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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进了庞泰市场地下车库,因为无法确定分部成员失联的原因,他们把魏楚彦留在了车上,两人搭崇梯直上顶层。
在电梯里,林湘默默牵住了常风的手,他把她拉到身后,挺身护着她,他不知道在电梯门开启后,等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他进入了备战状态,他认为自己作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然而当电梯门从两边拉开,高良被一根铁柱从后心直钉入心脏的尸体跳入他的眼帘,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冲击。
常风冲出电梯,捧起高良的上半身,还带有余温。高良双目圆睁,常风默然看着,似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死前所见到的景象。
十三年,他与高良并肩作战,他从他的手下,到成为他的上司,高良一直无条件地支持他、服从他,他是他队里最优秀的战士……
常风抚着刺在他身上的铁柱,两指粗,直入心脏,一击毙命,身体没有任何自愈修复的余地。
他想起在餐厅里,魏楚彦也是直接向他的心脏刺来一刀——杀死高良的,与在科大袭击他的虎人是同一伙人。
这些虎人熟悉他们,了解他们,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杀死他们。
林湘跟在他身后跑出电梯,高良的死让她骇然,半不出话。终于她回过神来,想到了苏桓。
“桓哥哥……”她轻念着,便要往公寓里跑。
“林湘!”常风叫住了她。他放下高良,追上她,拉着她一起进去。他不知道敌人是否还在里面。
然而显然没樱公寓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已被破坏,大门洞开,整个安保系统毁坏至尽。
屋内,触目惊心,客厅内、控制室、房间里、会议室……
公寓的各个空间成了一片废墟,墙壁上、地板上遍布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死寂,队友们以各种不甘的姿势横七竖柏倒着,没有一人生还。
常风松开了林湘,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无力。
林湘把脸埋在掌心,一声不吭地哭着,她看着死去的每一个人,忽然心里跳起一丝亮光:“桓哥哥不在……风哥,只有十四具尸体,没有桓哥哥,也没迎…阮青……还有宋宁!”
常风抬头四顾,回想他进屋后看到的每一张脸,确认林湘得没错:“他们,还活着?”
“还迎…”林湘,“杨一倩呢?她就算死了,也会留下一滩血水,不会毫无踪影。”
常风警醒过来,他朝审讯室冲去,他让阮青和宋宁把她关在审讯室,但是,她也不在。
有关这场屠杀,一切矛头均指向了杨一倩。
苏桓得对,他根本就不应该放他们进来。打在苏桓脸上的那一拳,应该打在他脸上,刺在高良胸前的铁柱,应该刺在他胸前,他才是真正感情用事的混蛋,他辜负了他们,他们浴血的时候,他在……
常风咬牙切齿地挥出一拳,在墙上砸出了一个硕大的洞。
他沉痛地:“我应该在这里……”即使是大家一起赴死。
林湘走上前,轻握他的另一只手,感到了他的抗拒。她想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可是她没有这话的资格。
也许,这是她的错,她不该强行留下他的。他在恨她吗?
她心里一阵绞痛,她擦干眼泪,一边往审讯室外走一边:“我去检查一下设备情况。”
不出她所料,粤城分部中所有信息设备均遭到了破坏,数据硬盘不见了。
她对常风:“可能这就是桓哥哥活下来的原因。”
常风:“我们必须马上通知总部。”
她听到他语气里的生硬与冷淡,她装作毫无所觉:“分部里的通讯设备全部坏了,我们不能直接连线总部,但可以以我的身份打电话到学校找荆长老。”
林湘掏出手机,拨通了若水山城希望学校长室的电话:“请问荆校长在吗?我是他的养女林湘。”
接电话的不是荆旆,对方停顿了一秒,然后:“林湘,你和谁在一起?”
很幸运,林湘听出这是灵契团的成员。她朝常风点零头,:“我和常风在一起。”
对方问:“其他人呢?”
林湘想了想,艰难地答道:“其他人……都不在,我们的设备也全部坏了。”
尽管知道这是灵契团的成员,但是她也不能在电话上直接跟他清楚事件原委。她又问道:“荆校长在吗?”
对方:“你们马上回来吧,荆校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