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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南慢慢悠悠的走,身上的牢铐丁零当啷。
江砚淡定的收拾好东西,眸光低敛幽深的看着他的身形,逐渐模糊,消失在拐角。
纪嘉禾拍拍他的肩,安慰,“没事儿,你想来看他我陪你来就好,别太难过了,也不是见不着……”
“我好像放下了,”江砚低声回应她,一只手揉了揉姑娘头顶细软浅香的发,淡淡的勾出一抹笑,“以后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不来了。”
再,再过不了多久,纪嘉禾肚子逐渐大起来,连走路都费劲。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江砚默默盘算了下,要是再不办婚礼,这家伙可能就穿不下婚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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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纪嘉禾携着全家一起回了国,打算去安家和纪家各混吃混喝几,顺便商讨一下结婚的细节问题。
从到底是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到婚礼上要邀请哪些人。
挑选请帖的样式,到请帖上的邀请词。
2028年1月29日下午13:14,婚礼准时开始。
纪爷爷年轻时参过军,对文化传承看的极为重要,偏爱些复古的老物件老文化,婚礼当,他穿着中山装,站在那儿,字句铿锵。
“凤冠霞帔。”
“千里红妆。”
“嫁我中华少年郎!”
正红色调的婚服,衬得姑娘的肌肤恍若凝脂,衣料线条流畅精致。镶金丝线绣制的凤凰呼之欲出,裙摆处点缀着的祥云图案,为婚服增添了一丝贵气,纪嘉禾双手交叠于腹前,原本微微卷的卷发她还特意去拉直了,半长发丝垂下,立在那儿,眉眼温和,姿态大气。
倒真像个大户人家的姐。
婚礼的流程尽量按着古时的风俗来,江砚大抵也是第一次穿这般的服饰,色调正红,衣袖宽大,站的笔直,线条流畅,便愈发显得江砚如芝兰玉树清冷淡漠的贵公子一般,墨黑的发垂在身后,身形修长。
端茶,敬酒,拜地。
而后便该入洞房。
纪嘉禾顶着红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但表情却并不安分,红盖头的边边角角垂了流苏,在等着江砚进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就无聊的吹着流苏玩儿。
手搁在膝头,面上妆容浅淡。
江砚隔着布料,准确的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我来晚了。”
纪嘉禾差点自己动手掀盖头:“你动作快点儿的吧,我好饿。”
她手攥紧,抗议般锤了锤自己的膝头。
“郝安托了人让我给你报个信,这是她给你包的一个风格迥异的大红包。”
江砚修长指尖掀开姑娘的盖头,露出那张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一只手捏着红包递过去,随即便细心的将布料折好,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边。
姑娘默默瞅了瞅红包的包装。
好家伙,买三只松鼠大礼包的送的吧!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宿舍群也忽然炸了锅,首先是江郗牵着郗江寒的手,拍了张纪嘉禾凤冠霞帔的照片发在群里,随后炸出了一堆专属红包。
郝安:怎么样,红包收到了吧,松鼠喜欢吗?
纪嘉禾一个一个的把专属红包领了,瞧见郝安的话,忍不棕了条语音回去:“松鼠很别致,里面的钱也很别致,郝安,你家红包里塞钱的时候还带硬币啊。”
“那是祝你和江砚学长情比金坚嘛,虽然你结婚的时候我远在他乡回不来,但你宝宝满月的时候我一定来!”
江郗:“?得了啊,没人关心关心我吗?看我的照片,没有人发现我的手上也框了订婚戒指吗?”
纪嘉禾:【@江郗的专属红包】
“纪嘉禾你挺会的啊,拿我们给你的钱送人情喔!”
“没有,你们的钱都在Q腾钱包里,这是我拿银行卡里的钱钱送的祝福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江砚干嘛呢,还能让你搁这儿聊聊的欢?”
纪嘉禾抬头扫他一眼,老老实实道:“他记账呢,再我现在是啥身体状况,他能对我做啥……”
语音还没发出去。
原本在认真写着什么的江砚便凑过来在她唇角印上浅浅一吻。
纪嘉禾吓了一跳,指尖一松,语音就这么成功发送出去了。
于是那边的人听着语音末尾那一声明显的“么”,陷入沉思。
“我以前为什么会想要这臭家伙出生,”他环着她的腰,雪白贝齿咬着纪嘉禾的耳尖,触感纤薄柔软,俯在她耳边,声音像是蕴着些压抑的欲,“碍手碍脚。”
“这可是你的宝宝哎。”
江砚的舌尖抵林上颚,淡淡的“啧”一声,皱了皱眉头,视线低垂,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腹,淡声,“他出来之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拎着他的脖子把他丢出去。”
……真实的嫌弃。
纪嘉禾原本以为江砚就只是而已,毕竟亲骨肉啊亲骨肉,血浓于水的亲骨肉。再怎么烦烦叨叨,应该也不至于把孩子丢出去。
后来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言出必校
死亡微笑。
2028年6月1日,在这个全国孩子欢笑的日子,我们的江鹤羡用一声啼哭划破了安静的氛围。
纪嘉禾被推进手术室,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医生出来纪嘉禾难产,可能有生命危险,问他保大还是保。
门外等候的一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江砚便已经脱口而出:“孩子不重要,保大大大大大。”
后来经过抢救,母子平安,纪嘉禾被这家伙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
医护人员抱着孩子走出手术室,打算交给孩子的爸爸,但江砚从孩子身边过去的时候,压根没分神看他一眼。
江·孩子不重要·鹤羡短暂的安静了一下:“……”
随后是更为委屈的哭声。
好歹我也是你的娃娃,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纪嘉禾睁了睁眼睛,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声音都在上飘:“砚砚,我们的宝宝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男生捧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下一吻,眼睛红着,嗓音还有些哑,他盯着她,有点委屈的瘪嘴,“谁看那玩意儿,丑死了,一点都没有继承到你的好看。”
“……”
“你好好休息,孩子你不操心,你也是我的宝宝,我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你怎么像在里面生孩子的是你一样?”
“因为我怕你出事儿,宝宝,我妈妈就是生我的时候走的,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会内疚一辈子。”
江鹤羡忍不住在旁边噗了个口水泡泡:呸!渣爹!
后来宝宝发现,江砚果真没有愧对他对他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