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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随着衙役而去,看热闹的人们霎时闪出一条路,看着月儿走到衙堂之上。
“这个南月究竟想做什么?就算是引诱也得是我去吧?”花牡丹颇有些恼怒的说道,舞墨不做声,静静的看着。
张大人打量了月儿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的月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身旁的遥不及,可遥不及却如同不认识自己一般看着地面。
“本官在问你话。”
月儿挪开贪恋的视线,行了一礼道:“张大人,遥不及是被我陷害的,那封信,是我写好放于遥不及书房内的。”
“什么?你可知道包庇罪犯可视为同罪?”张大人不屑的摇摇头。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遥不及呢?”
月儿不说话,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不说,就证明你在做伪证了。”张大人摸了摸山羊胡道:“来人呐!”
“张大人!”月儿向前两步,将地上的信纸捡起,“我是因为嫉恨才设计害了遥不及。”月儿回身,深情望着遥不及道:“我本一乞丐,得遥不及所救留在花舫,被遥不及气度所吸引,本想留在花舫服侍其一世,却不想他竟不念此情把我交到一个泼皮手中为妾!我费劲心思逃了出来,回到花舫,心中仍有恨意,便设计陷害了他。”月儿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在场的几个妇人悄悄的议论着:这女子一旦因爱生恨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的啊!
“是吗?”张大人还未说话,一男子便从后堂内徐步而出,手执一把青古扇,上面画着两株蔷薇。
月儿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玉连清,她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她背叛了遥不及,也背叛了玉连清,在此二人面前她是罪人。
倒是遥不及,见到玉连清后微微一笑道:“出来了?”
“怎么?你早就知道我在?”玉连清收起审视月儿的目光,将扇子收起,走到遥不及身前。“遥舫主这样子站到我面前,还真是令我心中不忍啊。”
“哼!”遥不及抬头道:“风水轮流转,终有一天,玉公子也会令我遥某不忍。”
“遥某?恕我直言,我从未听说过‘遥’这个姓氏。不知遥舫主祖上居在何处。”
“玉爷对遥某的关爱真是无所不至,难道玉爷就真的姓玉吗?”遥不及不卑不亢的答道。
玉连清“哈哈”大笑,他喜欢这个对手,他在调查遥不及身份的时候遥不及也对自己留了心。只是现在的遥不及已经快要被自己打败了。
见玉连清上来,张大人非但不生气,还乖乖摆出一副听审的摸样,花牡丹看在眼里,疑在心上。玉连清比自己更懂得戏真情假,即使她二人做着世间男女最亲密的事情,她也走不进他的心。
“刚才你说这信是你写的?”玉连清将月儿手中的书信拈起,眯着眼睛道:“也就是说,你懂得赞靶文了?那么请你把这封信读一下吧···”
月儿紧紧攥着裙角,玉连清阴郁的目光快要把自己冻结。她颤抖的接过信纸,一个字也读不出。
“你不用难为她,这封信就是我的。”遥不及面无表情的看向月儿,“不该你插手的事情,就别管。”
“舫主!”月儿不甘的叫道。
“哦?也就是说遥舫主你,认罪了?”玉连清将信函摆在案上,依着自己的习惯拿出丝帕擦了擦手。
“这封信是我的,可是我不需要认罪。这只是一张写有赞靶文字的纸罢了,能证明什么?”遥不及轻蔑的看着玉连清,玉连清将丝帕放好,负手而立。
“很好。”玉连清拍拍手,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子走上堂前,对玉连清行了一礼。
“赞靶人。”牡丹呢喃着,“前几月舫内确实来过几个赞靶人,进的是花梅的凝香居,却被花梅赶了出来,难道是他们栽赃舫主?”
“不会。”舞墨肯定的说,“赞靶干嘛千里迢迢的惹这样的官司,再说舫主当初可是以贵客身份接待的他们。”
玉连清坐到一边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木椅上,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你去把那封信给张大人念上一念,答案自然就有了。”
“是。”那赞靶人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他拿起信纸认认真真的朗读起来:“遥舫主,今日安好?上次一别已是数月,我依照你的指点,种了红梅,白梅在院中,深冬落雪时,红白相映非常好看。什么时候你到我赞靶做客,我一定奉上我最珍贵的礼物···”赞靶人每读一句,玉连清的眉头的就紧锁一分,月儿更是一脸的迷茫,只有遥不及嘴角噙着一缕微笑。
“够了!”赞靶人还未读完,玉连清便恼火的站了起来,阴郁的脸上含着数不尽的怒火,他与遥不及久久对视,末了,又坐下。
“看来这竟是一场误会,遥舫主,委屈你了。”
遥不及微咳两声道:“还我清白便好。张大人,可放我回去了吗?”
此时的张大人早没了主意,他望了望一旁的玉连清,沉思了片刻道:“先带下去。”
遥不及缓缓站起,月儿低低换了句:“舫主,对不起。”遥不及笑笑,依然笑的那么淡,那么浅。
“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月儿颓然,看着遥不及的背影,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
“姑娘,玉爷要我告诉你,张叔的身子又不好了。”一小厮附在月儿耳边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之后,随玉连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