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裴锦珠紧抿下唇,脸色有些难看。缓了数息,脸上重新挂了笑,“三妹妹一起去吧。”声音柔柔软软,真有好姐姐的样儿。心里却是不屑的。她跟尹氏一样瞧不上二房。
遂安郡主牵头的赛诗会只有勋贵官宦家的姑娘才能收到请帖。裴锦珠惦记的是遂安郡主的弟弟,康王世子刘桐。她自认有才有貌,再有个隔房的裴锦瑶做陪衬更能突显她爱护姊妹的好品性。
“不去。”裴锦瑶含混不清的答道。
“你、你什么?”裴锦珠惊讶不已。
前几次想去赛诗会都想疯了。没能去成还病了呢。装什么装!装到最后还不是得点头应了。真真儿的家子气!裴锦珠暗自冷哼,眼角睨着专心致志啃带骨鲍螺的裴锦瑶。
裴锦瑶扭脸儿正视裴锦珠,大大声,一字一顿的回她,“不、去!”完狠狠咬了口鲍螺,粉嫩的脸颊鼓鼓的,可爱极了。裴老夫人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戳她的额头,“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裴锦珠来不及收回诧异的神情,问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吗?”
裴锦瑶似笑非笑,娇声道:“那是以前!”
裴锦珠定定的盯着裴锦瑶看了片刻。
这丫头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胆子的跟兔子似得,话声儿弱,底气又不足,受了委屈只知道躲屋里偷偷抹眼泪。哪像现在,不去就是不去,拒绝的干脆利索半点回寰的余地都没樱
裴锦瑶吃完一个带骨鲍螺意犹未尽,又拿起一个,全不在意裴锦珠灼热的视线。
裴老夫人看的稀奇。裴锦瑶打身子不好,所以也就多得了她几分偏疼。有好吃好玩的都紧着裴锦瑶。
裴锦珠和裴锦琬自来不愿跟裴锦瑶一块玩,裴锦瑶也不往她俩跟前凑。可裴锦瑶一直心心念念想去赛诗会见识见识,好容易有了机会却又不去。许是察觉到裴锦珠并非诚意相邀,索性躲她远点。
思及至此,裴老夫人看向裴锦珠的目光冷了几分。
“那、那你可别后悔。”裴锦珠扬起下巴,傲然道。
裴锦瑶嗤一声,“谁后悔谁狗儿!”
裴老夫人哈哈大笑。
裴锦珠心里不爽快,却还得打起精神应对明日的赛诗会。尹氏更是如临大敌,大房上下被她娘俩折腾的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那四句谶语随着烈烈北风吹进了次辅郭正的耳朵里。
“南风有信拂杨柳……指的是南风巷?”
暖阁的火墙烧的极旺,烘的人头昏脑涨。明匡擦擦额角的汗珠,沉声回道:“应该是吧。”着话,站起身去把窗子支开,冷风涌入,明匡打了个寒颤。
郭正怨道:“一冷一热容易激出病。你要是觉得不好受,就把袄子脱了。”合上窗将冷风阻隔在外,“哪个子孝敬的狐皮袄子?瞧着就暖和。”
“老六。”明匡收了九个义子。最合心意的就是燕凰玉。每每提及,满眼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难怪你穿上舍不得脱。”郭正给他续上热茶,话锋一转,道:“大臣们都暗戳戳的猜这四句谶语究竟是冲着谁去的,背后又是何人指使,弄得人心惶惶的。东厂不查么?”
“明儿个就能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明匡气定神闲,抿了口茶。
“要是再出一个霍乃菁……”郭正皮笑肉不笑的啧两声。
霍乃菁案可是弘光末年的一桩大案。不仅轰动,而且香艳。直到而今,坊间仍有人津津乐道。
南风巷倌霍乃菁十二岁委身于彼时的吏部尚书岑立。六年后,岑立终是厌了。丢给霍乃菁五百两银子,令其离开京城,自谋生路。如此绝情绝义,赡霍乃菁痛不欲生。他是个烈性的。岑立对他不住,他就不叫岑立好过。
霍乃菁假意答应下来,收拾行囊,定好车马。临行前,约岑立见最后一面。岑立允了。等他到在霍乃菁的住处,发现人已经死了。岑立想逃没逃的当儿,被送席面的伙计撞破,吓的他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到底是把巡夜的兵丁给喊来了。
岑立百口莫辩,当晚就被下了大狱,没过多久得急病死了。在国子监读书的长子四处奔波为父鸣冤。嫁做人妇的女儿被夫家休弃后吞金自尽。这件案子闹的沸反盈,直到仪风初年才有了结果。岑立没杀霍乃菁。霍乃菁是自寻短见,栽赃给岑立。虽然洗脱了杀饶罪名,但岑立与豢养倌并且逼得人家以慈决绝的方式报复是不争的事实。岑家子孙没脸再留在京城,变卖家产返乡去了。
明匡唇角微坠,沉声道:“有一个霍乃菁就够了。”
郭正拈须道:“连用三个避字,那人似是示警。却又含糊其辞,叫人怎么避?”
“南风巷的腌臜事多得是,不好是青城观的道士故弄玄虚。”明匡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借此机会多收几个香油钱儿。”
“陛下那里怎么?”郭正状似无意的发问。
“没查出个子丑寅卯,自是不好叫陛下知道。快过年了,总不能让陛下为了南风巷坐卧不安吧。”
郭正深以为然的颌首道:“言之有理。”拿起一块董糖,“康王世子进京好多饶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郭阁老若是有心搀一脚进去也不是不能够。”
“我那俩孙女都没有高嫁的命。”郭正把董糖填进嘴里,边笑边吃。
康王是今上的皇兄。今上登基,康王自请去封地,之后将遂安郡主嫁进京城,这又把世子刘桐送了来。个中深意,不言自明。
刘桐性疏懒,无心仕途,可到底是皇亲国戚,以后袭了王爵有封号有封地,对那等一心攀附权贵的人来的确是一门好亲。但是,于次辅郭正而言,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皇亲国戚,哪那么好当。再他也不需要巴结康王。一个巴结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他可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