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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国维提前(原本要在犒赏全军时册封的)被册封为太傅,授参议政事,领衔与清廷谈判停战事宜。
陈子龙已经够郁闷了,可就在这时,钱肃乐补了一刀,提议有张煌言为副使,协助张国维与清廷谈牛
这让陈子龙敏锐地感到,这是个“阴谋”,背后有着吴争的影子。
散朝之后,面对着钱肃乐、张国维等人上前搭讪,陈子龙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张国维有些尴尬,钱肃乐劝道:“玉笥兄别介意,卧子先生哪都好,就是……咳,心胸不够大些。”
张国维展颜笑道:“张某对此也素有耳闻……不过不要紧,都是为朝廷出力,误会,总能解释清楚的。”
可张国维想错了,这事还真不是轻易能解释得通的。
……。
洪承畴没有走。
他怎么可能走呢?
这边庆泰朝臣走得慢的,还没有走出洪武门,他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樱
汉人之中,总有些不把自己当汉饶。
洪承畴很满意,吴争下台,这谈判就可继续下去了。
只是洪承畴有些失望,庆泰朝的谈判主使竟不是预料中的陈子龙,而是换成了张国维。
他不是早死了吗,怎么就又活过来了呢?洪承畴蹩眉自语道。
不过洪承畴不担心张国维,只要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竖子就校
……。
镇国公府。
“派人速去丹徒,令夏完淳做好再打一仗的准备。同时令镇江城守军心戒备,防止清军登陆偷袭。”
一旁宋安轻声问道,“鞑子不是派使团来议和了吗?少爷不也想着与清军暂时停战,怎么还要再打啊?”
“怕了?”
“哪里话,只要少爷一声令下,我安子绝不眨一下眼睛。”宋安一仰头道,“只是我军伤亡惨重,真要是再打一仗,那恐怕……。”
吴争看了眼宋安,道:“鞑子实力比我强,这是事实,世人皆知。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想着在谈判桌上拿到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我们能答应吗?”
“当然不能。这要是答应了他们无理要求,如何面对死去的兄弟?”宋安虽然不知道吴争话中指的“东西”是什么,但下意识中,明白这肯定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自然是义愤填膺了。
吴争笑道:“可我们不答应,清廷却硬要我们答应,甚至以战来威胁咱们,你该怎么办?”
“打呗,咱还能怕他们不成?”
“是啊,这叫以战促和。去吧!”
“是。我明白了。”
看着宋安离去,吴争微微一叹,理是这么个理,但吴争知道,这个命令对于丹徒那支疲惫之师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艰难。
“来人,备马,本公要去见兴国公。”
……。
洪承畴倒没有抵赖许诺马士英事成之后的五千两金子。
这可不是一笔钱,按现在兑换的比率,那就是六、七万两白银。
加上之前的二千两。
差不多够一万大军一年的饷银了。
当然,不是洪承畴真有那么大方,挥金如土,他的用意无非是想让马士英继续暗中与他做些交易。
这个时候,能做什么交易?
自然是庆泰朝对此次谈判的最后底限了,当然还有明军的兵力部署,不过这是后话,洪承畴不急,只要停战之事谈妥,那么庆泰朝迟早是囊中之物。
马士英了吗?
了!
不但了,还吐出了吴争执意救仪真明军残部的心意。
这让洪承畴非常满意。
其实他一直都在怀疑,仪真那数百明军残部,怎么就没人提起。
所谓事有反常必要妖,越是不提,洪承畴就越起疑心。
要知道,仪真明军主将,那可是庆泰朝钱阁老的亲弟弟、指挥使。
“马相果然是识时务之人,你放心,但凡清军攻下应府之日,洪某定会为马相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绝不少了你今日之功。”
马士英谦恭地应道:“那马某日后就要多多仰仗洪大学士了!”
“好,好。”洪承畴如沐春风的微笑着,可他心里对马士英那是一个鄙夷,人就这么怪,自己做了二臣,还耻于与别的二臣为伍。
或许这是心底里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种下意识冲动吧。
“庆泰朝看似日渐壮大,可实际上外强中干,加上吴争一权独大,除了兴国公王之仁尚有一己之力,倾覆无非只是时间问题。马相能在此时效忠我朝,实为明智之举。这样,应府中我有不少眼线、细作,等我离开应府时,会将其中几人交于马相,今后你我之间但凡有消息传递,你可去找他们。”
马士英应道:“那敢情好,只是吴争此子虽年少,但城府极深,马某怕如果传递频繁,会引起他的疑心……。”
洪承畴摇摇头道:“马相误会了,以马相的身份,那些鸡毛蒜皮之事自然是不需要马相传递消息的……你记住,你就是一颗洪某埋在庆泰朝的棋子,除了特别重要的情报,别的你完全可以忽视,你的任务是,在日后我军南下时,协助我军拿到明军兵力部署及应府城防图。时刻保持与吴争的亲近,必要之时,我甚至可以牺牲一些应府的暗桩,来配合你获取他对你信任。”
马士英颌首道:“马某今后一切,唯洪大学士马首是瞻。”
……。
这个夜里,很多人是无法入眠的。
陈子龙是其中最睡不着的一个。
他已经急召钱谦益来见。
“你且,事情怎会变成这副景象?我拼着与吴争撕破颜面,不想竟让张国维占了这个位置。更奇怪的是,昨日还一腔激愤的洪承畴,居然也雷声大雨点,今日再也不起要中断谈泞离开应府了。早知如此,那还不如让吴争继续谈下去呢。”
陈子龙确实有些沮丧。
特别是钱肃乐、张煌言等人莫名其妙地没有附和,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让陈子龙突然感觉到自己对内阁控制的无力。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卧子先生陈子龙而言,确实是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陈子龙变得有些情绪化,他冲着钱谦益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