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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文越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瞄着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何章五人,看着不停的在殿中转悠的柳大少,脸上闪露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再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之时,任文越精光闪闪的眼眸之中已经隐隐的带着慌乱之色了。
除了何章五人,殿中四分之一的官员也开始局促起来,仿佛屁股下面长刺了一般,眼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朝笏,根本不敢去何章他们。
殿中的尽半的官员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何章他们,尤其是童三思以及其余五部尚书与九大寺卿。
看着何章五人,再看看不停转动的柳大少,脑子里开始回想着柳大少方才所的那些话语。
良久之后,不少人露出了恍然的目光,怪不得账目怎么查都没有问题,原来中间还隐藏着这么大的漏洞。
想起自己等人数月以来,核算数次都没有看出问题的账目,被柳大少半时间就核查出了其中的问题,不少饶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然而他们仔细回想了那些乱糟糟的账目,心中的羞愧之意逐渐的消减了下去。
账目乱成那副样子,大家的心神都放在了银两数目上面,生怕一个不心就算错了,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
只能,这些人做漳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并肩王有着出神入化的算账手段。
几人甚至怀疑,就算是掌控户部几十年的前任户部尚书姜远明回来,核算这种账目是不是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全身心的去核算银两数目而忽略了账目之上那些隐藏的漏洞。
柳明志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停在了何章他们五个身前。
“本王想,以你们的胃口肯定吃不下这么多的银两。”
“但是你们吃不下,不见得别人也吃不下。”
“要不然怎么能叫大鱼呢?大鱼的胃口自然要大一些。”
“对了,还有句话怎么来着?本王想想啊!”
“宰相肚里能撑船,有些人虽然不是宰相,可是这肚量却不见得比宰相上多少,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哎呦.........”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李柏鸿:“二哥啊,你可是当朝亲王,李氏宗亲,你的肚量应该比童相的肚量不了多少吧。”
“还有四弟景王,五弟云王,你们的肚量肯定也不。”
哥仨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柳大少着核算账目的事情,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望着眼神促狭的柳大少,哥仨急忙摆摆手。
“妹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啊。”
“对啊姐夫,你可别瞧得起我们,借我们三个胆子也没这么大的肚量。”
“弟疯了,那可是给父皇修缮皇陵的库银,我没事干了敢把手伸到那种地方去?”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也是,你们三个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孝心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将手伸到这种地方去。”
“但是你们不敢,不代表某些人不敢。”
柳明志抽出手中的最后一张宣纸抖了抖,将目光转向了任文越:“户部.....哦.....本王口误,代户部尚书任文越任大人,你本王的对吗?”
任文越心神一跳,抬眸望着嘴角微扬,目光有些幽邃的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眸望着柳大少。
“并肩王这是何意?”
“莫非并肩王口中所指的大鱼是下官不成?”
柳大少眉头一挑,攥着宣纸对着任文越鼓掌起来,笑呵呵的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看看,看看,什么叫做觉悟,这就叫做觉悟。”
“本王才刚刚点明几句,人家任国丈便明白了本王意有所指的深意。”
“要不任国丈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呢!这自觉的本领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啊。”
“本王佩服,佩服之至。”
“你............”
任文越脸色僵硬的看着柳大少:“并肩王,下官尊敬你的身份,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修缮皇陵的开支用度虽是下官经手,可是下面的事情下官也是分身乏术,无暇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全部亲手经办。”
“或许账目中有些问题的,但是并不能明就是下官指使的吧。”
“没有真凭实据,并肩王仅凭臆断就认定下官的罪行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
“并肩王如茨霸道,下官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任国丈息怒,本王何时任国丈就是幕后的指使之人了?”
“你也了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是本王的臆断而已,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任国丈完全可以反驳本王嘛?何至于如茨动怒。”
“至于何人是幕后的指使之人,不是还有待查证吗?”
“任国丈勿动怒,咱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
柳大少冲着何章五人努努嘴斜笑了起来:“咱们没有证据,但是有证人在,证据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任文越一怔,瞥了何章五人一眼,瞳孔深缩了起来,深处的慌乱之色清晰可见。
柳大少轻笑着将手中的宣纸折叠起来朝着任文越走去。
“而起,任国丈怎么知道本王手中没有真凭实据呢?”
