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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武绝,你不要太过分了!”
朗纪云最终还是沉不住,怒吼道,“两军开战,你竟然还有闲心思在这里儿女情长,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是根本就不把我们西朗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西武绝闻声,狂妄大笑,“难道皇上不是男人吗?不知道温柔乡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朗纪云咬牙切齿地抖着身子,但仍旧不敢发号施令,因为,早在来之前,妙言就已经警告过朗纪云,切莫因为西武绝的激将法,而乱了分寸,草草开始战役。
果不其然,西武绝当真拿着这样羞耻的方式来辱骂自己不是个男人,不解风情。
只是,他们都不曾知晓,西武绝真正想要激怒的究竟是西朗的朗纪云,还是那个令他爱到心痛的女人。
“怎么?西朗国君也不过如此吗?”
“西武绝,你真的以为朕怕你吗?全军整装,挥刀武圣,杀他个措手不及!”
闻声,西朗大军跃跃欲试,马蹄声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
西武绝邪魅一笑,继续握着绿影的右手,放在掌心里,慢慢地磨砂着,看似动作轻微,却含带着百分之百的暧昧。
妙言隐在一角的身影,早已如同干尸般,机械地站立在原地,任凭谁说什么,做什么,都仿若未闻。
“妙言,你清醒点,西武绝是故意拿着这种方式来刺激你,你不能中了他的计啊!西朗还等着你发号施令呢!”
苏影万般担忧地摇了摇妙言的肩头。
妙言如梦初醒地扯开唇角,恢复了她那清明的眼神,以及嚣张狂妄的邪魅口吻,“慢着,皇上不是说要等本宫开口,才发号施令的吗?莫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奇迹般地平复了两军挥刀开战的雀跃之心。
西武绝遥望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女子,那样的白衣胜雪,美如仙子,却是如同蛊毒般,深深地种进了他的内心最深处,无法根除,直到死亡……
“方妙言,你——”
朗纪云刚欲发作的声音,被妙言瞬间压住,在众人震惊的眼里,妙言一把勾住了朗纪云的脖子,暧昧吐气,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吟道,“想要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你就得听我的,配合我,将这场戏做好。”
她的眼神妩媚撩人,她的轻笑低沉入耳,她的姿势暧昧蛊惑,无不引人遐想。
朗纪云如同瞬间顿悟般,震惊地看向对面的西武绝,那个方才还嚣张不屑的男人,此刻的眼里,竟是盈满了哀伤与失落,还有那无尽的恨意,无不应征着同一个真理——他爱上了方妙言,这个勾着自己的脖子,让他演戏的女人。
这一发现,无不令他满心雀跃。
西武绝,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以前朕还以为你无坚不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原来,你也会有着如此痴情的一面,朕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瞬间顿悟的朗纪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西武绝的机会,于是,他顺势搂住了妙言的腰间,回应了西武绝一个更为狂妄的笑容,“方才朕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乡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朕总算是了解了。不知武圣皇帝现在作何感想?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西武绝胸口剧烈起伏,握住绿影的双手,越加用力,绿影吃痛地咬紧压根,却是无法抚平西武绝此刻的怒火与伤痛。
“世人皆知,这个女人是朕休了她,是朕不要她!可是,朕倒是没想到,西朗国君竟是个喜欢玩二手货的男人,穿别人不要的破鞋,还穿得如此舒心!”
一句话,深深地敲击在了妙言的心间。
她强作镇定地低着头,看似是和朗纪云毫无间隙,实则却是偷偷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西武绝,你嚣张跋扈,朕今日就要让整个武圣王朝,为你所诋毁朕的这些话,付出代价!开战!”
一声号令,终是开响了两军的战役。
西武绝冷嗤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这小小的西朗能斗得过朕的武圣大军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西武绝眼角上提,怒意十足,别人不曾知晓,但是妙言却是最为清楚,那是西武绝杀人前的征兆,如若他真的动了武,整个西朗绝对无一幸免。
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她才能阻止这称劫?
