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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王嫣和兰儿回到她们安顿的院落禅房里,时间已是快三更了,也就是快到半夜十二点了,这对于天黑早早就睡的古代人来说,已经是很晚了,大多数人都已是进入了梦乡。
兰儿也是一边铺被子,一边打着哈欠催促道:“小姐,夜深了,很晚了,我们也睡吧!”
可是,王嫣却坐在那凳子上发呆,口中依旧呢喃着“女秀才、女举人、女进士、女状元”,“皇太女、女皇帝”等言语,就像着了魔一样,好似没听见兰儿的催促一般。
兰儿铺好被子走了过来,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家小姐的呢喃自语,不由苦着脸道:“小姐,你还在想刚才张公子说的话啊?那怎么能当真呢?都是张公子胡言乱语的,女子如何能够和男子一般读书考科举呢?更别说什么女子当官、当皇帝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姐你怎么真就当真了?”
显然沉浸于自己幻想思索中的王嫣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还抬头兴致勃勃地笑问道:“哎,兰儿,你说要是女子也能考科举,你家小姐我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能不能取得功名啊?别的不说,一个秀才功名总是能考取的吧?那我就成了一个女秀才了!女秀才,哈哈哈!”
她只觉得新奇有趣好玩,完全不理会苦着脸发愁的兰儿,双眼发亮地继续畅想着,自语道:“再然后,有了秀才功名,我就可以参加乡试,要是还能够考中,就成了女举人了,有了举人功名,就算是一只脚踏入仕途了,女子也能够选官做官了!”
“甚至于,中举之后还可以参加接下来的会试、殿试,要是中了进士甚至被点了状元,那我就是女进士,女状元了,可以打马御街上,参加御宴了,想想也真是够威风的!”
可畅想了半晌,她忽的又是失望地叹气道:“只可惜,这都是我的假想罢了,这如今的世道却是不容许女子也读书参加科举的,更不容许女子做官了,唉!”
“可这是为什么呢?这样的束缚女子是为什么呢?世道规矩如此,又是谁立下的这些规矩束缚?女子如果要想不被这些规矩束缚住,又该如何做呢?可有什么办法吗?”
王嫣越想越深入,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可然后她越发烦恼了,因为这些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答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她只觉得越发心烦气躁了,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时,那兰儿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要是想不明白,等明日晚上,再和张公子商量商量,也许他能给小姐一个答案呢?我们现在还是睡吧,这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陪着夫人吃斋念经为大小姐祈福呢!”
闻言,王嫣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确实是已经很晚了,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那好吧!”
然后,她起身,在兰儿的服侍下,脱衣躺下睡了,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思索着那些问题,带着那些问题进入了梦乡中,睡着了还时不时地冒出了一两句“为何如此?”,简直就是有点疯魔了。
而另一边,张进也回到了禅房里,此时朱元旦早已进入梦乡,呼呼大睡,可方志远却还在聚精会神地捧书苦读,不曾懈怠。
张进蹑手蹑脚地进来,见状,不由笑道:“志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方志远抬头看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师兄,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只是想多读会儿书而已,就等着师兄回来再歇息了!”
张进失笑道:“哦!我又出去走了走,这才这么久回来了!”
不等方志远多问,他又笑道:“好了!我回来了,天晚了,你也该歇息了!”
“是,师兄!”方志远也没多想其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合上书本放了下来,然后伸了伸懒腰,转了转脖子,脱衣去床上躺下了。
张进也是脱了外衣,吹熄了灯火,去床上躺下了。
不一时,黑夜笼罩了禅房,朱元旦呼噜大响,方志远也呼吸均匀绵长地入睡了,只有张进睁着眼睛看着这黑夜,想着今夜和王嫣的偶遇以及谈话,却是不知怎的轻笑了一声,这才闭眼缓缓入睡了。
第二天清早,张进他们起身,自有型尚们打水过来让他们洗漱,又端来稀粥馒头斋菜当早饭,他们吃完之后,那张秀才就和刘文才他们商量去留的打算了。
张秀才问道:“文才啊,你们是今日就进府城安顿,还是要在这广福寺多借宿几日再说啊?”
刘文才、秦原、王宣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瞬,那刘文才恭敬问道:“张叔父,却不知你们是如何打算的?难道张叔父、进哥儿你们不准备今日进府城安顿吗?”
张秀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是要进府城了,可却不是进府城安顿的,而是去寻访友人了,在金陵城我还是有一二好友的,去年陪着进儿他们来府城考童子试的时候,就是托我那友人在府城租下了一座小院子做为落脚之地,一待就是几个月了,今年又来府城赶考,眼见着又要待几个月,难免又要麻烦我这友人帮我寻摸租住一小院落脚了!”
“哎!文才,如果你们也想租住一小院子落脚,我也可以拜托我这友人帮你们找一找地方了,毕竟这金陵城的花费太高了,只住客栈可住不起,能俭省一点就俭省一点吧,你们说呢?”
刘文才等人听了又是面面相觑,想了想,那刘文才就拱手笑道:“张叔父,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们还是准备今日就进府城安顿了,先住几日客栈,再托朋友帮忙找个地方潜心读书了,我也是来了府城两次了,也认识了几个本地的朋友,想来让他们帮忙找个地方落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秀才沉吟了一瞬,就笑道:“哦!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你们有你们的打算,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西城的永家巷来找我们,我那友人就住在永家巷了,他姓梁,名叫梁仁,你们到那巷子里打听打听就应该知道了!”
“我们同乡结伴来府城赶考,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本就应该互相照应才是,你们说呢?”
刘文才自是陪笑道:“是,张叔父说的是,要是有空闲的话,我们一定上门去拜访张叔父你们的!”
张秀才笑着点了点头,倒没再多说什么,只笑道:“既然你们决定今日就进府城安顿,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吧,进城去吧!”
“是,那张叔父(张先生),我们告辞了!”刘文才等人都起身作揖告辞,然后散去各自收拾行李,坐着他们雇佣的两辆马车离开了这广福寺,往金陵城去了。
就如此,张进、张秀才他们和刘文才、秦原等人在这广福寺分开了,刘文才等人首先进了府城安顿,张进、张秀才他们看来还要在这广福寺借宿几日了。
张进想到昨晚上与王嫣的约定,不由问道:“爹,我们要如去年一般,先在这广福寺盘桓几日吗?”
张秀才点头应道:“嗯!我今日进城先去找梁兄,要是无意外的话,我觉得还是租住去年住的那个小院子比较好,你们说呢?”
张娘子笑着附和道:“那也好,那院子我们去年住了几个月也熟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租给别人了?毕竟这乡试快到了,来府城赶考的读书人很多,或许就被别人抢先租赁了!”
张秀才迟疑道:“应该不会吧?我们来的这么早,离八月份的乡试还有三个多月呢,应该不会有比我们来的还早的吧?罢了!我进城拜访梁兄先看看吧,要是那小院子还在就租赁下来,要是已经被别人租赁了,我们也只能再寻别的地方落脚了!”
张进等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那张秀才收拾妥当之后,也是坐着一辆马车,去了府城拜访梁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