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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拿着月儿拿回来的金叶子看了又看,乐的闭不拢嘴。而月儿却只对着中了箭的男人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
“咱们给他请个郎中来吧?”吕阿娘道。
“不行,他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似的,若是送到医馆定会被人发现的。”月儿琢磨了一会,跑出矮棚。不一会便拿着剪刀,布条,止血散等等回来。
“月儿,你这是?”九爷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九爷,我们必须救他,你帮我扶着他,我给他取出肩上的箭。吕阿娘,你去弄些热热的粥来。”
九爷拿回的银子给张叔治了病不说还买得了些食物,棉被,火石。这下子便能勉强撑过这个冬天了。现在又有了金叶子,矮棚里的乞丐都看到了希望。
月儿匆匆的喝了一口粥,用布条缠住箭的一头,虽然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手还是不住的抖,可是这箭必须拔出来,这样才能给他止血,救他的命!想到这,月儿“啊”的叫着,手一用力,拔出了带血的箭。
一天,两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真好,太阳也出来了。可是那人就跟个木头一样,给他吃便吃,给他喝便喝,大家都说,月儿救了个傻子回来。可是月儿不相信。这个人,英俊的像是梦里走出来的一样,眼睛里还有这令人猜不透的神情,不会是个傻子。
“你在想什么呢?”月儿捧着半个馍过来,掰了一半放在他手里。
“我叫月儿,你叫什么?”
“为什么自打救了你之后就不说话了呢?”
“你是想家了吗?想你家人?我给你的馍馍你怎么不吃,是嫌我手脏吗?”
这一次,男子一直平时的目光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而也只是这一下。
“你这样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如这样。”月儿转了转眼睛珠子,“以后我就管你叫葫芦。”
男子顺从的点了点头,月儿得意的笑了笑紧紧的按壮里藏着的金叶子。。
虽然有了三片金叶子,但是月儿可不打算坐吃山空,这三片金叶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能拿出来。所以她要重操旧业,去集市上讨钱。
“我要去集市上讨些钱来,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月儿试探的问道。
葫芦微微垂目,有些不满意的说:“我只是在这里养伤,可没说要入伙。”
月儿见他拒绝也不恼,将乱蓬蓬的头发团城一团,擦了擦鼻涕说:“你不去也行,好好养伤吧。”孝子子跟在月儿身旁,露出两颗大门牙傻里傻气的笑着。
葫芦捡起一个石子在手里来回掂着,“不是给了你三片金叶子吗?为什么还要讨饭呢?”
月儿歪过脑袋,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三片金叶子,我留着有大用处。”
葫芦微微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寒风吹过,散乱的头发被吹起。
“我们走了,你,好生待着吧。“月儿转头拉着孝子离开。孝子不住的转过头冲着葫芦吐舌头。
“喂,等等我,我随你去!”葫芦把石头朝着不远处的雪堆中一扔,跟了上去。
太阳暖烘烘的,终于把几日来讨人厌的雪柔化了,烘干了。南市上人流攒动,在家里憋了好几天,趁着日头大,赶紧出来逛逛。南市口新修的牌坊下,几个小娃围作一团嘻嘻哈哈的玩闹着,原本宽敞的街道被各种做生意的小贩们占据了近一半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拥挤不堪。几个妇人摸样的女子手提着竹筐跟卖莴苣的老大爷讨价还价,如此太平盛世,百姓自然安居乐业。
“记住。”月儿悄悄的给葫芦讲到“以我的经验来说,穿的穷苦的书生要比穿的华丽的官员好讨得钱,领着孙子到集市上买菜的阿婆要比领着丫鬟到街上来买香粉的小姐好讨得钱。”月儿颇有些害羞,只是她并不知道,葫芦跟着她来是别有用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随着一个小乞丐来讨钱呢。
“你是第一次讨钱,所以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不要被人群冲散了”月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有没有看上去善良好心的人。
“这位阿婆,你行行好吧,我和姐姐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孝子做着哭腔,月儿拖拉着脚步跟在他的后面,时不时咳嗽两声。
“走开走开”那位阿婆看了月儿一眼,便拍了拍袖子快步的走开了,孝子不气馁,又向着下一个目标迈进。
“这位叔叔,您赏几个铜板吧,我和我哥哥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虎子还未说完,那人便用力推了虎子,葫芦赶忙拉过虎子护到身边。
“哟,不是好几天没有吃饭吗?身手怎么这么利索。”那人摸了摸山羊胡子,打量了葫芦两眼便走了。
“呸!”孝子冲着那人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今天这是怎么了,连阿婆都不肯给我们”
葫芦站在人群中一动也不动,任由月儿姐弟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有些可怜这俩姐弟,却没有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因为他自己不也是个可怜的人吗。
葫芦正想跟上月儿的脚步,视线却被两个穿着蓝色衣装的女子拦了下来。那两个女子向他行了一礼道:“主子,夫人派我们来接你回去。大周不宜久留,快跟我们回卞国去吧。”
葫芦略微迟疑,他要不要跟月儿交代一下,毕竟她是自己恩人呐。
“主子,不要在耽搁了!”女子催促道。葫芦低下头,沉思片刻冲着月儿离开的方向道了声:“保重。”
“卖包子咧!热乎乎的包子!”不远处包子铺的老板招呼着。
月儿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摸摸怀里还剩的几个铜板,咽了咽口水。
“葫芦,你要不要吃包子?”月儿一探头,却如何也看不到月儿的人影。这个家伙是到哪里去了?迷了路该怎么办啊!月儿急的直跺脚,可转念一想,他那么大个人了,又总是神神秘秘的,没准是去自己散散心,散够了便回去了。
“你在这里等姐姐一下。”月儿走到包子摊前,还没张嘴,卖包子的师傅便哄到:“哪里来的臭叫花子,赶快滚,不要影响我的生意。”
月儿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几枚铜板,看着一脸横肉拿着个白布条来回哄撵的苍蝇的卖包子的师傅,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竟和那些让人讨厌的苍蝇一般。
月儿退了两步,转过身招呼等在一旁的孝子过来,低头在他耳边悄悄叮咛了几句话。
不一会,几个少妇摸样的人围在了包子摊上,虎子横冲直撞的跑了过去,指着那些白白胖胖的包子说:“姐姐不要吃这家的包子,前几天我讨了几个去吃,结果整整拉了两天稀,你们看这个老板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做的包子又怎么会好吃!”孝子说罢便跑了,几个少妇彼此看了几眼也离开了包子铺,唯独那做包子的师傅,气的作势要打虎子,可惜往来的人实在太多,他只能隐忍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人自己就偏偏只能做这令人厌恶的乞丐,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自己的存在已经是令人生厌了,何不去偷去抢让他们更加厌恶,反正已经没有人尊重,还要什么张叔所说的尊严。
月儿如此想着,虎子却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的一切而感到不开心,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她拉着虎子在一个僻角处的面馆里坐下,在答应了伙计会赶快吃完和预先交了面钱之后终于得到了两碗热乎乎的面。
“快吃吧。”月儿递给孝子一双筷子,他狼吞虎咽起来,而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伙计,来两碗阳春面,外加半斤酱牛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招呼着,他的身后跟着个身量较高剑眉星目一脸阴郁的白衣男子。月儿虽涉世未深,却也懂得识人,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只能在这种面馆里面吃上一碗面与几块牛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