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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宫中流言四起,即便赵昭仪一直跟人争吵,但仍旧压不住这些流言。更有人的宛如当日就在现场一样,是皇后娘娘宫里两个有力量的太监,把贵妃推入莲池中,还用木杠等东西把在水里挣扎冒头的贵妃往下捅,直到贵妃再也上不来为止。
皇后原本不在意,但随着流言越传越细致,她便急了起来,下懿旨命各宫严查传播流言之人,一旦抓着,便打一百板子,赶出宫去。
“怎么闹这么大?”肃亲王斜倚在赵昭仪床头,皱眉问道。
“不清楚。”赵昭仪眉头紧皱,“起先不过是宫女背后嚼舌头,我撞上过一次,便让人掌了她们的嘴。可后来这事儿突然就散的满宫都是。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肃亲王挑起眉毛,“若亲见,那也是你。”
“是啊。”赵昭仪面色更加焦急,“当日亲眼见的,就只有我。再就是那个宫女,可她已经死了!”
她这不闪不避,也不给自己辩解的模样,让肃亲王放下心来。宫中留言他已有耳闻,他最先怀疑的就是赵昭仪,但并没有实证。而且在他看来,赵昭仪没什么心机,散播贵妃死亡真相对她绝无好处,她一家子在宫外又都攥在自己手上,所以应该不会是赵昭仪。
不过肃亲王是聪明人,谨慎惯了,所以今日来,也是为了试探。
现在他才算是彻底放心。
不是赵昭仪,那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当时肃亲王派去动手的人自己的,二是,当时莲池附近有人藏身起来,看见了。
第一种可能性不高,能被肃亲王派过去自然是心腹,而且自己杀完人,还散播出去,那这人九成九是疯了。
现在看来,怕是当时莲池旁还有别人,只是没发现。
肃亲王让赵昭仪仔细把流言给自己讲了一遍,赵昭仪依言照做,肃亲王越听,越觉着自己的分析是对的。
“是,两个有力量的太监,还,用木杠子往下捅。”
肃亲王闭上眼睛,回想那日的气,贵妃落水的时辰,和莲池附近的环境。
“那就是,这人藏得地方,离莲池不会太近。否则不会看不清是一个还是两个人,也不会看不清是用手,还是用杠子。”
“王爷的有理,当时色不晚,若是离得近了,应该能看见。”赵昭仪点头表示赞同,但很快又提出了疑问。
“可,会不会是这人在故布疑阵,有意的似有还无?”
“可能性不大。”肃亲王眉头微皱,又很快散开。他觉着赵昭仪脑子确实不够用,有点儿傻。
但此时是用人之际,折了贵妃这个帮手,他现在得好好笼络赵昭仪。
耐着性子,肃亲王开始给赵昭仪分析。
“你想,这人看见杀人,必然惊慌失措。当时怕是不敢逃,也不敢出声。过后,必然是因为心里怕,才找人。现在,满宫都是,到确实是有故布疑阵的可能。”
“那是为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
肃亲王摇头,“但无论如何,这事儿是冲着皇后去的,咱们现在安稳住了,暂且看着吧。”
赵昭仪依旧忧心忡忡,但在肃亲王揽过她腰肢的时候,她便被安抚下来。
“只要你我合心合意,便不用怕什么。”肃亲王伸出食指,一颗颗挑开赵昭仪衣扣,又勾过找赵昭仪的下巴,“民间有个法,是夫妇合心,万事大吉。”
李疏早起出门,在香铺附近直等到李作尘出去又回来,才放下心,去了那新买的院子。
他从以往莲花告诉他的情形得知,聂娘平日基本都在正房里做活儿,少有在院子里的时候,而且气日渐寒凉,聂娘早些年是受过罪的,冷便更不爱出门,只在热炕上坐着。
走到院门前,李疏先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就把耳朵贴到门上,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月影儿平日里怕晒黑了脸,所以能在屋子里待着,就尽量不出去。莲花则不然,她更喜欢在院子里,觉着亮堂,空气也好。
这次新搬的院子里有葡萄架,她喜欢的不得了,就整日搬着椅子坐在葡萄架下面。
“比屋子里强?”月影儿撇着嘴,脸上满是嫌弃,她手上手拎着条薄被,边话,边三下五除二的把莲花裹到被子里。
她自己也拎着椅子坐下,把笸箩放在手脚没法动的莲花身上,自在的捻针分线,还给莲花看自己的花样子。
“你好歹让我露出手来。”莲花无奈摇头,“我也好帮帮你。”
“粗手大脚的,还是算了。”月影儿着,把针插入绣布,又把莲花的手扯了出来。
她俩正闹着,院门轻轻响了一声。
