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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爱德华·冯·萨克森·科堡-哥达?”
囚笼中的伯蒂王子分外激动,嘴巴里呜呜不断,粘稠的口水像是会抽丝的水线从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时半会还不曾断开,说不出的恶心。
牢房外偏右的位置,一位姿容艳丽,体态妖娆的英伦淑女对于他的回应,表现得却颇为诡异。
她只是厌恶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没有半点犹豫地把头转向了伯蒂左手边的囚室,似乎是半秒钟都不愿意多看他一下!!
逆臣!!我可是你的王子啊!!!你安敢如此轻慢!!!
虽然是个颇为不靠谱的王子,但是对于军情六处的荆棘之花——曾经的克劳馥明珠,,伯蒂映象还是极为深刻的。
当然不是说他对于政务有什么深入了解,能够知道纽金特夫人是M夫人,下一任军情六处主脑,这一层身份,完全是因为王子先生对这位寡妇起过不该有的心思,然后倒霉的撞了铁板。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列颠的王储,未来的不列颠之王,军情六处的王牌来这里找他,绝对是来营救他的!总不可能是来灭口的,对不对!
额,来的是纽金特夫人……出于其私人情感考虑,也不是没有可能……
“ye~yeah~”
囚室里响起了伯蒂自己的含混不清的喉音。但是——
犹自后怕的伯蒂,此刻除了口水没办法擦掉,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啊!
“王子殿下,我现在来营救你出去。一会儿外出的通道不太清洁,还请忍耐。”纽金特夫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为了压低音量,又能听出一些沙哑的质感,听起来颇为迷人。
再加上相比于这匹三贞九烈的胭脂马以前不甚入耳的炎炎狂吠,这句话真的太是人话了!
还好是来救我的。我原谅你了。等我加冕为王,说不定就赏你一个王妃当一当!伯蒂如是想着。
“咔嗒”牢门被对方撬开,伯蒂一边畅想着没羞没臊的登基生活,一边期待着那匹烈马主动顺从的和他发生必不可少的肢体接触。没办法,谁让他现在不能动是不是!
“啪”
牢笼的门都已经被对方关上了,伯蒂依然没有等到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极致体验。回过神仔细一看,伯蒂愣了,什么情况,为什么开的是对面的门?
纽金特夫人的撤退路线敲要经过伯蒂现在的牢房。对方的经过消除了伯蒂的疑惑,却又让他止不住的背脊发寒!
纽金特的背上的的确确背着一个胖子,背着一个“王子”,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伯蒂王子”!
他想喊,却根本喊不出来!
纽金特将对方放在了地上,正面对着他,自己摸出一小包烈性炸药到边上的一块地砖上捣鼓了起来。
警察局是拿某国原本的使馆洋楼改的,囚室就小洋楼自带的地下室改的,并不像真正的监狱那样设计严密。地砖下面不深的地方就是原来那个国家大使特意优化过的排污系统。
来警察局之前,纽金特挖掘过一部分,确保那一块会相对更脆弱,并且在对策也填埋了一定量的烈性炸药。如果不是因为离下水道最薄的地方正好就在王子牢房的正下方,纽金特甚至都不需要混进警察局。
纽金特的计划很简单,混进来,把王子挪个地方,炸开地砖,从下水道爬出去。
伯蒂没心思管纽金特在干什么,也没能力提醒对方,你救错人了。他即不太能动,也不能发出意义明确的声音。浑身上下只有靠着铁栏杆的右手食指可以稍微屈伸一下。他不太明白。明明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王子,对方是怎么做到毫不犹豫的就另一个假货的。
为什么?凭什么?
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要自救!
纽金特是特工,非常专业的特工,耳聪目明,技艺高超。
所以就算是简单到简陋的讯息,只要有,也可能被对方捕捉到!
特工!讯息!
“嘀嘀”
伯蒂用中指敲击了一下栏杆。
“嘀嗒”
摩斯密码(Morsecode),一种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
发明于1837年,发明者有争议,是美国人塞缪尔·莫尔斯或者艾尔菲德·维尔。摩尔斯电码是一种早期的数字化通信形式,但是它不同于现代只使用零和一两种状态的二进制代码,它的代码包括五种:点、划、点和划之间的停顿、每个字符之间短的停顿、每个词之间中等的停顿以及句子之间长的停顿。
伯蒂的了解很有限,仅仅知道对应字母的手法,但是这样也足够了。
讯息转译如下:
“Ia(m……)”
仅仅发出去两个字母的伯蒂尤待继续,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从他自己背上伸出的手臂握住了!握住了!
对面那个“伯蒂”嘴角扯出了邪魅的笑容,嘴唇转为口哨状似乎要吹气,但是并没有吹气声发出。又一只手从伯蒂的胸口伸出了,延展至对方的唇下,自如顺利的停住,伸出一只修长白皙又骨节苍劲的食指。
食指和无声吹气的嘴唇配合,形成了一个再清稀也没有的意思——“安静”!!
确认伯蒂彻底被吓住之后,那只手从“王子”唇边收回了伯蒂的胸口之中,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沉入,和伯蒂的右手融为一体!
沉浸于死亡恐惧之中的伯蒂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彻底不能动了,或者说发现了他也已经无暇顾及了。这几天除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倒霉透了,真是见了鬼了!
“砰”短促沉闷的定向爆破声一放即收,纽金特夫人转身用扛麻袋的姿势扛起了“王子”,一步跃下了洞口。
“说真的王子殿下,您这绝对属于虚胖。看着胖,其实轻得有些过分了。”这是伯蒂听到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纽金特的爆破点燃了隔壁牢房地面的一些稻草,不过对于砖石结构的洋楼来说,这点叙一会儿就熄了,根本无伤大雅。
当然如果是如果的话。
伯蒂感觉一阵血肉撕裂般的疼痛从自己麻痹的四肢上传来,只看见一只手率先从他的胸口穿出来,然后是一个肩膀,一个脑袋,然后是另一个肩膀,整个上半身,两条腿!!
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白人男性从他的胸口完整的趴了出来!最可怕的是!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个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