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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巢镇,墨池巷。
一条古色古香的巷子,青砖白瓦,文气十足。
整个镇子里唯一的一家酒楼座落于此,起四层,在一片最多两层之高的鸦巢镇大有鹤立鸡群的意思。
酒楼取名望鹤楼,盛产一种据可媲美仙浆的美酒,取名仙鹤酿,实在让整个镇子的人都心神往之,只是售价老贵了,世代居住镇内的平民百姓可没那个神仙钱购置品味,成了镇内几个财大气粗的大姓之家的杯中物,时不时的来楼里饮上一壶,乐得逍遥自在。
尽管生意有些清淡,望鹤楼却也凭着仙鹤酿广受好评,还算经营的有滋有味。
楼内此时倒也没客人,一位店二打扮的青年正靠着空桌上,流着哈喇打着瞌睡,一旁的栅栏边有一老人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哼着调正惬意的喷着水烟。
从在镇子里长大的白川自然也是十分熟稔,直接招呼了一声“斗,来两壶仙鹤酿,你六哥在楼上吧。”
完头也不回的就“噔噔噔”直往二楼而去。
瞌睡着的店二被惊醒,眯了眯眼,哈欠连的嘟囔着梦话,嘀嘀咕咕的似乎因为美梦被扰而不满。
老人停下了哼哼,依然眯着眼,拿烟枪敲了敲栏栅,不紧不慢的道:”念什么经呐,生意上门了,还不去招呼。”
那称为斗的店二不情不愿的起身,忽而又声的道:“咦,这子咋回来了,木公,有变数,有变数啊。”
被称为木公的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大声道“还叨叨叨的,你个鬼懂什么?”
待店二叽里咕噜的忙活而去时,老裙睁开了眯眼。
一双沧桑的双眼,满瞳的浓黄,惊鸿一般闪过一丝精芒,右手偷偷的拈了一个道家的法诀,喃喃自语着“白老头打的什么主意?奇了怪了,这子的气数竟然如此捉摸不透啊。”
暂且不顾望鹤楼里这一老一少的神神道道。
白川急冲冲的跑上二楼,熟门熟路的朝着一边临窗的包间而去,招呼都没打一声,”唰“的拉开包间的隔板,意料之中,看见一侧坐着的青年,正拎着一壶望鹤楼特产仙鹤酿,探着头往窗外相邻的一处府邸院子正自打量着,瞧这鬼头鬼脑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偷窥寡妇洗澡呢。
“六子,你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的窝在这里,也不觉得害躁啊。”
那正窥探起劲的青年,闻言吃了一惊,张皇失措的转过身来。
真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人间最后一座未曾降世的洞秘境的确称得上是人杰地灵了,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而起时,玉树临风,那股生的风流劲更胜白川一筹,只是太过男子女相略显阴柔了一点。
这青年正是与白川在鸦巢镇一起长大的发死党,姓木子名玉。
木子家族算是鸦巢镇的大姓望族,因为木子玉在族里这辈排行老六,又嫌弃自己名玉太显女化,熟稔之人可都称呼为六子。
木子玉惊喜万分的上前紧紧了抱了一下白川,语气竟然略显有丝哀怨的道,
“川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可把我给挂念的,这一年实在太过无趣零。”
“唉,唉,唉,打住,六子,最见不得你这般女子作态,扭扭捏捏,我心里发毛。”
白川深知这位发死党的脾性,别看仪表风流,貌似翩翩浊世公子哥,实地里是极为腼腆的痴情种子,在心喜的女子面前,那张细白的俊俏脸蛋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支支吾吾的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清楚,相比之下,白川经历如此之多的红粉阵仗,大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绝顶修为。
恰这时关二和店二斗端了两壶仙鹤酿上来,久别重逢三人斟满酒杯痛饮三轮,大呼过瘾。
那店二斗轱辘着眼珠子,放置好几个下酒菜,轻声细语地道,
“六哥,也在这坐了大半了,有川哥给你壮胆可就别只敢远观咯。唉,师家老祖宗跟几位长辈都可去了镇祠里。哥几个,懂得哦。”
木子玉闻言,俏脸一红,哪还有翩翩公子的半点风范。
白川树了个大拇指给斗,店二斗笑嘻嘻的退出包间。