这院子比以前的大,以前的那个院子,大门有声音,聂娘在正房就能听见,可现在不成,院子大,又有个影壁,坐在院子里还好,在正房,那是真的不砸门就听不见声儿。
莲花和月影儿对视一眼,月影儿起身摇摇摆摆的走进正房,去陪聂娘话,莲花扯开被子,快步走到大门处。她抿着嘴,把门打开个缝,但门口没人。
李疏是远远站着,用石子扔过去砸的门,为的就是怕开门的不是莲花而是院子里的旁人,再吵嚷起来。
现在莲花没瞧见人,便探头向外看,李疏瞧见是莲花了,赶忙快步走了上来。
“公子有急事?”莲花回头看了眼院子里,影壁把正房门窗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这里。
“是。”李疏飞快的交代莲花,让她今日想法子透出信件与腰牌,又告诉她兰家已经准备休弃李作尘,她拿了东西,可以马上与月影儿离开。
莲花点点头,“公子,我今日一定把东西拿到。公子晚上最好来一次,若是我得了手,就在门前放一盏灯笼,公子见到灯笼便叩三下院门,我在影壁墙那里等着公子,能听见的。”
李疏拱手道谢,随后脚步飞快的离开。莲花关门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静静的等月影儿。
月影儿耳朵一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她算计着时间,约莫莲花应该回来了,便笑着要去给聂娘端汤,出了正房。
她与莲花对视一眼,莲花起身跟她一起去了厨房,随后关好门,把李疏要自己拿那些东西的事儿,告诉了月影儿。
“你今晚就走。”莲花低头拍了拍月影儿的手臂,“我偷那些东西的时候,连她藏着的金银也一并偷出来给你。你去找那药铺伙计,远走高飞,三两年内,都别回来。”
“我走了,你呢?”月影儿紧盯着莲花的眼睛,“我明白你的意思,东西是你拿的,你让我跑了,这样她们会追着我找,咱俩都安全。可万一呢,万一她们娘俩黑心烂肺的,依旧怀疑你怎么办?打你呢?卖了你呢?她们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下狠手弄死,难道还会给你活路?”
“我又不是不会跑的。”莲花推了月影儿一把,“要你操心?”
“那就我去偷。”月影儿笑了起来,“现在还没黑,我先出门,去找我那个伙计,让他抓一副助眠的药,给我。”
“你要做什么?”莲湖有些惊慌。
“怕什么?”月影儿翻了他一眼,“药拿回来,我照样儿熬好,然后当着她的面儿,督你屋子里去。你把它泼了,我再拿着空碗出来。然后晚上把药下到她碗里,她吃了安生睡觉,你正好偷东西交给李公子。我呢拿银子私奔,等我走了,你就把院门打开,衣裳鞋袜都别脱,上床睡你的觉去,有人叫你,也先别醒。”
“到时候,就,你给我药倒了,偷了东西与人私奔。”莲花笑了起来,“好主意。”
“那就这么办。”月影儿眯起眼睛,“我现在出门,就李公子开给咱们的保胎药没了。你看好那老婆子,别让她察觉。等吃晚饭以后,我只自己肚子难受,在床上不起来,那老婆自惦记男孙,必然要在我身边守着,你就趁机先找找东西,晚上好动手。”
莲花点点头,当下与月影儿定下计策,又想出种种突发情况该如何处理。两人甚至藏好了厨房擀面杖和一根粗大的门栓还有一捆麻绳,为的是万一被聂娘发觉,她们就索性绑了聂娘,关起蝶儿和粗使婆子,等把东西交给李疏后,直接逃跑。
这边儿,李疏因为要等莲花拿的东西,所以没回兰家。
那边儿,李作尘在香铺关门后照常回府。
他先回了自己院子,简单沐曰了衣裳后,去兰夫人院子问候。
兰夫人在床上靠着软枕半躺,头发散着,脸上不施脂粉,唇色也不怎么好。
李作尘依着规矩,假模假式的问候几句,心里一直在窃喜。
兰夫人这番闹病,倒是成全了自己。等料理了兰姐儿,就兰夫人现在的状况,一病而亡必然不会引人怀疑。
“我这头疼,你们在也无用。”兰夫人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又就着兰麝的手喝了口茶,“姐儿身子才好,不宜挪动。好在我这病,也不过人。今晚麝儿就先搬回去吧,你们夫妻也是可怜,才成婚不就,麝儿爹就去了,害你们分居那些日子,后面又有了姐儿,等好容易得了团圆,姐儿又闹病。”
兰夫人的情真意切,李作尘赶忙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连连现在娘有病,正该做儿女的侍奉。兰夫人冲他笑笑,到底还是让金枝帮着瑞珠去收拾东西,让兰麝待会儿跟着李作尘回去。
李作尘自然欢喜,虽然兰姐儿还没回来,但先笼住兰麝,后面的事儿,便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