难道激将法在西武绝身上也起不了作用了?她方才只是想用激将法逼迫西武绝看清事实,放弃因为个人原因而两军开战,她想让他看清楚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有多么的不知羞耻,这样,他就会对她彻底死心,从而不屑收兵,不会再因为自己而毁了西朗,却不想,竟是彻底激怒了西武绝,让他更为仇恨西朗,决定开战。
难道……真的只剩下最后的那个办法了吗?
从袖口中取出了一颗隐秘的药丸,妙言最后看向西武绝的眼里,早已无怨无悔,“西武绝,本宫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不肯放过西朗?”
“当然。”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也没留给妙言。
妙言终是绝望了,眼里却是弥漫出西武绝从未见过的柔情,接着,只见她青葱的指尖夹着一颗药丸,在众人疑惑不解的同时,吞了下去。
“不要!”苏影一声尖叫,早已无力回天,还是晚了一步。
难怪妙言会找金鹰要毒药,原本以为她只是为了这场战役的敌人而准备的,却不想,妙言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所有的一切……
妙言那样无畏的眼神,竟是令西武绝心头一慌,仿若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一丝一缕地顺着他的手心,缓缓消散……
她服了毒,这便是她最后的那个办法——以死明鉴。
直到这一刻,妙言才明白,原来,芸娘死去的那一刻,该是有着怎样的一种洒脱和满足,因为,她深深地知晓,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亿万名士兵,以及整个武圣和西朗子民的安定与和谐,所以,值了……真的值了……
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还有能力去阻止这称劫的时候,却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药效很快发作,妙言只感觉一股气血,正在她的胸腔里,不断地翻滚着,好似冲破了一切阻碍,势必要将她全身撕裂。
朗纪云眼尖地瞧见了妙言的异样,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询问着,“你怎么了?”
“没……没……我没事。”
平常那个大气都不喘,说话淡定从容的女子,现在竟是脸色煞白,白如纸张,冷汗涔涔。
“方妙言,你到底怎么了?”
这一声,朗纪云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他从来不曾知晓,总以为他和妙言之间的关系只存在着互相利用,却不想,当他亲眼看见妙言如此惨白恐怖的脸时,竟是惊慌失措了,他不想她死,一点都不想,他们是亲人!是亲人啊!他是他唯一的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西武绝的疑惑,顺着目光,他死盯着妙言的一举一动,却不想,当她终于强撑住力气,抬头望向他的眼里,竟是侵满了泪光,本该光彩照人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血色,像是强忍着什么痛楚一般,她疼得额上的青筋都已条条绽开,这一瞬间,西武绝的心间犹如千万根藤条缠绕,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胸腔,痛得他几欲窒息……
西武绝深知,如果不是太痛,她的眼里又怎么会盈满了泪光,那些眼泪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溢出的,因为,那样一个坚毅的女子,从不会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而流出一滴眼泪,她曾说过,这一生,她受过56种刑法,每一种都令人痛不欲生,那样的刑法都没有让她掉下过一滴眼泪,而今,她又为何会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流泪呢?所以,唯一的答案便是泪腺神经的直接反应,因为大脑疼痛神经牵扯到了泪腺,所以,直接挤出了她的眼泪。
这样的情况,究竟该有多痛,才会发生啊!
没有人知晓妙言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一步步走向西武绝,然后,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仿若下一秒就要痛到死掉一般地牵动嘴角,“本宫……发过……发过誓……本宫不死……西朗……西朗不倒!”
连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她都得磕磕巴巴地费劲力气吐出。
绿影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眼前这个脸色惨白,浑身盗汗的女子,“娘娘……你……你……”
“我……我服了毒……噗……”一大口鲜血,顺着妙言的胸腔,喷口而出,染红了她本该白衣胜雪的衣裳,也震颤了所有人的心。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在以怎样的一种必死决心阻止着西朗和武圣的这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