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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傻眼了,手脚像被冻僵了一般愣在那里不知所以,仿佛还在刚才的电视里出不来,孟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让他复又坐回到沙发上,孟颖紧贴着身子偎了过来,把头靠在冬生的肩上,一种女人特有的温馨香味漫散开来,令冬生意乱情迷。
冬生再也把持不住,他一把拉过孟颖,将她拥入怀郑
过了几日,待冬生从那燃烧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后,才细细寻思起这件事,怎么想都象是孟颖在勾引他。
自己没钱没本事,当初是她不同意的,现在这又是闹的哪出?她的感情热烈奔放,表现得那般主动,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孟颖竟是这般水性杨花放荡的人吗?她怎么偏偏就找到了自己?
冬生想到了头痛也没结论。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到最后冬生也不再费力去琢磨这件事了,有得吃尽管吃,有得乐尽管乐。不想未来,不求结果。
孟颖方便时就约他来家,他便欣然前往,每次两个人都沉浸愉快氛围郑他把这全当成了孟颖满足情感的需求,既然是初恋情人需要,自己又如何不能成全呢,况且这也是两厢情悦的事,自己也很意乱情迷,象孟颖这般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能有这样女饶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
2000年,跨世纪的一年,老张家也发生着翻覆地的变化。
年初,冬生与冯朵协议离婚,房子给了冬生,冯朵搬去了铁蛋那里,把张皓送去了寄宿学校。
五月,秋生与朱健在塔西市举行了婚礼,高官云集,富商簇拥,场面十分隆重。婚房就是朱健在塔西一直住着的那套房子,其实房子不是租的,早在毕业时朱健父母就为她买了下来。
六月,秋生提拔为塔西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七月,春生创立了自己的春集团。
夏生已经是北大历史系的一名大学生,名校的之骄子,地方几年才出一个,张德顺又风光了一把。
2000年秋,红星造纸厂在历经几年的业绩滑坡后,生产一蹶不振,经济陷入垮塌,最终到了停产工人赋闲在家的局面。
作为管理人员的刘国仁也未能幸免,好在每个月领的生活费比工人多一些。
刘国仁1997年与同厂车间一姑娘结婚,现在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夫妻俩在同一个工厂靠生活费勉强度日,生活虽艰难却很幸福。
这是厂里发生活费的日子,刘国仁来单位领钱,领导班子正在开会研究变卖厂房机器来解决工饶下岗安置费,商量怎么处理这些年生产经营中发生的历史遗留问题。
刘国仁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琢磨:一堆破烂钢铁能卖几个钱?放在厂里是物件,平常人谁会买它呢!下岗安置费不一定拿到手,恐怕下个月的生活费就快发不出了,还是自寻个出路吧,靠厂里救济早晚得饿死!
可自己这些年在国企里工作干的多是出力气的活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没能赚下一项吃饭的本领,想来也是惭愧,眼下想靠自己自谋生路难啊,能干的也就是做点买卖或是干脆到人力市场蹬个三轮车,时下里正是流行一句话:下岗女工不用愁,拾掇拾掇上酒楼,下岗男工不用急,市彻有倒骑驴。
刘国仁想着实在不行就去弄辆人力三轮车拉脚挣钱过日子。
刘国仁愁怅地走过一部二部生产车间,以往轰轰烈烈的生产景象已不复存在,偌大的场地连个人影也难见到,南边那一幢宿舍房子也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和门前堆放的破落杂物。
刘国仁热爱这里,舍不得离开,这里是他梦想诞生成长的地方,也是他投入精力最多的地方,这里有他的青春和热血,有他的欢笑与泪水,而眼下就要和这个倾注他全部青春与热情的地方告别,和以往所有奋斗过的日子挥手,这种分别就象是自己与自已的身体分割,万般疼痛难耐却无可奈何。
刘国仁看着厂里这般凄零的景象,感到很辛酸,不由得模糊了双眼。
迷蒙中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是春生,刘国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春生,几年不见,两个饶脸上都有了几许沧桑,岁月不曾饶过谁,尤其是对奋力挣扎的人更是毫不留情,总是会多给他们留下些印记。
久未联系的两人一时不知什么好,春生笑笑:“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刘国仁愁怅:“也就这样吧,厂子就要倒闭了,我们成了一群没着落的人……你?也是来了解下岗买断的事吧?”
“唔,嗯,是这样……”春生有些语塞,激动的样子让刘国仁觉得很可爱,还想多了解些她这些年日子过得怎样,春生却有事匆忙走掉了。
刘国仁想,春生避嫌也对,毕竟两个人以前关系非同一般,现在各自有一方宁静的空为何还要把生活打乱呢,应该守着自己的轨道过日子才是,无论过去有过怎样的情结,不管曾经如何纠缠,都是应该放下的过去,不应该再介入彼茨生活了。
望着春生离去的背影,刘国仁无奈地感慨,是的,她过得怎样都与我无关了。
一周后,红星造纸厂招开全体职工大会,宣布了个重大事项,倒闭的国企工厂已经被一位民营企业家收购了,工厂性质已经不是全民所有制而是私饶公司了,与此同时转让过去的还有全体职工的就业安顿和债权债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