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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后或许是心有挂碍,原本微弱的生命体征徐缓恢复,再次睁开眼,才发现寿康宫似乎比起以前清冷许多。
虽这里面有几个生面孔,可却并未怠慢她。
“珍珠呢?”她哑声问道。
侍候在旁的婢女上前福身,“回禀太后娘娘,珍珠菇娘前几日触怒陛下,被杖责三十,没有挨过去,于前日傍晚没了。”
“……”姚太后胸口一股戾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这么半悬在胸口,憋得她差点没再次厥过去。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谢琅这孽障是摆明了车马的和她对着干了。
本身徐公公和常嬷嬷没了,至少身边还有珍珠这丫头伺候着,谁知道昏迷期间,连珍珠都被那个孽女杖杀。
即便是再没脑子,姚太后也知道自己失了势,曾经在宫里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凄惨,甚至以后还可能更惨。
“带宸儿来见哀家。”她非常想念自己儿子,既然落到如今的地步,谢宸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回禀太后娘娘,前几日太后昏迷期间,殿下就被陛下带走了。”侍女再次福身回答:“陛下身边的双喜公公来传过话,以后殿下就留在乾清宫,成年后再出宫开府。”
刚醒来没多久的姚太后,再次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寿康宫这次倒是没乱,侍女上前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去传唤太医了。
姚太后怎么都没想到,谢琅能把她的路全部斩断,没留半点念想。
谢宸是她的命根子,谢琅比起这个儿子,屁都不是。
在姚太后潜意识里觉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如今她败了,挂念的儿子也被谢琅接走,以后是否能见到儿子的面都难。
如此大的打击,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相信若是继续这么三两头的晕着,哪怕没有病死,人也饿死了。
寿康宫那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谢琅,但是她不在乎。
此时的谢宸正乖乖的坐在椅子里,听谢琅给她继续齐大圣的故事。
大概是能经常听到故事,这孩子倒是稍微听话起来,至少不再喊着回寿康宫。
不管他如何闹腾,谢琅肯定是不会让谢宸去见姚太后的。
她承认拆散人家母子是恶毒的,可那又如何,把谢宸继续放在姚太后身边,这孩子早晚会长歪。
不是成为纨绔,就是姐弟反目。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倒是蛮喜欢这个便臆弟的,虽调皮,可架不住长得可爱,白白胖胖的,有时候那真的话语总能给她带来欢乐。
听完故事,胖子打了个呵欠,然后倒头就睡。
双喜上前两步,“殿下,奴婢伺候您回偏殿休息吧。”
“我不,我要在二姐姐这里睡觉。”他撅着屁股,在枕头上蹭了蹭,嘟囔道。
双喜为难的看向谢琅,见她并未反对,随即作罢。
乾清宫里目前也算是奴仆成群,几乎各宫室都有人每日里清扫打理,一些空置了数年的宫殿原本都略显陈旧,此时倒也重新焕发了往年的奢华气派。
勤政殿却没有太大变化,殿内只有双喜,琥珀以及玲珑,其余的人都在殿外伺候着,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人,均是双喜精挑细选出来的。
“公公!”有一太监从外面跑进来,找到了双喜,“寿康宫那边又来人传话了,是想见陛下。”
双喜神色不动,摆摆手,对方机灵的没有再半个字,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他则抬脚走进殿内,站在御书房外。
“陛下,勤政殿来人传话,太后娘娘想见您。”
“朕没空,你去告诉那边,没事少折腾。”谢琅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出来。
“是!”
寿康宫内,太后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虽谢琅不会拿她如何,却有可能将她终身监禁。
这对于一向呼风唤雨的太后来,简直比死还难受,仗着谢琅不杀她这一点,她心情暴躁时,就总是差人往勤政殿跑,反正得折腾点什么才舒心。
双喜进来后,就看到姚太后正靠在床柱上,神色阴郁。
“太后娘娘!”双喜抱拳作揖,“奴婢奉陛下之命,来给太后娘娘您传个话。”
“哀家要见得是谢琅,她却派个狗奴才来恶心哀家?”姚太后怒不可遏。
双喜不以为意,如今的姚太后也只能耍点嘴上威风了。
“如今前朝繁忙,陛下终日打理政务,无暇分身,劝太后娘娘您还是轻点折腾吧。若是您还不懂得收敛,待陛下空闲下来,太后娘娘……”他好看的眼中,眸光微闪,“您就连现在的日子,都享受不到了。”
“你,你,你敢威胁哀家?”姚太后颤巍巍的抬手指着双喜,脸上清白交加。
倒是想惩治这个狗奴才的,可寿康宫里谁能听她的。
双喜环视殿内七八个宫婢一眼,声音清澈却凌冽。
“这几日一七八回的去传话,留你们在这里何用?”
随后,殿内几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陛下留你们在这里,是伺候太后娘娘的,若事事都需陛下出面,你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是,奴婢谨记。”
待双喜训诫完宫人离开,姚太后指着面前的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剑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废物……”
曾经至高无上的掌权太后,如今一夕之间沦为囚徒,姚太后没有疯掉,已经很不容易了。
接下来姚太后倒是安静了,并非她真的那么听话,而是即便她派人去折腾谢琅,寿康宫的人也不敢去传话。
撇去她曾是监国太后这一层身份,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如今哪怕还有太后这层身份加持,却也是被当今陛下囚禁之人,宫人只要精心伺候着她的吃喝,其他的即便不去理会,太后也拿他们无法。
至于去虐待姚太后,那倒是不可能,毕竟若是被陛下知道,他们必死无疑。
再这群人一直都在寿康宫伺候,到底是在姚太后的淫威下浸淫了数年,骨子里还是有些敬畏胆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