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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嘉沉默着，没说话。
周治研想了一下自己当初追周迦南的事儿，“当初我对周迦南就这样儿，本来我一开始没想着认真的，就是想追她闹着玩儿玩儿，但是看她不爱搭理我，她越不想理我，我就越想征服她。其实根本就不是喜欢，就是较劲儿呗。”
“那你后来追到她以后呢？”陆鸿嘉追问周治研。
追到她以后呢……？
陆鸿嘉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周治研的回忆。
他最初跟周迦南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挺上心的。
尤其是周迦南还没那么黏他的时候，他还是像追她的时候那么体贴地对她，每天说几十遍“我爱你”。
后来是什么时候不耐烦的？
其实他自己也挤不太清楚了。
他只是记得，周迦南后来对他越来越依赖，尤其是分手前三四个月，基本上都是她在主动给他发消息。
那个时候，他就没什么感觉了。
就好像已经考完了一个证书，他之后就不会再回头看那些复习资料了。
因为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不必再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周治研笑了下，跟陆鸿嘉说：“我俩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还是老样子，爱答不理的，每天冷着一张脸。后来日子久了，她就每天缠着我了，天天问我在哪里，忙什么，我就开始烦了。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就想较劲儿，真到手了，发现也就那样。”
“我没追到周迦南的时候，觉得她可高冷了，没想到真谈恋爱的时候，她也跟别的女孩子一样烦人，还爱查岗。”
“所以你就劈腿了？”陆鸿嘉冷笑了一声，“你他妈少代表所有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人渣。”
周治研：“……”
陆鸿嘉：“迦南这件事儿上，你真的死一万次都不够。”
周治研不屑地笑了笑，“行了啊哥们儿，谈个恋爱而已，你情我愿的事儿，我又没强迫她跟我在一起。是她自己被我的花言巧语打动了，还对我死心塌地。说到底，这事儿一巴掌拍不响。”
“你真他妈是个人渣。”陆鸿嘉看到周治研一点儿悔过的意思都没有，都想动手揍他了。
周治研笑了笑，“行吧，我是人渣，我承认。对了，周迦南这两年过得还行吗？”
周治研想起了上回吴泾说的，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块儿吃饭。
听起来，过得应该挺不错的。
“还可以吧，说起来，她也快毕业了。”
陆鸿嘉这几年一直有跟周迦南保持联系，不过，周迦南并没有跟他聊过私生活层面的事儿。
而陆鸿嘉本身也是有分寸的人，周迦南不说，陆鸿嘉也就不去问。
周治研耸了耸肩膀，“你看，她不是过得挺好的么，风生水起，毕业之后回来继承周叔的公司，什么都有了。”
陆鸿嘉回头看向周治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他妈还真是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
周治研：“要是甩个女人就得有愧疚感，那我余生都得愧疚着过了。人呢，脸皮得厚一点儿。”
陆鸿嘉：“是，你脸皮比旧城门拆掉的城墙还他妈厚。”
周治研：“……你这是在人家姑娘那边受了气，撒到我身上了，行行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陆鸿嘉最后喝得烂醉，周治研找了代驾开车，一块儿把他送回到了公寓。
把陆鸿嘉安顿好以后，周治研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周治研现在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这公寓是他毕业之后买下来的，这几年一直住在这边，如今也有四年多了。
回到公寓之后，周治研坐在沙发上，想起了陆鸿嘉之前说的话。
这么一想，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周迦南。周迦南当年对他，确实是死心塌地了。
其实周治研当时也没有想到过，周迦南能喜欢他喜欢到那种程度。
但他当时确实是腻了。
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耗费两年多的时间，两年多都对着一个人，对方再漂亮，他都该审美疲劳了。
陆鸿嘉说他之所以这么花心是因为没遇上真正喜欢的人，周治研想，大概是这样吧。
但他真的想不到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听了都觉得无聊。
人活在世上，就该不断追求刺激。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都是如此。
不过，想想周迦南之前有多拽，再想想她被他甩的时候那个表情，还是有些过瘾——
她再高冷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他玩得团团转。
而且，这几年，她似乎都没有来过江城？
是为了躲着他？
看来，他给她带来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因为周迦南的关系，这几年，周延和周瑾宴的来往也没有那么频繁了，大家组织聚会的时候，都会特意把他们两家人分开。
这几年，对周迦南最愧疚的人，应该是周幼清。
周幼清的硕士学位是回江城读的，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周瑾宴的律所工作。
这几年，他们兄妹两个人一起聊天儿的时候，周幼清总是会提起周迦南。
然而，周迦南出国之后似乎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周幼清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给她发微信，周迦南也没有回复过。
看一下她的朋友圈，也不曾更新。
周治研想了一会儿周迦南，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当初他们两个人开房的画面。
大概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过女人，只是想了一下，他竟然就开始浑身不舒服，燥热难耐。
“擦。”周治研低头看了一眼，爆了一句粗口。
看来，他真的是憋坏了。
这周末有时间，该出去找个女人泄泄火了。
周迦南和章泊从健身房出来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他们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吃午饭，刚刚坐下来，章泊那边就碰到了熟人。
而且，是女人。
对方是个混血儿，看起来应该是有东亚的基因。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
不过，她看章泊的眼神，有些特别。
同为女人，周迦南马上就能感觉到她喜欢章泊。
“Alex，好久不见。”
那女人盯着周迦南看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无视了周迦南，去跟章泊打招呼。
章泊瞥了她一眼，态度谈不上热络，但是很有礼貌：“好久不见，我女朋友。”
章泊直接跟她介绍了周迦南的身份。
章泊这个行为实在是太有技巧。
他看得出来前任对他念念不忘，但是对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章泊也不好跟她撕破脸。
不过显然，他也没有打算给她希望。
所以，章泊直接给她介绍了周迦南的身份。
第一，先告诉她自己有女朋友了；
第二，这样做也让能让周迦南安心。
周迦南听到章泊的介绍之后，勾唇笑了起来。
怎么说，章泊真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做到让她满意。
遇到前女友这种情况，稍微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儿。
可是，章泊真的处理得很好。
周迦南最初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章泊这么一说，她瞬间阴转晴。
周迦南看向了章泊的前女友，“你好，Erica。”周迦南笑着和她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Caroline。”对方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迦南微微颔首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章泊看向了Caroline，对她下了逐客令：“我和我女朋友要吃饭了，你自便。”
Caroline听到章泊这么说，自然是不服气的，但是又不好死缠烂打，只能先走了。
Caroline离开后，章泊主动跟周迦南解释：“是我前女友，分手有一年了。”
“嗯，是上一任？”周迦南倒也没有过分激动，随口问了起来。
章泊：“嗯。”周迦南客观评价：“很漂亮。”
章泊：“没有你漂亮。”
章泊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的，听不出来一点儿花言巧语的意思。
周迦南被他逗笑了，然后说：“不必这样，她很漂亮，混血，很有气质，我跟她不是一个类型。你现在否认她，不等于否认了自己的眼光吗？”
周迦南表现得很大气，并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问他和前女友之间发生的事情。
章泊听完了周迦南的话，轻轻推了推眼镜，挑眉道：“不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