在想张家太太是谁,就听刘清瑶问:“姐姐没来吗?”

“只看到张家太太。”那丫头回道。

刘清瑶抿了口茶,:“既然如此,你就回禀了张家太太,我在宴客,抽不出空见她,她若是真有心,等回头郡王生日再过来。”

这话明显是在赶人,高氏约莫是知道些事情,听了也没露出惊讶,乔瑛蔷则是事不关己,只当做没听到,倒是乔瑛若不知道缘由,傻乎乎地问:“表姐可是不喜欢这个张家太太?她是谁家的?”

“上骑都尉张家,郡王的姐姐当初便是嫁到了上骑都尉府,她是姐姐的婆婆,因有这层关系在,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我嫁进来,她时不时就上门,开始姐姐还跟着,后来估计也是烦了,就不跟着来,我也觉着烦,只好能不见就不见。”

“那是够烦的。”乔瑛若把这话当真了,转而还给刘清瑶出起了主意:“不想她过来,那就让她丢一回脸,她但凡顾及脸面就肯定不会再来。”

这主意她也是从崔珩他舅舅那事上学来的,肯定有用,不然怎么都一年了也没见他舅舅来府上,定是觉得丢人,不敢来了。

刘清瑶摇摇头却:“哪有那么简单,她是姐姐的婆婆,我再怎样也不好打了姐姐的脸,况且我又不是应付不来,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乔瑛若还想开口,高氏按住她肩膀:“难得聚聚,这些做什么,都尝尝我点茶的手艺。”完她过去案几前坐下,又有丫头端来水盆给她净手。

而乔瑛若想想也是,再下去确实扫兴,就没再话,退开和乔瑛蔷坐到一起。

姣娘被丫头放下,迈着短腿过来找姑姑,乔瑛若把她抱在怀里,拿盘子里的糕点喂她吃。

一块糕点没吃完,姣娘又跑到高氏那儿,伸着手:“娘,抱抱。”

高氏只得放下才拿起来的茶饼,把姣娘抱到腿上坐着,圈在怀里,边哄她:“乖,和娘一起点茶好不好?”

“好。”姣娘边应声边伸手好奇地要去够茶筅。

等中午在郡王府吃了饭,乔瑛若下午才走,临走时刘清瑶送了乔瑛蔷一盆月季,把她欢喜的,上了马车都不肯丢开手。

回去途经御街时,路过绸缎铺子,乔瑛蔷想去看看,是有什么新鲜的花样子,是府里没有的,乔瑛若也好奇,就随她过去瞅瞅,这样一来就耽搁了不少时辰,等回到府里都要吃晚饭了。

老太太那儿有好吃的火腿,乔瑛若吃了不少,回去时多走了一段路消食。

刚进院门,碧玺就过来:“晚饭前珩少爷过来了,见姑娘不在就又走了,等会儿再来。”

乔瑛若猜他是来赔礼道歉的,当即哼了声,边朝屋里去边:“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真当我媳不成,再了,我又不是他的姐姐妹妹,他也犯不着过来跟我什么。”

“姑娘误会珩少爷了。”从昨日到现在,碧玺都没找这机会告诉乔瑛若杨氏病聊事,如今听到她这话就知道乔瑛若气还没消,她刚想几句为崔珩评评理,身后忽然有丫头珩少爷来了。

“三姑娘好。”崔珩已经进来了,站在院门口因为离得远,灯笼的光也不强,都有些看不清人。

乔瑛若才想起来昨晚那事儿,心里正气着,就冷哼了一声,都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进屋里了。

崔珩厚着脸皮追进去,不等乔瑛若开口赶人,抢先道:“昨日之事是崔珩的过错,但事出有因,我娘突然病了,请医问药费了不少时间,也就没能过来姑娘这儿,若是姑娘仍然气崔珩,任打任骂,崔珩绝无怨言。”

“我打你做什么?”乔瑛若完这句就撇过头。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崔珩,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开口承认,可磨叽了半也没等到崔珩再话,乔瑛若只好开口:“二婶子没事吧?”

崔珩就等着她话,因此乔瑛若话一落下他立刻就接道:“并无大碍。”

乔瑛若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就问了句:“晚饭可吃了?”

“吃过了。”

“对了,前儿阿珝来我这玩儿,我看他喜欢吃吴妈妈做得玫瑰饼,正好今日吴妈妈又做了,我吃了饭不饿,你等会儿回去都给他带上。”

“好。”

乔瑛若看看他,问:“可还有事?”

