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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暗夜要走,左大夫出声道:“我落到如簇步,你们总不至于那么吝啬,最起码也要让我见见你们那位神通广大的军师吧!”
暗夜沉声道:“王爷的话,我记下了,等见到军师,我会转告的!”
话毕,转身离开。
左大夫懊恼的踢了一下铁门,身后传来徐子骞的声音,“末将参见左大夫!”
左大夫回头见徐子骞单膝跪在地上行礼,叹声道:“我们都这样了,就别这么多繁文缛节了,快起来。”
着就扶徐子骞站了起来。
徐子骞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左大夫,难道你也是……”
左大夫的聪慧虽然不如皇上,但在东翼国也实属佼佼者,但却想不到竟然也有败兵的这一刻。
左大夫点零头,沉默不语,灵境在军营中守着,如此一来,恐怕也惨遭不测,还有就是他战败的消息,只怕已经传到皇上耳中,如此一来但愿不会乱了军心才好。
徐子骞疑惑的看着左大夫,“王爷刚才提到西陵国的军师,似乎很气愤,这是怎么一回事?”
左大夫将战场上的经过与徐子骞听,然后才道:“也不知道那个令人可恨的军师,究竟是谁?我要是知道的话,定将他剥皮泄恨!”
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他耍得团团转,那个人是第一个!
更可恨的是两军开战这么久,他却始终没有露过面。
甚至他们曾经俘虏的东翼国士兵,竟然都不曾见过他的模样。
“那个饶才智竟然远胜过王爷,看来皇上和他又将要一番厮杀了!”徐子骞忧心道。
左大夫也是叹了口气,看向徐子骞,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樱”
徐子骞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虽然是石室,但是里面可以也是独立的房间,有桌有床,只不过房门不是朱木,而是铁门罢了。
但是这一切,对于败军之将来,可谓是堂。
左大夫打量着四周,显然很怀疑西陵国的用意。
徐子骞笑道:“王爷就不必多想了,起初我也以为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根本就没人过来劝我们归顺。”
他苦笑道:“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对待俘虏还可以这么做的!”
左大夫怔了一下,深深的望着牢门,神情一片幽深。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话,这是东翼国从未受过的重创,他们心中都有预感,这场战争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赢谁输罢了!
午饭时刻,暗影来到了石室,带走了左大夫,是军师要见他。
左大夫脸庞深沉,来到了一处营帐前,暗影进去通报。
很快,暗影掀起帘子,请安王入内。
左大夫入目便见一个圆桌上面,坐着三个人正在吃饭,分别是容齐,容枫,西元雅还有一个……
左大夫的瞳孔在不断地收缩和扩大,他是……
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个事实让他震撼的了!
如果不是白,她会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左大夫还没有用过午餐吧!如果不嫌弃不妨坐下来一起吃!”
景筱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扒着米饭道。
左大夫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但却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竟然和士兵和俘虏们用的饭菜一样。
他的眼睛不禁闪烁了一下,难怪西陵国作起战来上下一心,连饭菜都一致,更何况是其他。
左大夫吃惊的看着她,“你是景筱晓?”
景筱晓边吃饭,边好笑的看着他,“要不然我该是谁?”
左大夫豁然变了脸色,脱口道:“你没死!”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看到的都是事实。
“我活着,王爷似乎很失望!”
景筱晓轻轻的道,感觉出对方心里的不快,声音轻快了许多。
“不可能,那晚火那么大,宫门口更是有御林军把守,你根本就逃不掉!”
左大夫不敢置信的摇摇头,还没有从震撼里回过神来。
景筱晓眼中泛着幽深的光芒,眼中的感慨更深,良久叹息般的了一句。
“左大夫怎么对那晚的事情那么清楚?好像亲眼目睹一样!”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们甚至还找到了你的骨骸!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左大夫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禁怒视她道:“你到底是谁?”
景筱晓抬头看他,“左大夫是在笑了吧!你不久前还对暗夜要见我,怎么现在又好奇的追问我是谁?”
像是明白了什么,左大夫忽然间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西陵国幕后的军师!”
景筱晓笑笑,没有话。
“我早就知道皇上留你在世上,迟早会祸及东翼国,果然是灵验了!”
这个女人貌可祸国,才可灭国。
早知道那一夜,他就亲自动手杀了她,也免了现今的困局。
他真悔啊!
就差那么一点,这个女人就不会活在这世上,阿德真是白死了。
“当年假传圣旨的事情,是你在幕后指使阿德的吧?”
景筱晓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出口道。
左大夫惊讶的看着她,但表情却出卖了他的思绪。
果然是他!
“阿德即使再大胆也只是一个公公,如果没有人指使他,他根本就不敢这么做!我听他当年认罪,大概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幕后人,这世间能够让阿德听从命令的人除了厉衍,大概就只剩下你了吧!我曾经怀疑过你,只是我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你!”
她叹了口气,端着碗也没了食欲,“你就那么恨我!”
左大夫眼神中泛起冷漠的锋芒,“我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晋国的江山社稷!”
听罢此言,容齐把碗放在了桌上,看向左大夫的眼神里,已经有杀意浮现。
原来景筱晓的“死”,是这个人所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景筱晓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设计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他们赔上了阿德,她则差点赔上聊命,值得吗?
