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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阿天汗想亲自去取格博克勒甄比的狗头,被一群老臣给拦住一顿规劝,还有那老泪纵横不说话只抱住阿林阿的大腿抵死不肯撒手的。
阿林阿在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就算心里再恼火,也不能一脚把这忠心耿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臣给踹开,那将失去老臣们那颗苍老但有热情的护主之心。
阿林阿挣扎一阵见无法抵挡身边这几个执拗的老头鼻涕眼泪的攻势,只得作罢。歇了亲自上阵去割了格博克勒甄比那个乱臣贼子的狗头的心思。
御书房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阿林阿来回跨步的声音在各位老臣们的耳中回荡。
梨花木雕的架子上那盏琉璃制成的更漏,细细的流沙在一粒一粒的流成细线,阿林阿等待的好消息却迟迟没有到来。他年方不过十一岁出头,幼小的心却要盛下这肃慎国的万千山河,如山重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林阿忍不住去想,如果这次自己不下定决心铲除小王叔,他会不会与自己和平相处,不来抢自己的汗位?如果这次杀不死小王叔,自己会不会反被小王叔杀死了?一忽儿又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小王叔抱在怀里,叔侄俩个亲昵如父子的场景,就觉得有什么热辣辣的东西模糊了自己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未来的路。
格博克勒甄比此时此刻却半点没有那个空闲,去回忆叔侄俩个共同拥有那段美好时光。他已经杀红了眼,如一头疯狂的恶狼般正在与敌人互相撕咬着,想要对方的性命。眼见着自己临时组建起来的杂牌军不停的倒在血泊之中,越来人越少。
格博克勒甄比挥刀砍死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大声嘶吼着:“邱允文!邱允文!你死了没有?”
邱允文满脸鲜血,已经遮住了他本来的面目。听到格博克勒甄比的呼唤,一边手中方天画戟片刻不停的斩下去,一边高声回道:“还没死9能杀他百十来个!”
格博克勒甄比喝道:“走!趁着还有力气,我断后,你快走!覃儿和两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邱允文手下一顿,一失神的功夫,背上中了一刀,铠甲被利刃砍破划破了肌肉。他已经麻木了,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他嘶声怒吼:“你先走!覃儿不能没有丈夫,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两人谁也不肯扔下对方,一个人逃命。最后两千多人拼杀到只余下二十几人。血糊芦似的二十几个人背对着背围成了一个圈儿。眼中没有一丝惊恐,也许是已经杀得麻木了,感觉不到害怕了,也许是已经绝望了,明知是个死,便提着一口气安然赴死了!二十多人互相对望一眼,有的人甚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阿林阿天汗的士兵们围住格博克勒甄比等人,并没有直接下杀手。为首的将领对一旁的士兵命令道:“你去禀报天汗,就说叛臣已拿住,请天汗御驾亲临。”
那士兵答应一声立刻纵马回宫去传信了。
在被困的一小段时间里,敌人没有出手的意思。格博克勒甄比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从怀里掏出葛覃给他的那只小陶瓶,倒出一粒易筋洗髓丹来塞入口中,然后把陶瓶递给身边的人,轻声道:“吃一颗丹药,把瓶子传给下一个。”
就这样二十几个人默默的传递着那只小陶瓶,每个人都服下一颗易筋洗髓丹,丹药一入口均感到口舌生津,那股子要命的口干舌燥缓解了大半。又过了一会儿,都觉得已经掏空了的身体,又恢复了生机。
阿林阿接到传报,立刻喜形于色,一刻都等不得了,再也顾不上老臣们的聒噪,冲出御书房,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冲向宫门口。
阿林阿一路纵马狂奔,一路上看到尸横满地,禁不住心下有些害怕起来。就有点后悔自己如此不计后果的只身跑出来。还好,没过多久,宫里的那些负责保护他的侍卫追随而来,一队侍卫纵马追上来,将阿林阿围在中央,这才继续纵马前行。
格博克勒甄比率领的杂牌军队已经攻进了宫门,被前后夹击在距离宫门百米远的广场上。
阿林阿到了近前,他的近卫军统领一声令下,围着格博克勒甄比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阿林阿骑着马来到格博克勒甄比面前,距他百步远时勒马站定。
阿林阿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味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阿林阿清了清喉咙,他这才觉得自己的口唇干燥得要命,这么久居然连口茶都没喝。一直精神处于紧张状态,没感觉到口渴,此时放松下来,才觉口渴得要命。
阿林阿吞咽了一口口水,再次清了清嗓子,朗声喝道:“格博克勒甄比,如今你已是孤王阶下之囚,这就是你叛主的下场,你可服气?”
格博克勒甄比冷哼一声,道:“自古胜者王败者寇。下了决定那一刻起我便已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只是我还是小瞧了你。”
阿林阿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你的布置原本很是周全,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你空有成王之心却没有成王之命,命哉运哉。我阿林阿名正言顺登基,成为我肃慎国天汗,你就算再有才能,也不能逆天改命。现如今我肃慎国除去你这个大祸害,孤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来人,把他们都绑了,下到天牢里,明日午时推出去问斩,将此等叛臣贼子的人头高悬于都城之上,好叫天下人都瞧瞧,凡是逆臣贼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阿林阿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震天的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阿林阿不由得一怔。格博克勒甄比的心腹都已经被他提前给灭掉了,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大队人马,士气如此之高?
阿林阿正要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就见一个士兵骑着马奔过来,快到近前从马上摔落到地上,然后吃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着近卫军的统领磕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