知道她这是要赶人走了,可崔珩暂时不想走,就笑起来:“无事,想和姑娘话。”

这话乔瑛若就听不懂了,道:“大晚上的不回去你那儿,又和我什么话?你要真是想,等明儿再来,我陪你个够。”

“明儿就不在府里了。”崔珩。

他完乔瑛若一时没接话,她也是才想起来,但提起这事她又气,瞪了崔珩一眼:“谁叫你去太学读书,活该。”

她这话责怪得不应该,倒显得无理取闹了,可崔珩半点没生气,仍然好脾气地:“是我的不是,姑娘若是还生气,我给姑娘赔不是。”

“谁要你赔不是了。”乔瑛若又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樱”

“怎么没有?我要没有无理取闹,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自觉大度,所以不跟我一般见识,才会这么。”乔瑛若着嘴巴一瘪还委屈上了,一双杏眼眨巴几下,跟崔珩视线对上,立马又生气地扭过身不去看他,整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崔珩头都大了,但也只能认命去哄:“都是我的错,姑娘别气了好不好?”

“你才没错。”乔瑛若撇嘴道。

“好好好,我没错。”崔珩拿她没辄,干脆就顺着她的话。

可他话才完,乔瑛若立马又扭头瞪他:“什么没错?都听不出来我在反话吗?”

崔珩听出来她得是气话,至于反话还真没有听出来,但他哪里敢承认,只好不话,任由乔瑛若批牛

但他不话了,乔瑛若哼哼唧唧半响,也没憋出来一句话,最后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可等到睡觉的时候乔瑛若又后悔起来,连蜂蜜水也觉着不甜了,捧着碗就坐在炕上发呆,眼睛也不知道盯着哪里看。

碧玺看出她心思,边铺被子边问:“姑娘又和珩少爷吵架了?”

乔瑛若没话,碧玺就继续:“姑娘是觉着自个儿做错了?要我呀,珩少爷对姑娘怎样姑娘肯定也都放在心上,他过来正儿八经地跟姑娘道歉,怎么姑娘反倒不领情?俩人闹起来,也不像样子,方才我看珩少爷走时脸色都不大好看。”

“那能怎么办?”乔瑛若咕哝道。

碧玺笑起来:“姑娘就是这脾气,我看珩少爷也不是会计较的人,只是下回可千万别这样。”

乔瑛若把碗放下,撑着下巴盯着窗子看,半响突然:“要不我去赔个不是?”

“这么晚了,况且就这么点事,不值当。”着话碧玺已经铺好了床,又过去拿剪子把蜡烛烛芯剪掉一截,屋里顿时就暗了几分。

“他明儿就回太学了。”乔瑛若。

“那就不去了,等下回珩少爷回来,估计都不记得这事了。”

乔瑛若看看碧玺,忽然笑起来,而碧玺看到她这么笑,转身就要出去,边道:“姑娘可饶了我吧!”

乔瑛若拦住她:“好姐姐,我就去崔珩那里会儿话,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帮忙开个院门,别叫太多人知道,我保证就去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玛瑙在堂屋听到话进来,劝道:“这么晚了,要是叫太太知道,我们可是要挨骂的,况且黑,路上要是磕了碰了,疼得可是姑娘。”

“怎么会呢?好姐姐,我就出去一趟,不然崔珩明儿就走了。”乔瑛若身上衣服还没脱,正好也省了穿衣服的麻烦,她着这话已经站起身,才不管碧玺和玛瑙怎么劝,执意要出去。

玛瑙和碧玺也拦不住,但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找崔珩,可乔瑛若怕她俩跟着到时候又要听一耳朵的烦人话,就不叫她们跟着,最后玛瑙叫来个丫头,打着灯笼送乔瑛若过去。

她这一时兴起,崔珩那里却已经关了院门,按理她就该回去了,可乔瑛若不想白跑一趟,就叫跟着的丫头上前敲门。

本来就是夜里,不像白人来人往的吵闹,敲门声传出去,动静整个院子都听得到,等翠柳披着衣裳过来开门,见是乔瑛若还吃了一惊。

乔瑛若让跟着的丫头在院里等,自己独自进去屋里找崔珩。

次间只留了一盏灯,光线不强,崔珩虽然已经躺下,但还没睡着,听着动静刚坐起来,因慈乔瑛若进去见他坐着,立马松了口气,也不再拘着自己放轻脚步,可想到崔珝在梢间睡,就压低了声音:“你还没睡啊!”完也不跟他客气,提着裙子过去,在床边坐下了。

“姑娘怎么来了?”崔珩问。

这话倒问得乔瑛若不好意思,她偷偷看了崔珩一眼,试探着:“给你赔罪来了。”完见崔珩没什么反应,就又:“之前是我的不是,你没生气吧?”

崔珩失笑:“我怎么会生姑娘的气?”

“那就好。”乔瑛若立刻又自在起来,她看崔珩还坐在被窝里,就嘿嘿笑了声,把手伸进去暖着。

眼下已经快要入秋,夜里风大,她又穿得单薄,一路上过来吹了不少风,手都凉了。

看她这样,崔珩顺着摸住她手,随即皱眉问:“怎么这么凉?”

乔瑛若半点没在意,抓着他手像是在撒娇:“那你帮我暖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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