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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没话了。
第二日早晨,林香难得的早起,她推开门,看见清晨的阳光透过较稀疏的竹叶打了下来,如长长的筒形光圈笼罩着块块空间,空间里挥洒、飞舞着稀碎纤细的灰尘。
部分阳光恰巧照在她的脸上,黑色的长长睫毛、一双澄清的杏眼、健康白皙的脸、红润的嘴唇一时鲜明起来。交织出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她默默地看着茶驿周围巨大的变化,微微地皱了皱眉,肚子里一阵乱叫,发出饥饿的不满反抗。
良久,她抬起眼,看向睡在外屋的林霖。
林霖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老实地贴在下眼睑上,的嘴微微嘟起,煞是可爱。他背对着黑丑,黑丑也背对着林霖,从林香的角度是看不见黑丑目前状态的。
看着看着,林霖的大眼睛猛地睁开,眼神悠悠地飘向自己。
“……”林香眨了眨眼,自认为极度自然合邑移开自己的视线,道,“今气不错啊。”
林霖:“娘亲……”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来。
林香立即轻声道:“声点,别把黑丑吵醒了。”可谁知,刚完话,黑丑就转过身,蓦地一下坐了起来,笑眯眯道:“早就醒了,香大早上就盯人家背影盯了那么久,真讨厌。让人家都不敢起来了。”
林霖翻了一下白眼。
林香刚想道自己根本看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可转念一想自己可不视线正好就落在大概他后背的位置了。思虑片刻,还是道:“你怎么知道?”
黑丑顿了顿,喉咙一动,正要吐出几个字来。却发现林霖转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带着沉思还有层层叠叠的审判意味。他登时想起来林霖的一些话,比如现在“现在表白死路一条”,比如“先过我这一关”,他闭紧了嘴唇,本来想“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你的举动”的骚话愣是没出来。
停了一会,林香见黑丑不答话,面上微露尬色。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翘起的足尖。
众人也都没有继续话,一时周边竟寂静极了,阳光里的灰尘依旧飞舞着,似乎本应炫目的阳光因为它们才变得晨光熹微。
气氛怪异的可怕。
林香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话题聊死了,况且自己还的是个问句。她咬了咬嘴唇,笑了笑:“……你们饿了吗?”她心下又想了想,自己真是个会转移话题的好手。
林霖脸上立即作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道:“不饿不饿真的不饿。”
“你呢?”林香抬眼看向黑丑。
林霖却极快地用手肘捅了一下黑丑,挑眉道:“他昨晚睡觉前的时候就饿了,告诉我可想吃你做的菜了呢。”
尽管林香已经知道黑丑不介意自己的饭材,但经林霖这么一,还是有些微微讶然的。她道:“那要不,我现在给你们做?”
黑丑表情复杂,斟酌片刻,道:“我看香你也别忙活了,我来做吧。”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往柴房走去了。
见状,林香便立即催了林霖去洗脸,自己也蘸着清水用了毛巾细细擦拭自己的脸。
很快,黑丑就将饭菜端了上来,虽然样子有些惨不忍睹。林香颤抖着动了筷子,毕竟黑丑赏自己的脸,自己好歹也得帮衬帮衬他。
林霖则右手支着自己的腮帮子,双眼望着房顶,不知在想什么。
“味道还校”林香道,然后笑了笑,“比我好一点点。”
本来已经放完空的林霖正大着胆子打算试试,听了这话手又默默地缩了回去,结果有些着急,手颤了颤。
“啪嗒——”
筷子落地的声音。
林香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
“……”林霖头顶冒了些冷汗,打了个哈哈,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没吃饭,手上没什么力气……”
顿了顿,然后又道:“娘亲,你做的饭还不至于那么恐怖啦,不会这么这么吓人吓到我筷子掉……”
这后面的话不还好,一就更像一把刀补在了林香的身上,她不禁抚了抚心口。正想“儿子你会不会话”,可又十分怀疑林霖是故意这么嘲讽自己的。她脸不禁暗了暗。
最后林霖还是将那色相极差的菜塞进了口中,居然发现味道也还行,是那种中规中矩的食物,不出色、也不难吃。
他终于放下了心。
林香的菜是属于那种很有欺骗性的,它看起来色泽齐全,有的还带有些香气,结果却是难吃无比的;而黑丑的,虽然看着有些……磕碜,但至少能让人毫无怨言地咽下去。
“嘎吱”一声,萍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发现大家皆齐聚一堂,已经开始吃早餐了。萍犹豫了一会,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睡了这么久,居然是晕过去的。她皱眉,差点就要去拿桌上的饭菜,急急地喊到:
“有毒!!别吃!!!”
在场的惹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昨晚上,认为这依旧是林香做的饭。
林霖不禁哈哈大笑,饭喷了黑丑一脸。喷完后,林霖眼神停留在黑丑此刻阴郁的脸上,便立即攥起黑丑的袖子给他抹了半,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然而语气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黑丑脸色更阴郁了。
林香则对林霖这骚操作表示十分敬佩。
黑丑:“你再针对我我就……”脸色极差,然而又抬起眼对在场的人扫了一下,最后在林香的身上停了片刻。就又不了。
林香有些奇怪,似乎感觉黑丑的眼神分外火辣辣,她咳了一下,瞪了两眼林霖,道:“不准欺负你黑丑哥哥,听见没!”
林香完,心地瞅了一眼黑丑,发现他脸色很难看。
她立马反思自己刚刚的话,好像……人家黑丑好歹是个大男人,欺负他可能让他脸上挂不住,便又道:“黑丑哥哥一直在让你,别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