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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萨哈先是一愣,后迅速领悟到吴争的意思,急摇头道:“这绝对不成,徐州若失,我朝宁愿战至最后……这样,以扬州为界,我朝愿意承认吴王对扬州府的占领。”
这相当于将原本泰州以北的扬州北部让渡出来,很显然,这是清廷早已经划出的界线。
但吴争肯定不同意,吃到嘴里的肉,岂能轻易再吐出来?
吴争轻哼道:“那就淮安府,我军此时已经占领整个淮安。”
这话是实情,淮安府基本已经没有成建制的清军,和州县残余的清兵,只要扫荡一下,也就肃清了。
可这话也不对,因为二卫的占领还没有引发清军的反击,占领一地,要挡住敌人的反击之后,才能算有效占领。
吴争这是在偷换概念,而且,吴争下意识地回避了盐城方向沈致远部。
果然,苏克萨哈立即反驳道:“北伐军并未占领淮安全境,据我所知,淮安府西南半壁,还是我军驻囤,兵力还不少,不下三万之众,尚有一战之力。”
这是在说沈致远所部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争的脸色沉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苏克萨哈不再让步,他继续道:“况且北伐军同样未对占领扬州府全境,在扬州府,我军还有一万多军队,其中有五、六千铁骑。”
“他们已在我军包围之中,若纳喇大人有兴趣,十日之内,本王给你送上一万多具尸体……如何?”吴争冷冷道。
苏克萨哈一样反怼道:“若吴王真这么做了,那盐城三万新军也会继续南下……战事重启,对双方恐怕都不利。”
吴争凶狠地瞪着苏克萨哈,用力地握了一下拳头,威胁道:“若本王下令从徐州北伐呢?要知道海州也在我军掌握之中,两路并进,山东就在本王掌内。”
苏克萨哈回瞪着吴争,反驳道:“凤阳府英亲王大军随即北返,击吴王身后,吴王如何应对?同时我朝驻京八旗南下,吴王又如何应对?”
吴争突然往后面椅背一靠,用力一挥手道:“那本王就顺了朝廷之意,待你我两败俱伤,算是为复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只要不是被你们占了天下,别的本王无所谓。”
苏克萨哈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他愣愣地看着吴争,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耍赖皮呢,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苏克萨哈自然明白,吴争绝不可能象他说的做,但却一时无从反驳。
因为事实上,吴争可以这么做,打烂黄河以北,两败俱伤之后,清廷无力再控制西南、西北,由此义兴朝得利、永历朝得利、西北民军残部得利。
这完全是虚张声势的威胁,可问题是,一旦出自吴争之口,等于摆到了谈判桌上,苏克萨哈就得应对、得化解,否则就是一个谈判的筹码,然而苏克萨哈无从应对。
无从应对,就得让步,按这既定的“事实”来让步,当然,可以打折,看吴争高兴了。
吴争看着惊愕的苏克萨哈,志得意满地点点头道:“这事,等明日朝廷使团到了之后再详谈不迟……如果纳喇大人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苏克萨哈赶紧道:“那摄政王之事……。”
“如果和谈成功,可以按你的意思办。”吴争点头道。
苏克萨哈闻听大喜,“多谢吴王……那可否先将摄政王遗体送还?”
吴争突然脸一沉道:“荒唐……这是我军战利品,岂能说还就还?”
苏克萨哈为之一愕,“那……那总不能……扣着吧?”
吴争一挥手道:“本王也是讲理之人,况且我族讲究死人为大、人死罪消……也罢,尸体可以还,但我军将士的立功赏赐,贵朝就担了吧?!”
苏克萨哈这才领悟到,吴争这是在敲竹杠了,苦笑起来,来之前,苏克萨哈就听说过之前两次谈判,这个义兴朝的吴王殿下,专门“赎买俘虏”,次次从朝廷手中榨取一大笔银子。
如今自己也遇上了,果然传言不虚啊。
可相对于多尔衮死后,朝堂的权力更迭,这显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苏克萨哈无奈地问道:“那就请吴王……开个价?”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开个价?
什么价?
尸体的价?
吴争愠怒起来,“本王是那种人吗?这事……得谈,让他们去谈!”
哪种人?
怎么谈?
苏克萨哈不由得苦笑起来。
……。
第一轮谈判,只有清廷和吴争两方。
义兴朝使团还未赶到,故缺席。
其实倒不是不尊重朝廷,而是第一轮谈判,无非是双方陈述各自述求罢了。
然而,与吴争想象中不同的是,清使团很硬,硬到居然说,停战之后,双方军队各自回到战前分界线。
这显然和吴争之前与苏克萨哈的“沟通”是南辕北辙的。
吴争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吴争认为这仗打得让自己辛辛苦苦四、五年的积余,一朝空了,好歹得找补些回来。
吴争绝对不会去想,财政司的窘迫,并非全是因为这场战争,而是吴争“肆无忌惮”地建设基础设施之故。
当然,就算想到,吴争也会迅速忘记,掌权者千万不要记性太好,这是吴争五年来做为上位者所积累的经验,许多事说过就忘,这是种好品质!
人穷疯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吴争眼下确实是穷疯了。
不但将多尔衮尸体作了二百万的天价,还顺带着,将徐州城内,一千多残余清军、八百六十多清朝官员,无论汉满籍,卖了个好价钱。
一百万两,打包价。
还不准还价,没得谈!
为什么说没得谈呢,是因为被卖的心里不舒坦。
他们嫌自己被卖贱了!
瞧瞧,这都什么世道,被卖的嫌卖贱了。
也是,多尔衮的尸体能卖得二百万两的天价,在他们看来,自己怎么也得值个万儿八千两的。
怎么可以只值数十两呢,关键是,还和那些奴兵同一价打包,真是“斯文扫地”。
以至于不少人悄悄联络,往原本是多尔衮行辕,如今成了吴争临时驻跸的府衙,运了十几车金银,想为自己抬高些价格钱,至少,将自己与那些奴兵区分开来。
仿佛这关乎到别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