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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根根底下,我大姐来串亲戚,从篮子里掏出几个馒头一包饼干。
我正准备跑开哪,我大姐突然从另一个包里掏出双皮鞋,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红皮鞋显然是给我的,红色的皮面黑色的橡胶底褐色的鞋带,精致的像个工艺品一样。
我捧在手里仔细仔细得看,生怕它跑了一般。鞋子散发着淡淡的皮子味道,我使劲的闻了又闻,真想亲它两口。
这个年是我记忆最深的年,你想象一下一直穷子现身的我,现在突然穿上了夹克,穿夹克也就算了还穿上了皮鞋。那家伙给我美的啊!那是哪人多我就往哪去,哪热闹我就往哪凑,只觉无限风光自信心爆棚牛X的很。
和很多风光的人一样,我也是表面风光私底下受罪,因为我那皮鞋是单皮鞋,想想穿棉鞋还冷的冬,那是给我冻坏了,两只脚是又冻又木又疼。
偏我还是第一次穿皮鞋,怕把皮鞋穿出褶子,就尽力学卓别林走路。慢抬轻放撇着脚,惹的穿过皮鞋的同学们一阵阵笑。我爹娘也赶紧纠正我,别因为一双鞋,不会走路了,毕竟学会卓别林走路,不是学成了卓别林。
穿着夹克穿着皮鞋,口袋里还装着把鞭,一边走一边点一个一仍“啪”,那过瘾那爽,估计古代的公子爷最多不过也就这样的生活吧。
有时候炮要放完了,而香还没烧完,就用最后一个炮做个“定时炸弹”,把炮捻放到香的后部,藏在旮旯处,不定谁走过来了,刚好炮被点着“啪”吓那人一跳,“哈哈”的恶作剧成功了。
过年的炮仗是分很多种的,有像火柴一样的划炮,有一摔就响的摔炮,还有一拉就响的我们叫拽炮。再有就是“窜候”、“老鼠屎”,“炮打灯”了。
其他的还好没有什么危险,还好玩,最不靠谱的就是“老鼠屎”了,因为它外形酷似老鼠拉出的粑粑所以由疵名。
“老鼠屎”点着了就跟疯了一样,四处乱窜没有定向,没少钻饶脖领子裤腿,还好的是不响,要是还能炸响那可就麻了大烦了。
由于“老鼠屎”的这种胡飞乱窜的本性,所以它就很容易引起人与人之间的摩擦与矛盾。我虽然没有放“老鼠屎”烧着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放的“老鼠屎”烧过,但是还是因为“老鼠屎”引起了场不的战争。
那是我和凡、占坡还有瑞丰一块出村子玩,是出村子其实也就是在村边。我们几个边跑边追玩的开心,我在前头跑,他们几个在后面又藏又追的高兴。
黑暗中有人放了颗“老鼠屎”,飞的特别漂亮,我不有自主夸了一句“卧槽!”。不想从漆黑的胡同里出来两个壮汉,和我年龄相仿的,但明显比我壮一圈的壮汉。
出来就气氛不一样,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不过是人家剑拔人家弩张,我有点“我为鱼肉”的感觉了。俩人快把鼻子顶到我脸上了,给我打的招呼就是“谁让你他妈的看了!”。
我“我、我、我……”,正在这是凡、占坡。瑞丰赶到了,虽然瑞丰比谁都还害怕,但此时此刻也算占个人手。
那俩人狰狞的脸瞬间和颜悦色了,獠牙缩了回去伸出舌头,看样子是要舔我的脸。此时的形势不用多解释,稍一瞪架势我们就打了起来,凡挑事可以,但是战斗力还得看占坡。
对方那俩人也有点不服,可渐渐的就不占上风了。我和我的对手正打的激烈哪,突然被一双打手掐住,这时我才发现,除了我俩人都跑掉了,而对方跑掉那个搬了大人救兵。
那大人正问事情缘由,和我对打的那子不地道,趁我不备一记“泰森重拳”,“咣”正中我右眼。
一刹那,我眼前满世界的金星四溅,我感觉这一拳把我打到了宇宙空间里。
第二我还在被窝里睡觉,鹏来找我玩,一拍我,我从被窝里一露头,把鹏吓了一跳。因为我那只右眼眼圈黑的,熊猫都要甘拜下风。
我爹正在屋子里转圈,把屋地走的“噔噔”直响,边走边自言自语“把孩子打成这样,我得找他们家去!”。边走边,一遍轻一遍重,轻的应该是心疼我被打成这样,重的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就这么两句一样的话,我爹从早上快到中午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爹,我们打的他也不轻!”。
我爹听了这句话一下子如释重负,整个人轻松的竟有愉悦的感觉,转身迈出屋子时还不自觉的哼唱起了戏。
这一重拳没有白挨,我原先只能闭左眼右眼瞄准,挨了这一拳后竟也能闭右眼左眼瞄准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