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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已经很难得了,如今却过的有声有色,也就更难得了,最大的原因还不是没有皇子,可以争夺皇位,这才是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大原因,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那么也就没什么。
可是桑儿耳濡目染,说不定知道了什么。
她是真的不想怀疑,可是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怎么可能不怀疑。
“担心什么?”
“玉香她……”
“成了文靖王的侍妾,不过如此,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若是有一日和她一般,我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桑儿是个聪慧的,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最明白不过了,更何况玉香曾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而且还是慕未曦的吩咐。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慕未曦当真就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主母吗?
她怎么就不觉得呢。
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能看到些什么,就是慕未曦的反应太奇怪了。
说起来慕未曦一个新嫁妇,怎么说也应该为了丈夫的独宠而费尽心思,可是现在却成了反其道而行。
这简直就是很诡异的一件事,诡异到让人难以理解。
“公主说笑了,奴婢不敢僭越。”
“没什么说笑的,我说出口的话没那么容易收回,大家各凭本事,玉香已经有了好处,便是你们的榜样。”
慕未曦从镜子里观察着桑儿的表情,那张脸充满了怀疑,但又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这话是不是真的。
慕未曦可以理解。
“公主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奴婢也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不敢奢望太多。”
桑儿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她怎么敢做那种事,如今玉香是有着皇后的庇佑可以为所欲为,但她却不能,她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韩妃把她放在了慕未曦的身边就足以证明她已经没有用了,甚至是抛弃了,毕竟她已经成了那个既碍事,又碍眼的,韩妃怎么可能还能留下她。
如今她还有着命在,已经是很难得了。
“人要有志气,更要有野心,机会难得,要不然别人可就要踩到你的脸上去作威作福了,你真的甘心吗?换成了我是绝对不会甘心的,毕竟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别人就可以高人一等呢?”
慕未曦很开明,至少对这些身边人是无限的宽容,毕竟自己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桑儿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毕竟这种话一点也不应该是慕未曦说出来的,慕未曦真的是文靖王妃吗?
她怎么就有点怀疑呢。
慕未曦却不再多言,有些人开窍了也就很简单,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吗?
还是玉香更开窍一些,她这才说了多久,就已经明白了,而且还做的很好。
“快些把头发梳好吧,去看看新夫人。”
桑儿唯一能做的就是听慕未曦的话,其余的事是不敢多做半点的。
慕未曦梳妆完毕,当然要去看看文靖王的新夫人了,好歹也是身边的旧人,她不多多关照那得多看不起自己的亲娘。
说来郑陌安肯定是故意的,玉香都快要成了她的邻居了,所住的院落,离她的院子很近,进到出了门就要进门。
她眼看着这“香院”的牌子,若是说没有早作准备根本就是不行的,这牌子这么快竟然就已经挂上了,晚间都不到,这得是什么样的速度才行。
她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想要自己整齐些,这才进了院子。
说来明明应该是玉香这个身为侍妾的来拜见她这个主母,可是她却已经等不及了,先来了。
院子里安静的很,倒是很干净,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样子,慕未曦心里越发的有心思了。
她无非是做了那主动的,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她主动,郑陌安如果想要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但好在她身边人多,一个个的都是想要富贵的,就算是每天换一个,十天半个月还是能换的过来的,这样一来时间也就会剩下很多,郑陌安总不至于一心的纠缠她了,她大把的时间什么都能做的了。
“公主,要不要奴婢把人叫出来?”
桑儿见慕未曦被怠慢了,难免有些想尽心,毕竟公主被一个侍妾怠慢了传出去终究不好。
慕未曦却道:“不必了,好歹也是王爷喜欢的,怎么敢劳烦,还是咱们进去说话比较好。”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自然也就心情愉悦,一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是她来的匆忙,又没有提前知会一声,怎么能怪别人呢。
桑儿只好闭口不言。
房中玉香正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慕未曦有没有回来,要是万一不回来了岂不是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虽然她现在是王爷的侍妾,别人口中的玉夫人,但性命却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手上。
她还想活着,毕竟活着才能享受荣华富贵,死后的富贵不够都是无稽之谈而已,她看不着也摸不着。
但慕未曦怎么能如此的任性呢?
明明是早就已经说好的,如今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难不成到最后真的要大张旗鼓的找人吗?
王府里王妃不在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慕未曦难道不知道吗?
她这究竟是什么命?
明明是前途远大,可是到了慕未曦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要战战兢兢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往后会是什么样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知道慕未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现在不想别的,就只想慕未曦快点回来。
若是不回来她可就是死定了。
“怎么都当了夫人还是如此的落寞?”
慕未曦直接就进了房间,并没有知会任何人,也是这院子里没有别人。她直直的冲着主屋去也就对了。
人是在对镜梳妆,可是又没有梳妆,就是呆呆的坐着,可真是一点也不像是府中的新贵,难道就不应该嚣张跋扈一点,高兴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