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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莫瑾心碎不堪,冲上去将她从后面抱住,双手挥舞着禁止她疯狂自虐的举动。
“别,乔思……不许这样,不许这样!”
她如受伤的小野兽痛苦地呜咽,拳打脚踢地脱开禁锢,哭喊:“放开我,你丫放开我!”
“你给我醒醒!!”申莫瑾忧极则怒地紧紧握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力量像要把骨头都捏碎:“苏家仁做这么多是为什么?不是为了看到你这么个样子!你要发了疯没人管,苏家仁他︳妈︳的能做什么,也只能在黄泉下哭!而且这里!”他狠狠地指着她的心脏,心痛地拽着,指甲肆无忌惮地穿入她单薄的T恤,粗鲁地划破了她的肌肤:
“这里是他留给你的心脏!你没有资格发脾气,也没有资格伤害自己。这副身子已经不是你的了,是苏家仁赋给你的。说难听一些,你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躯壳,没有心的躯壳!”
乔思被他骂得眼泪一收,胸口的位置因为他未修剪的指甲而冒出了血痕,她却痛得麻木。终哑声了,然而那双空洞的眼神让谁看了都心胸酸涩难当。
见她一脸茫然悲楚,他怒极咆哮:
“你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
她依然闻风不动,干涩的泪眼睁得老大,看着他愤怒地举起手,就要给自己扇下一巴掌。
于是闭眸,静待。
两行泪泉无意识地滑落。
许久都未等到痛意,她张眼,见眼前的俊容呈着同样苦楚浓愁的表情,这么不舍,这么难受,这么深情。
乔思崩溃,抓着他的衣襟,摇头低泣:“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宝宝因她而去,师兄亦因她而去,她爱的人,爱她的人,注定不能留下。孤单的心,纵然已知,却也不是刀枪不入。每一次的骊歌,伴奏着死亡,逐一唤醒她孤独可怜的事实。
她瘫在他怀里,破碎地哭:“申莫瑾……为什么……走的从来都不是我?”
申莫瑾颤抖的双臂带着毕生的力量将她拴紧,他眼亦红了,陪着她一块儿哭。不知过了多久,乔思哭得昏睡了过去,微混沌的意识中似乎有人给她擦去额头的鲜血。一遍一遍地,饱是温柔腻情。
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朦胧轻音,说:“因为这个世界还需要你,有人还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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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仁这个人生平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满口调侃,抓着思语桥的小辫子东晃西晃。他满口戏言,除了处理公事,无一认真肃穆的时候。
申莫瑾清楚地记得,一次两次的交锋,他除了对自己警告离乔思远点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面容带笑甚至是不羁的。
只是谁又曾想到,这样的一个人,把一个秘密隐藏得如此深沉……
他爱乔思。一直深爱着。
不单单是肤浅的爱,而是守护与牺牲的爱,致使能在乔思全然不知的情况下,选择翻转宿命。
申莫瑾想着自己看到手术同意书上那一刻地震鄂,心像被上了枷锁,止住了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能够跨过去的脚步。
夜色暗了,他倚在车边,车内传来乔思浅浅的呼吸声。
不远处传来野兽的莫名呜咽,在这个森寒阴魂不散的地方,他像个观望者守着,思考着。
他的心却亦痛亦悲,寸寸地在每一件事情脱轨时凌迟。狠狠地,将夹在食指与中指的烟送入嘴里。他发泄似地抽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空中婆娑漫舞,继而消散……
打着关心她、补偿她的名堂,自认着自己对这个女孩已经赋予完全的精力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人为她做的,可以这样让人动容。而他仅仅做过的,是残忍地将乔思与守护她的人分开,甚至在那一个月里带着可怕的自卑刀割般地等待她发现这个事实,然后离开自己。
盼着她离开,却又害怕她离开。
这样果决地想送她走,真不知道是自己自卑已成形,还是真的惧怕她对自己怨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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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睁着酸涩的眼眸坐起身时,才知道自己已被人带到车上。
熟悉的鄙香味弥漫在车内,她低头一看,是申莫瑾常穿的深色外套。不醒则已,一醒她立马抓着胸口的位置,无法逃避的事实再一次敲着响钟。
她揉着发疼的眼角,车外倚着的影子移动些许,可是背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乔思定睛,眼帘在移到团团烟雾时,有些讶然。
记得申莫瑾多厌恶抽烟的,喝酒还说是为了应酬,他曾说,若抽烟是为了表现,那就是众多表现中最不理智的一种。乔思不知道这件事对他影响到底多少,可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难受。
她拉开外套,推开了门。
估计已经是半夜四五点,寒风愈加肆虐,尤其在这空荡荡的原野,更是难耐。听见车门声,申莫瑾猛地转过身,乔思单薄的身影不吭不卑地立着,茫然惺忪的大眼盯着他手里的烟头。
像做错事的孝抓包了一样,他立马扔掉香烟,用脚踩了踩未熄的火头。
他抬起头,颇为尴尬地一笑:“对不起。”
乔思却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面无表情地还他外套,说:“我想去苏宅。”
申莫瑾幽深墨黑的双眸凝睇着她她,一丝不漏地收入她所有麻木的表情。半晌,他把自己的外套重新套在她身上,自己先坐入驾驶座。
“上车。”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