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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啊,嘿嘿嘿!”
“闺女啊,真好!”
“闺女啊!”
钱妹一开始心里还是挺熨帖的,只是听了不知道多少句“闺女啊”,终于是忍不住了,“爹,到底啥事儿?”
陷入陶醉的钱老汉回过神来,讪笑两声,“没事儿,爹就想多叫几声儿。”
钱妹:“……”
“闺女啊!”钱老汉喊了一声,发现钱妹要生气,赶紧找了一个话题,“路上你也听到了,救咱们的是吕家二少爷,听人长的结实,长相也富态。”
“爹~~~”钱妹双颊绯红,抓着钱老汉的胳膊不依。
“哈哈,咱家妹也长大了,是时候找个人嫁了。”
美女爱英雄,钱妹正是充满幻想的年纪,对恩人吕义隐隐有了好感,只是看见钱老汉促狭的笑容,难免害羞,“爹,你还。”
“好好好,爹不了。”钱老汉父女俩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出现一条溪,玄武城靠着东海,冬气温也不会很低,幸福得失去方向的父女俩走累了,停下来喝水歇脚。
“水凉,女儿家别多喝,是不是饿了?”见钱妹摇头,钱老汉继续道,“爹想着给恩人立个生祠,回去就立,就是砸锅卖铁也立。”
“爹,就是砸锅卖铁咱家也立不起。”姑娘仔细一想,“不对,家里有铁锅吗?我怎么不记得?”
钱老汉酝酿好的情绪直接就崩了,好笑的摸摸女儿的脑袋,“那就砍一块好木头,立个牌位也是一样的。”
姑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也没想出什么具体的,乖巧的点头,“都听爹的。”
咄咄咄
不远处传来砍树的声音,钱老汉一听乐了,“得,人走起运来真是处处都能遇见好事儿,这下连木料都省了。”
父女俩往溪上游走了走,没多远就看见一个胖子正在砍树,一把大斧挥舞的虎虎生风,但钱老汉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没干过活儿的,一把子力气都用偏了。
“哥,你先歇歇,闺女,去给哥盛点儿水。”钱老汉很容易就跟胖哥搭上话,“这树啊,不是你这样砍的,你得两边砍,斜着……”
掌握了技巧,再加上一身巨力,胖哥连砍三棵大树,歇气的时候捡了一块差不多的修了修,他刚才应承给老汉一块。
“哎,谢谢哥,不用那么大,就巴掌宽两个巴掌长就行,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这手艺太糙了。”
胖哥徒一旁,把工具全都交给了钱老汉,他从来没做过这些,之所以来砍树就是想在老爹面前露露脸,只是没想到砍树也这么有讲究。
钱老汉年轻时应该做过相关的工作,一块大适中的木牌很快就修好了,可是到了刻字的时候却犯了难,“闺女,快来帮帮爹,吕,爹倒是会,这个义咋写?”
胖哥:“???”
钱妹躲过愣住的胖哥,拿着树枝比划半,最后无奈的放下,“爹,你都不会,我咋个能会?”
“吕”还好,玄武城里有姓吕的商户,牌匾上一般都会写着吕氏、吕家之类的,注意观察就算不会写,也能有个大概印象。
你这个“义”字得在哪里能看见?山贼的山寨倒是有,可是钱老汉父女俩也没有那个机会啊,不对,有机会他们也不想要,那里可是比赵家还可怕的地方。
“那个,我倒是会写,可是这吕义?”
钱老汉眼前一亮,“哎呀,哥真是帮了大忙了,你也知道吕家的吕义?那可是一个大英雄,老汉很是敬佩,就想打块牌位,没事儿的时候上上香。”
吕义僵硬的在地上写下了名字,稳如泰山的手微微颤抖,刚才砍树那么费力也没见他这样。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有个人一脸开心的当着你的面要给你立牌位,不会写名字你还主动帮忙写,同名同姓也就罢了,关键你还能确定这人就是你。
这种体验,不出的怪异,以致于吕义这种不喜欢多想的都满脑子疑问,“这……什么情况?”犹豫了片刻,吕义拍了拍钱老汉的肩膀。
“别动,万一刻坏了咋办?”
“呃,那个,我就是吕义。”
钱老汉费了半劲儿,年纪大了,手上没力,“要不哥帮我刻……你啥?”
吕义站直身子,高出钱老汉两个头,“我,我就是吕义。”
钱老汉嚯的站起身,“红脸,很胖。”又比划了一下,“身高七尺,力气很大,闺女啊,这还真是恩人。”
钱妹看了吕义一眼,娇羞的跑开,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幸亏刚才爹没自己很仰慕恩人。
咦,我怎么回想这些,真是羞死人了……然后钱妹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又跑回来了,一边跑一片尖叫,“有人。”
吕义双眼一瞪,抄起斧子把钱老汉父女护在身后,“谁!”
“二公子,是我们。”原来是过来给吕家修铁匠铺的工匠,吕义把斧子一扔,“我还当是山贼,想着终于可以好好打一场了。”
钱老汉赶紧安慰妹,钱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几的事儿肯定把她吓坏了。
吕建越众而出,“我还以为你得砍一会儿,嗯,不错。”
受了表扬的吕义这个兴奋啊,扛起斧子就要继续砍,吕建赶紧制止,“别砍了,够了。”到底是古代,够年头的树木很常见,吕义还专门挑粗的砍,建一个棚子绰绰有余。
铁匠铺也称“铁匠炉”,所谓“铺”,就只是一间破房子,简单搭建一下就行,重要的是里面的铁匠装备。
招呼工匠就地处理木头,得先截成一段一段的,后期还要进行晒干等一系列处理,要不不耐用,吕建扫了一眼钱老汉父女,“义儿,跟我过来。”
吕义跟着吕建走到一边,解释了一下钱老汉父女的身份,吕建点点头,“嗯,还有,这里虽然偏僻,但还是玄武城的范围,是不可能出现山贼的,别总想着杀贼立功,等回了都城武举,那才是你的战场。”
吕义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总觉得一个手上没沾过血的武者,算不得真正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