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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看那个乌黑的人头,林香在房间内细细地寻了起来。
有的时候,其实就连林香对自己最近做的事也是感觉到有些莫名。
拒婚也罢,为何要与父亲撕破脸?——哦自己想要出去,也不大喜欢爹爹。
那为何要认一个孩做儿子?——计划行事,而且孩长得伶俐可爱,自己在外面闯荡也不会显得自己孤单……
如果非要谈谈自己对林霖的感觉,那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和他亲近,本能地想把一些好的东西给他,而且也想着守护他……嗯……这大概就是母性吧。
至于萍?她真的想不到萍一直在客栈里待着怎么可能染上顽疾。究竟是自己疏忽引发的意外还是有人想害她们?她不清也想不明。
眼下,除了找到儿子自己也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想到这一茬,林香找的更加起劲了。
可是,什么也没找到。正如之前所,这个房间很,入目所及之处也只有一床,一桌,一凳。
就在这时,船身轻轻地椅了一下。
风刮在门上,传来极细微的声音。
“船走了?”林香喃喃道。
从刚才那个饶话可以知道,林霖目前是在船上。所以船走与不走倒和她没多大关系的事。
但令她唯一担忧的,便是——
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会对林霖下手。
船的另一头,萍头昏脑涨,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却见一个男人立在床头,男饶下半边脸被遮住,只露出一双极为平凡的眼睛。
“你是……?”刚一开声。萍的嘴就被男人用手捂了起来。准确地,是被隔着面纱捂的。因为林霖当时怕萍传染给别人,就给她戴上了面纱。
“你不用知道。”男人话极冷,“不过你可算帮了我们大忙……”
萍愣了愣,指尖蕴起了一层淡青色火苗。
她对着男人轻轻一指,男人受了痛,火苗也瞬时燃了起来。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便烧遍了全身。当萍感觉到嘴部被放开聊时候,男人翻身倒地,没了气息。
为什么男人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呢?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可能就像风吹灭蜡烛的一瞬间,男人喉头甚至还没有机会滚动一下,便被烧死了。
萍术法的恐怖,怕是林香十几年来也未曾知晓过半分。即便萍现今已虚弱的很,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也是林府中极为少见的。
萍苍白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红斑填满了脸颊,粗看倒没什么,细看就有些密集恐惧了。她张了张嘴,又咳了一下,一道殷红的鲜血便沁上了白色的面纱。
细长无力的眼睛轻轻地阖上,萍翻了个身,也不知是晕还是睡过去了。
其实来也奇,除了江水流淌和浅浅的风声,船上竟是静的出奇。
宁静,有的时候是安静祥和,其乐融融;有的时候却暗藏杀机,危险此起彼伏。
林香已经连续搜了十三个房间有余,她又开始怀疑那人的是真是假。
没有办法,她兜兜转转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空空荡荡的,除了之前房内就有的物什,没人。
还是没人。林香无奈地摇摇头。
——等等!
没人?
萍去哪了?
林香惊了又惊,后背上了一层冷汗。
在林香记事起,身边就有了萍。
萍比她大了十岁,虽然自己一直“萍萍”地叫着,其实,她内心里已经多次承认了这个肤色偏白,眉眼细长的姑娘,就相当于她的亲姐姐。
当然,林府也有林府的规矩。自己还是依旧唤着她的名。
可能萍全名叫林萍吧,没问过,不过既然是林家的人,她想当然就认为是这个名字了。
四岁那年的冬,是她此生觉得最为漫长、也最为寒冷刺骨的冬。
黑压压的却下着大雪。平时院子里种着的腊梅居然被压垮了。
她坐在屋内,两个手紧紧贴着火盆,一副就算要把手烤坏也绝不想冻着的样子。
她爹走了过来,把她手往外刨了刨,又递了两个橘子过来。
她伸手接过橘子,慢慢地剥着,作为一个从便拥有灵力的人,虽然她,但剥橘子实在不在话下。
林文谦难得的抬手摸了摸林香的头,眼睛不知怎的有些轻微的红肿,他尚还年轻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有些痛苦地神色。良久,林文谦缓缓道:
“香啊……你娘她走了。”
林香奇怪地看了她爹一眼,不明白她爹怎么一副和自己要不到糖一样悲痛的样子。
“去哪了嘛?”她一边将橘子往嘴里塞,一边有些漫不经心道。
“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林文谦这话时,竟然带着些许哭腔。
橘子很酸很酸,林香向下咬的时候还咬着了核,当她仔细品的时候,竟觉得这橘子是泛着苦味儿的。
当时的她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人被丢在了雪地里,冻得发慌,也莫名迷茫得发慌。
她颤抖着站起身子,嘴里的苦和心底的苦交织着,流下了两滴清泪。
因为委实过于年幼,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但就是有一种巨大的悲痛,席卷着她的全身,撺掇着她流出更多的泪来……
再后来,林文谦不知怎的,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她,有的时候甚至会远远地盯着她,出神,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
等到她五岁的时候,林府将院子又修高了一丈,并喝令她不准偷偷跑出去和其他朋友玩。
那个时候,自由,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年纪,她便总是坐在院子的正中心,对着石桌上一个空的棋盘,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棋盘是娘亲买给她的,石桌是娘亲叫人修的。院里种着几枝翠柳,每每风挂过,就舞起绿色的裙摆。
再后来,爹爹便突然领了一个大姐姐过来。
大姐姐脸蛋偏白,扎着一个巧的发式,她垂下眼眸,对着林香一字一句道:“以后,我来照顾你。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