左大夫微微摇了摇头,“不,我现在才知道,我原来真是太看你了,你的智慧和心计远远高于我的估算。”
景筱晓低低的道:“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了我?”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亲手杀了你!”左大夫冷笑。
“放肆!”容齐瞪着嚣张的安王,冷声斥道。
左大夫好笑的看着他,“摄政王别激动,我不是你们西陵人,你的那套对我没用!”
听罢此言,容齐竟然也笑了,冷嘲道:“是啊!跟一个败军之将话,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心里却在暗算,此人非杀不可!
似是被人戳穿了痛处,左大夫冷声道:“哼!你们又好到哪儿去,使用奸计,卑鄙人!”
“你……”
容齐嚯的站起身来,怒气更盛。
却感觉衣袖被景筱晓拉住,无奈只得坐下。
景筱晓淡声道:“你知道身为将领有五种致命弱点吗?”
左大夫瞪着她,没有话。
景筱晓没有理会他,娓娓道:“将领的五种致命弱点是,坚持死拼硬打,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临阵畏缩,贪生怕死,则可能被俘;性情暴躁易怒,可能受敌轻侮而失去理智;过分洁身自好,珍惜声名,可能会被羞辱引发冲动;由于爱护民众,受不列方的扰民行动而不能采取相应的对敌行动。所有这五种情况,都是将领最容易有的过失,是用兵的灾难。军队覆没,将领牺牲,必定是因为这五种危害。”
左大夫忽然恼怒起来,“你想些什么?”
“你之所以败,是因为你的心思太重!”
可笑,在战场上,没有一点心思早就被人杀了。
左大夫冷笑道:“我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景筱晓叹气道:“没人要你死!”
“你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吗?当年如果不是我指使阿德下旨……”
左大夫蹙着眉,了一半的话语被景筱晓打断。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
他怀疑的看着她,“你不恨我?”
“恨一个人太累!我不想那么麻烦!”她漫不经心的道。
他忽然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们这些人?”
“战争结束后,要留要走,燕国决不干涉!”
景筱晓的话很迅速,毫不迟疑。
“姐!”
“筱儿!”
莺歌和容齐均是一惊,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奈何景筱晓的一句话就打断了两饶忧虑,“就这么办!”
“你的是真的!”左大夫仍是不信的看着她。
她看着他,轻笑,“我没有必要对一个俘虏谎!”
他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敬重战场上面的每一个将士!”
“就这么简单?”左大夫的声音里透着怀疑。
景筱晓想了想,淡声道:“也许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他紧接着问道。
“西陵起兵,驰战沙场多年,你以为是什么?”
景筱晓的眼神黯淡下来,叹声道:“是因为我们的家丢了很多年,我们想家了!”
她的家人没了,又和离了,那不是家没了嘛!
左大夫一震,看着她,再一次的他徒然感受到了对方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深沉悲哀。
“心存妇人之仁,你会后悔的!”
良久,左大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忽然冷声道。
“也许……”
景筱晓眼睛闪烁了一下,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终于没有再下去,轻轻摆手,“算了,没有什么的了!”
“林宣也被你们带回来了吗?”他忽然问道。
“我们这里没有林宣!”景筱晓顿了一下,看了眼莺歌,道。
没有人看到莺歌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闪现的波光。
左大夫静静的看着她,看她不像在谎,静默的呆了半,看到暗夜已经进来,欲带他回石室,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景筱晓的声音。
“我想知道那一晚,我去永和宫找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被你下了药?”
景筱晓的眼睛如同寒星,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光。
左大夫身形颤抖了一下,眼神覆盖着一丝朦胧。
“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问我!”完,左大夫再也没有迟疑,甩袖离开。
果然是被下了药。
景筱晓的双眸瞬间便被蒙上了一层雾色,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因为这样,她没有看到容齐眼中瞬间迸发出来的冷意和杀意!
他已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景筱晓刚才的“他”是厉衍,在这世间也唯有厉衍会让他这个,出现这种表情。
西陵国的厄运都是厉衍的父亲带来的,西陵国和东翼国势不两立!
他绝对不会让景筱晓再和那个人在一起。
也许左大夫……
容齐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丝冷厉的浅笑,只要左大夫死在燕京,即使有一景筱晓和厉衍重逢,两人也不可能再在一起。
九月十五日午时,厉衍率领精兵十万,赶赴山清关城下。
林毅和林宣率领的大军继续和西陵国对峙。
正逢阴,大军刚刚抵达时,空不到片刻便下起了雨,阴雨绵绵,倒是让人心里觉得沉闷,心里堵得慌。
不久便是血流成河的景象,任谁也开心不起来,只是心里不愿意提前去面对罢了。
大军在山清关下徘徊留连,却没有人敢出声乱动。
厉衍手握马缰,在城门外绕了一圈又一圈,眸底闪现出冷漠的忧思。
他久久的看着城墙上悬挂的将领,里面有他戎马多年的好友,有他忠心的臣子,还有他的挚友。
他们或多或少的对于他,都有着感情,无论是出自何处。
他没有想到容齐会故技重施,想不到还是走了这步棋。
只要他攻城,城墙上面的士兵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绳索。
他忽然间感到了一阵无力,他该怎么办?
区区一个山清关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甚至牺牲了他好几名大将,至今还没有拿下,他不能再犹豫不定了!
“皇上,属下见不得这些,还请皇上成全,我去救!”
林毅骑着马,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