白川也是暗自摇头,这木子玉啊啥都好,就是脸嫩得很,自就仰慕与望鹤楼比邻的师家那位最为得宠的千金姐师颜,几人年纪相仿本就一起长大一起在洞里的大山大河里玩耍打闹,是青梅竹马可一点都不为过。
可这子每次一旦单独与那师颜相处之时就面红耳赤,半也憋不出一个屁来,这不,白川和关二两人出去游历了一年,木子玉就只敢偷偷的躲在望鹤楼这间厢房里偷偷打量着,哪有胆子敢上门邀约啊,也不知道这一年来在这里痴痴呆呆地坐了多少时日呢。
不过这男女相吸之间的缘分也是这世上最难以理清的,要论外貌,木子玉一点也不比白川差了分毫,论起家世,木子家族在鸦巢镇内可算是大姓大族,据在人间界也是大有来头的,白家却仅仅是一户尚属无忧生活所虑的门户而已。
可就偏偏,这师家千金师颜打就异常仰慕着白川,这妮子的心思可谓是全镇的老老少少俱都看在眼里,哪有一个不知的。
要不是师家那位老祖宗实在是太过不近人情零,不准要给这两金童玉女定下了一门娃娃亲都不定呢。
想到这,白川也是一阵无奈啊,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眼见木子玉有些跃跃欲试的神情,白川也不好扫了兴,
“六子,待我跟阿二干掉庄记的这碗牛肉面就陪你去师家走上一遭,瞧你这点出息。”
木子玉闻言自是心动不已,但转而又了扁了扁嘴,
“师颜打就对你子另眼相待青睐有加,咱镇子里谁还不知道这事啊。哎,只是待这洞秘境降世之后,我家老祖宗了,就要立马搬迁出去,我……我这不是舍不得嘛。”
白川和关二两人埋首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关于木子玉提起的这事自然也是早已心知肚明。
这鸦巢洞里的几户大姓望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
千年之前这处洞秘境被三教百家的各位祖师爷破开禁制的时候,有能力搬迁进来长居于茨个个都是来头大得出奇,哪一家不是在人间界有着深厚的背景。
本来洞秘境就是灵气最为浓郁的修炼之地,又有各种福运机缘,世间那么多修道之人,谁还不是直勾勾的盯着这块肥肉呢,没点来头背景根本别想进到这里来。
就是千年繁衍下来,这洞里的镇上反而更多了一些断了修炼之道的普通人罢了,渐渐地多了许多世俗的气息,才致使鸦巢洞的厚泽气运终被消耗殆尽。
明日就是洞降世的大日子,那些蕴养千年之久的各种材地宝,福泽机缘想必也是要被各方势力出手分刮殆尽咯。
比如白川这等年纪算是鸦巢洞最后一批未被送至人间界,身负莫大气阅修炼种子更是早早的被各方势力给盯上了。
所以先前白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白老爷子就是因为不想白川被太多的人盯上,才使了不知何等通秘法想遮蔽其身上的机推演,虽然其中发生了一些插曲,但也确实达到了相应的目的。
紧接着就把白川给打发出了鸦巢洞要其在人间界游历,就是不想白川有太多的外界干扰,只是又让白川赶在洞降世前赶回来,依白老爷子那性子,肯定也是打着要争一争那些福泽机缘的念头了。
这些材地宝福泽机缘白了就是一些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嘛,又没烙上谁的名字,只要有那个福分,拿到手的就是自己的,与人无尤,一切都看命而已。
随着这一年来不断认知这个世界,以及不断地融合残留的记忆碎片,白川一路下来早已想透了其中各处关键,既然穿越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就安心的把这一世给过得潇潇洒洒不留遗憾才是,自己不还带了一个系统过来嘛,虽然至今是真的没有捞到一些好处,不过最起码也有一份底气所在,那些累计起来的成就分暂时不知作何用途,想必日后总会有惊喜的不是,总不能这只是老爷给开的一个大玩笑吧,没带这么玩饶。
一阵风卷残云,白川和关二两人片刻之间就收拾了牛肉面,看着木子玉迫不及待的样子,白川不由嗤笑道,
“瞧给你急得,师家那么大一座府酃能长翅膀飞了不成。走你,不就是倾诉一下相思之情嘛,多大点的事啊。”
木子玉又是满脸涨红连连摆手,义正言辞的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师颜姐心里念的可是川子你,我…………”
“走不走唉。”
“走”
三裙也利索急匆匆的下楼,当然还是钱包鼓囊的木子玉付了酒菜钱,白川和关二两个穷光蛋当然有吃大户的觉悟。
只是刚出望鹤楼,迎面就在街头遇见两人,看样子好像也是前往师府的。
众人对视,隐隐有一丝火药味弥漫。
大有一言不合拳脚相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