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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圣德设得这一场问心局算不得多高明。
更多的反而像是穷途末路之后的黔驴技穷,实在是因为杂家和农家两脉的覆灭敲响了警钟,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像圣德这般,因为施展阴阳家的禁忌之法让普通人被炼化成不人不鬼的式神,本就是有损阴德的事。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人间十境就已经是他的绝路,再往上已经没有前路可走了。
在这样一场人间各脉势力所有拔尖人物的混战里,区区一个十境飞升境完全改变不了任何的局面。
就跟最早炼化而出的这一批阴阳家式神一样,元婴境再多,也不过是一群炮灰,食之无味。
而这一批阴阳家式神存活得越久,圣德身上背负的阴德损失更惨重,与其这样不如就赶来送死,谁让这些人都是鸦巢郡出身呢,或多或少都和白川有一定的因果牵连。
十分卑劣的问心局,就看白川能不能下得去手。
而圣德现在唯有能做的就是尽量坏了白川的心境,一旦让白川真正当上了儒家文隐官,再有偌大的气运傍身,儒家未来中兴很有可能就在此子身上应验。
其实圣德的心性谈不上有多卑劣,反而温雅醇和,是一个修道的种子,但也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可见大道之争,足以摧毁某些人的信仰。
吞酒和池目两人就跟是一头完全凭着本能行事的野兽,就算伤痕累累依然发出令人闻之胆惧的嘶吼。
拖着残败的身躯,对着九境大剑仙白川发起了临死一击。
当初白川还在元婴境的时候回过一次鸦巢镇,同境之下,可以说还不一定能稳吃两人。
尤其是吞酒背后的那个酒红大葫芦,更是玄之又玄,能直接吞噬剑修的剑气,有种天生压胜的意味在里头。
可如今白川早已经跻身上三境,在九境更是堪称人间最强的大剑仙,那么如今的吞酒和池目两人的攻势,对于他来说,彼此之间的厮杀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
并且两人又被文气长城上的仙家重器接连轰了几记,就算是大青王朝里的仙家武备修士中随便出来几个金丹境的修士都可以任意的拿下。
只不过白川看着两个一起在鸦巢镇胡闹玩耍的伙计,在完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朝着自己奔袭而来,怎么都兴不起出手的念头。
酒红大葫芦射出一道一道幽暗的光束,池目那一只覆着鳞片毛茸茸的手凝集着磅礴的灵气轰然砸下。
却都无法真正打到白川的肉身上去。
仅仅只是自身纯粹剑气的外露,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抗下两人的攻势。
上三境和元婴,终归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就是看着吞酒和池目愈发狰狞的面貌,白川心里止不住的隐隐作痛,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受憋着,令人气闷。
“送他们上路吧。”圣德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先生!”白川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
就算是知道吞酒和池目两人如今完全已经不是当年的酗伴,他们的灵魂也早已不属于自己,可那又如何呢?
而后那一批元婴境的阴阳家式神都在圣德的驱使之下,发动了攻势。
满天的神通术法以及一些见所未见的稀奇古怪的法宝砸了下来。
面对如此不要命的攻势,白川的纯粹剑气一点一点被抹掉,很快就有一些法宝能伤到了肉身,却也全然不顾。
更有些式神已经欺身而上,朝着白川就是一顿老拳招呼了过来。
身形不断地暴退,一袭白衫上已经尽然都是一些污渍。
一轮猛烈的攻势之下,白川可以得见嘴角都已经留下了鲜血,只是还是忍耐着,未能出手。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空洞的眼神,只有无穷无尽的疯狂,这剑,就是出不了。
文气长城上已经有大青王朝的供奉赶来。
正人君子宋修文,当代衍圣公张克己,也都赶赴而来,得见眼前的一幕,大多有些不解。
一群元婴境不人不鬼的玩意围着即将上任的儒家文隐官围殴,而偏偏白川却不加以还手,任由各种神通术法临身,身受伤势也不管不顾。
最多就是身形闪躲,避开一些致命的攻势,那浑身散发的纯粹剑气被消磨得一点点的减弱。
宋修文扬了扬手。
文气长城上的随军修士立马开始操持仙家重器准备对着这帮只有元婴修为的式神轰击。
还是张克己摇了摇头,“再等等吧,这是他的问心局,这些心境上的坎终归还是要自己迈过去才好,由他人代劳并不见得有益处。既然儒家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总不能在这样的问心关上倒下来。”
宋修文扬起的手,无奈得放了下来。
张克己说得不错,眼前的局势明显就是一场问心局,消灭这些元婴境的式神不难,可白川的心境又该如何去破?
这时候又来了一批人。
是从圣门驻扎之地那边而来,这一处文气长城发生了战事,必然是瞒不住白义等人的耳目。
既然这位圣门领袖已经撂下话说要让白川彻底登上儒家文隐官,那么为白川拿军功的事就绝不会手软。
由柳元斋带队,来了一批圣门的修士。
已经着手准备出击。
白川却是大喝道:“谁都不要插手进来,我自己解决。”
身上的纯粹剑气一展,犹如最锋利的刀刃,所有临身的法宝俱都被剑气切割成粉碎。
一剑可破万法!
然而面对如狼似虎扑上来的式神,白川依然还是靠着身形腾挪来躲避攻势,并没有痛下杀手。
圣德脸色阴晴不定。
在看到圣门修士前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圣门要和儒家联手彻底要打垮远伐军了。
也就是说,摆在百家修士面前的困局越来越严重。
尖嘴猴腮的获姑看着眼前这一幕冷冷得哼了一下。
如果身为一个大剑仙,连手里的剑都不敢心无旁骛地递出来,谈何仗剑遨游天地。
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夜游行。
如果白川当真不出剑,就这么被这一场无聊之极的问心局困住,那就怪不得她出剑捡便宜了。
这时,一柄短小的飞剑才悄无声息的从报春壶里飞了出来。
泛着寒光的剑尖,摇摆不定。
就跟白川如今的心境一般,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