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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大姐自任性妄为,是曲家大当家曲冥峰的掌上明珠,从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柊林城曲家大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仗着自己身后雄厚的家世,在柊林城里四处惹事,昨日踢陵家的酒馆,今日砸了别饶茶楼,明日毁了人家的胭脂店,只要是不顺着曲姝韵的心意的,通通都要毁掉!
忘川算着时辰,回到村里已一月有余,柳献之和黑曜都不在家,一个去了学堂,一个要去冬眠。
如今日近黄昏,却依旧未归,忘川心里有些担忧。
“忘川姑娘,”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曲家大姐曲姝韵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家丁,这阵战壮观得很,“献之哥哥回来了吗?”
“曲姑娘,献之还未归。”作为柳献之的旧友,忘川还是要多学些礼节。
曲姝韵不顾忘川的话,到屋里自己寻了一遍,里外寻不到人,然后才坐到忘川旁边,问道,“忘川姑娘如今芳龄几何?”
“十八有余。”难不成还得几百岁了不成,忘川想着,便估摸着了。
“可有婚配?”
“尚未婚配。”这曲家姐今儿个怎么这般热情,平日里可是只看得到柳献之,黑曜和忘川两个大活人在她眼中都成了多余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大姐来,定是有事而来。
“那我给姑娘介绍,如何?”原来是媒来了。
“在下愚昧,不知曲姑娘是何意?”
曲姝韵也不拐弯抹角,“忘川姑娘在柳哥哥家住了也有段时间了吧!我在想若是你不嫌弃,便在这柊林城里安个家,以后见面也算方便,再柳哥哥他亦是孤身一人,你们一男一女日日在一处,也难免会让人怀疑。”
明明是两名男子,只是那蛇平日里不喜欢与人往来,这大姐也没见过他,倒是这曲家姐今日话多了些,让人不明所以,忘川心想,“怀疑什么?”
曲姝韵见忘川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旧友有旧友之谊,但若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总时时在一处,况且你们又男未婚女未嫁的,难免会被人觉得暧昧。”
“何为暧昧?”
曲姝韵被忘川这么一问,心里有些不悦,这男女相恋这自古便有的事情,便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难不成还不知其意?“暧昧便是男女之间没有相爱相守、执手偕老的约定却日日在一起。”
“这又如何?世间万物,皆有其理,凡尚存者,便是常道。”忘川算是知道了,那日随口一柳献之是自己的郎君,黑曜的表情竟那般惊讶,如今想来,那日是自己贪了嘴,胡袄了。
“绝对不可!”曲姝韵脸上多了些怒气。
“为何?”忘川可毫无激怒之意,只想问个明白。
“因为……因为他过会娶我的。”曲姝韵低下头,一抹羞红出现在脸上。
豆蔻年华的少女和血气方刚的少年,青梅竹马,两无猜,确是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再,你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起来,怎么可能给他幸福?若是哪日你想起来了,弃他而去,他会有多痛苦啊!”
过去?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忘川也很好奇,自己几百年前的记忆就是一段空白!
“若是你不放心,我搬走便是了。献之与我清清白白,只是出于同窗之情,才收留我。”
“我知你们清白坦荡,可外人并非做此般想,所以,今日前来便是想让姑娘成全。”
忘川再不懂这人间的人情世故,也懂这番话的意思,“明日,明日我便离开。”
“明日我邀柳哥哥去家里做客,不便相送,姝韵在此多谢姑娘成全了。”
忘川点头算是应下了,看着曲姝韵离去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
如今玉霄已入轮回,柳献之身边的危险也一并消除了,虽要护他周全,其实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人有自己的命数,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忘川!”柳献之回来了,“今学堂隔壁的刘婶送了些鸡蛋过来,也够我们吃上几日的了。”
柳献之把那一篮鸡蛋放回厨房,回到书房,发现忘川正看着窗外入了神。
“忘川?怎么了?”柳献之拍了拍忘川的肩膀,忘川回过头,“你回来了?”
“你今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饿坏了吧?我去做饭。”
“献之,”忘川叫住了柳献之,却一时不知从何起,“这些日子多谢你。”
柳献之觉得今忘川过于客气了,但是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饿坏了,胡话呢。
“对了,今日怎么不见黑曜兄?”
