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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频率骤然有点失常。
乔思躲起发紧的拳头,愣在餐桌旁,硬着头皮地对他笑了笑。
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分手亦是朋友。可显然某人不吃这一套。申莫瑾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是陌生至极,淡如开水,没有微笑也没有温暖,张口就是客套的一个字:
“坐。”
乔思坐了下来,低头无语地喝着粥。喝着喝着就不禁皱起眉头,这么淡,怎么喝?她捣着水一样的流质食物,硬生生地压下想作呕的冲动。张医生确实交代过能清淡尽量清淡,如果不是人一天得吃三餐,估计他就叫她喝白水得了。
可都喝了一个月了,是人也觉得恶心吧?
越想越烦躁,她握着的汤匙突然停止搅动了,直盯盯地看着白花花的一团发呆。
申莫瑾注意到了她泄气的表情,状似不经意地说:“将就点。裁了,你想吃什么随你。”
乔思抬眼看他,才发现他桌前居然也摆着一碗和自己一模一样讨人厌的东西。
碗比自己大上一倍,何况他的白粥就快见底了。她登时哑然,不知为何心情舒坦了点。有人陪着受苦总比自己一个人来得强。
低头,继续作战。
可就这么个时候,申莫瑾冷不防地开口了:“后天我有会议要开,可能迟点回来。你先把行李准备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明明是交代的一句话,听在她耳里就是活脱脱的‘整理好行李,你随时可以滚蛋了!’
本来也是没期待能再做朋友,可有些话就是不能说,说了令人气得一把火。
乔思握着汤匙的手紧得没有缝隙,心里就像炸开了一样。
“知道了。”她口里噘着软乎乎的饭粒,赌气地应着。
“记得回去复诊,心脏移植这事还是得时时留意。”他忍不住再劝上一句。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
乔思脾气倔上了,突然撒手松开汤匙:“我吃饱了。”
申莫瑾盯着她恨不得飞着上二楼的倩影,然后砰一声响,那身影直接消失在门后……他无力地闭眸,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护没遇过这样的情形,两方都是主子,一个得罪不得,所以才在一旁愣得不知所措。可申先生的克制力绝对是非一般人所能想象,明明刚刚不爽得黑了一张脸,下一秒说的话跟没事一样。
“待会儿熬点补神的鸡汤端上去。”他瞥了眼对面碗里剩下的大半碗粥,不由蹙眉,“这么淡,是人吃的吗?”
*
已是万籁俱寂。
月下的蚕声此起彼伏,乔思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折腾了半晌,她不耐地坐了起来,走到阳台边仰望着夜空。稀疏的星星燃着遥远的夜空,喧嚣的五光十色拒在此幢别墅外。一种恬静拨动着神经。毕竟也是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所有,她都会觉得不舍。
可一想起申莫瑾的态度,心口就有点闷。
对这件事,她敏感的心底始终潜藏着一缕缕哀伤。可能被他伤害惯了,他每一次不经意的冷漠只会提醒她过往自己的努力是如何被践踏在脚底下。
乔思烦躁地甩头,不想再在这件事纠结。
正逢晚风吹起,夹着残冬的余寒迎面而来。乔思下意识地抱胸,看着赤|裸在外的手臂才想起身上没穿外套。想着也睡不着,便三步拼成两步到隔壁房找到了看护,跟她要自己最喜欢的米色长外套。
看护往衣橱里找了找,摇头:“可能在行李箱里了。”
“怎么会在行李箱?”
看护刷过她一眼,回答:“因为申总吩咐了,乔小姐不怎么穿的衣服,先往行李箱收,担心你后天要离开的时候,手忙脚乱。”
所以是……巴不得她走吗?
乔思一日来极力压抑着的阴郁像小宇宙一样没有预警地就爆发了,愤怒一寸寸地染红双颊。她没有多想就旋风似地回身,拖鞋声啪嗒啪嗒愤怒地踏在楼梯板上,直往他住的主卧房冲。
原本也没打算敲门,在她看到虚掩的房门时,一股火气促使手一推,毫不客气地侵占了主人家的领地。
可才踏出一步,双脚就灌铅一样停了下来。
刘海下的视线平视着的那个背影,此刻正倚窗而立,姿态是她所熟悉的慵懒不羁,手里夹着的酒杯无意识地晃着……然晚风吹起之时撩起了他额前一小截黑发,却暴|露了他那样落寞的侧面。
申莫瑾听到声响回身,来不及收回表情,以致浅浅的橙光映着他眼里疑似疼痛干涸的迷雾。
乔思的手指无意识地弯曲,又伸张,盯着他的眼疑惑愤怒交织。
“怎么进来了?”
他扯出一抹笑,淹没了所有她误以为看错的复杂思绪。
心里的火苗未灭,她蹭蹭到他面前,仰头颤着双排牙齿问:“你自作主张帮我收拾行李做什么?”
申莫瑾表情凝了下,转身放下酒杯,答得很自然:“你东西多,就逐一逐一收拾一些,到时也方便。”
可她不依了,心里直觉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乔思咬唇,轮廓也隐约发抖,“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就直说,不需要这边假惺惺地收留我,那边盘算着怎么赶我走。”
申莫瑾沉吟了下,深眸挂着无奈的色泽,提醒她道:“离开是你自己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