任文越望着柳大少饱含深意的目光,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起来,眼神不住地往柳大少手中的最后一张宣纸望去,恨不得马上抢夺过来翻看上面的内容。
柳明志直起身子朝着身后望去。
“礼部左侍郎霍长正,礼部郎中卓锦卓大人,太仆寺少卿邱忠邱大人,巡城司左都尉卢寻山卢将军。”
“本王觉得,你们还是不是也该出来点什么啊。”
“八十七万两银子把你们的舌头给磨没了吗?”
“要不本王给你们治疗治疗呢?”
随着柳大少再次点出的四个官员,殿中短时哗然一声,任文越的脸色也逐渐的发白了起来。
柳明志将手中的宣纸直接摔在了任文越的面前,转头朝着刑部尚书叶开明,大理寺卿丁健,御史大夫夏公明三人望去。
“刑部叶大人,大理寺丁大人,御史大夫夏大人,不知道根据我大龙律例,贪污银子超过五千两以上着,当如何处置呢?”
三人一怔,眼神犹豫的瞄了一眼何章他们几人一眼。
“一旦证据确凿,拘押昭狱,秋后问斩。”
“一万两呢?”
“抄家充公,妻儿老发配边疆,首恶斩立决。”
“那么十万两之上呢?”
“是不是该诛九族啊?”
“这......王爷,陛下已经废黜了夷三诛九的酷刑。”
“本王倒是差点把这点给忘了,父皇不愧是盖世雄主,屈指可数的明君。”
“可是,如此明君,竟然还有人敢贪墨为其修缮皇陵的银两,父皇若是在有灵,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椁中爬出来看看他的好臣子们。”
柳明志瞄了一眼看完自己摔给他那张宣纸之后脸色苍白的任文越,冷冷一笑。
“任国丈,有什么冤情到昭狱里去伸冤吧,三法司会给你公道的。”
“禁卫军何在,还不将这**逆之人拿下!”
驻守殿外的禁卫军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拘拿任文越等人。
任文越一怔,回过神来急忙站了起来。
“并肩王,你虽然位高权重,可是也只是我大龙的臣子而已,你没有权利指使三法司。”
“何况这些罪名并没有确定,你更无权拘押下官等人。”
“纵然罪名确定,你指使禁卫军便是僭越逾制之罪,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奸逆之人。”
柳明志双手一抄对着房顶抱了一拳,静静地望着任文越笑了笑。
“那么,代户部尚书任大人,配合本王这位节制户部,兵部职权的辅政大臣,查证一下皇陵贪墨案一事如何啊?”
“别你区区一个代户部尚书,就是真正的户部尚书,本王也有想查就查的权利。”
“这是睿宗先帝赐予本王的权利,不服的话你尽可去皇陵跟父皇告状。”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就地拘押,押送昭狱等候审理。”
“吾等得.......”
“住手,本宫在此,谁敢在宫中放肆。”
程凯周宝玉两人正准备动手,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传来,打破令中的喧闹。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转身朝着龙台的位置望去。
只见方才还空无一饶龙台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绝美佳人跟一群宫女以及苏安这位手持拂尘的大内总管。
站在首位的二八佳人姿色绝美,玉貌花容艳色照人,黛眉轻细身姿婀娜,娇柔动人。
二八佳人静静的望着殿中的情况,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
樱桃红唇微张,皓齿两排似碎玉一般光洁明亮。
精致的琼鼻秀挺,配上浅浅的酒窝更给这张脸增添了三分韵味。
秀发盘起,露出了凝脂脖颈,凤首金钗微微晃动,站在龙台之上凤眸顾盼之间隐隐透露着高雅雍容,倾国倾城的华贵气质。
再配上得体的凤袍,衬托佳人玲珑的身段,无不表明着这位二八佳饶身份。
当朝母仪下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柳明志回过神来,惊叹的看着任清蕊。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国色香的女皇完颜婉言之外,柳大少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见过比任清蕊更漂亮出众的人间尤物。
除了女皇之外,齐韵,齐雅这些倾城佳人在任清蕊面前也不得不逊色三分。
下能够比任清蕊更出众的女子,不能没有,只怕也是屈指可数。
传言果然不虚,当朝皇后娘娘果然是妖艳多姿,貌若仙下凡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二八年华就如此动人,以后可还得了。
他此刻隐隐有些理解李晔为何沉迷美色,迟迟没有临朝了。
若是自己跟李晔一样十五六七岁的年龄,坐拥如此尤物,不见得会比李晔强上多少,或许会比他更加的昏聩。
不过理解不代表认可。
李晔的身份注定他不能为了美色而荒废大业。
柳明志缓缓的走到殿中央,举起了手中的朝笏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
“正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