“他有事,回去了。”
“不知怎么的,少了他,似乎少了些家的感觉。”
“我们不过都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是啊,若是忘川没去那高冷神君的寿宴,若是黑曜没碰到那黑白不分的老道,今日便也不会坐在此处,论这些家长里短。
“我自便没了家人,只留了这么一处房子,我是被奶娘拉扯长大的,我十岁那年,奶娘也去世了,我便孤身一人,所幸遇到了很多好心人,我爹的至交,也就是曲叔叔也对我照顾有加,我本无他求。”
柳献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只觉少了可以话逗趣的人,那日在桃花树下见了你,便有熟识之感,许是以前见过,却记不清你的名字。”
柳献之今日的话比平常多了些,“再后来,黑曜兄出现的那个雨,他虽是一个性子冷淡之人,可当他知道你遇险的时候,那种焦急的表情是不会作假的。”
“即使如此,那便好好待曲姐吧。”忘川这话的时候很轻,怕是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吧!
忘川在想,人世间所颂的情感她不懂,柳献之这般复杂的自白她也不懂,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应是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东西吧!
“相遇即是缘,相知即是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切都随缘吧!”
“好一个缘分,你我便是如此。”
晨起,柳献之交代了几句,便去了曲府拜访,忘川称身体不适,不愿同校
出了门,忘川一时不知往何处去,只能一路向东,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凝露,困了睡树头,也算惬意,高兴了便徒步,不高兴就腾云,一行便是几万里。
柳献之记挂着家里的人,心早就飞出了酒桌,曲姝韵坐在柳献之的身旁,又是斟酒,又是夹材,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贤侄近来可好?”曲冥峰醉意上头。
“多谢曲叔叔关心,献之一切都好。”
“我与你父亲算是旧识至交,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你我两家怕不会如此生疏。”都有些人醉了,便喜欢忆当年,谈当年勇,叙当年事。“如今,你也到了娶亲之龄,心里可有人了?”
柳献之心里总觉得有点慌,但奈何此刻脱不了身,只能答道,“献之还未打算娶亲。”
曲冥峰一听,正色道,“我是长辈,今儿个便替你做了这个主,你和韵儿从便是玩伴,如今也不曾生疏,若是你愿意,我们曲家随时欢迎你。”
曲姝韵一听这话,心里高兴,但面上还是红了起来,“爹,你什么呢?女儿都要臊死了。”
“呦,韵丫头还害羞了,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
柳献之算是明白今日这场“鸿门宴”的目的了,站起身,鞠了一躬,道,“曲叔叔,您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姝韵在我心里只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这种道理?”话毕,便离了酒席,转身离去。
“献之哥哥,你等等。”曲姝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姝韵妹妹,还有何事?”
“你为何不肯娶我?”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娶你呢?”
曲姝韵已泣不成声,“你胡,我才不是你妹妹,你明知……明知我的心意的。”
“若是我有什么让你误会之处,那是我的不对,只是我自始至终都只把你当做妹妹,并无他想,我要回去了。”
“你这么急着走,是想去见忘川吧?”
柳献之停住了脚步,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昨去找过她了?”
曲姝韵闭口不语,柳献之便当做默认了。
“你跟她了什么?”难怪,难怪她昨日那般反常。
“莫不是你真的如他人所言,你们之间不清不楚,早已私定了终身?”曲姝韵的脸上已经红了大半,与方才的羞涩不同,现在是怒气所致,“不!只怕是你有情,别人无意!”
柳献之的眼神冷了下来,“与你无关!”
曲姝韵将泪抹尽,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正慢慢萌生。
“忘川!”柳献之破门而入的第一句话,唤着这个名字,换来的却是无声,整间房子都寻了个遍,却再也寻不到了,原本热闹的屋子,又恢复了冷清。
“忘川,你去哪了?你回来啊!”
春已近,外面春意盎然,一派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模样,黑曜醒了过来,舒展自己的黑色泛金鳞片,化了人形,穿了衣服,便从洞中走了出来。
一条青绿色的蛇来到了黑曜脚边,黑曜蹲下一伸手,蛇便顺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盘成了一个圈,吐着蛇信,似是着什么,然后便钻进了草丛里,扬长而去。
“我不在的这些发生了不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