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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峥看了一眼身后的翠峰号,低声道:“你看它是家商号,但其实呢!他们的真正的东家却是陛下。”
“这是皇家的生意?”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你刚刚也看见了,他们都不会做生意,要不是仗着陛下财大气粗,这会儿早就关门大吉了。所以他们的便宜咱们还是少占,省得他哪天倒闭了,皇帝怪在咱们的头上。”
宋飞儿还想去北市看胡人,对于从渝州出来的她,这胡人可算是人媳物,但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吴峥想要打倒回府但却拗不过宋飞儿。
可要是说从这里走到北市去的话,走到那里时早都闭市了,于是吴峥终于坐上了马车。
神都的北市有胡人,要是在武则天那个时代,这里的胡人还是挺多的,但是现在却十分的稀少了,因为中间卡了一个吐谷浑,如今大部分的胡人都会选择留在吐谷浑。
因为那里的大周特产要比神都便宜,而且论富有吐谷浑王都赤城里的贵族与大周的也不相上下,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里的大周特产便宜。
就拿丝稠来说,在大周至少要一百两一匹,但是在赤城运气好的话五十两都能买的到,这到不是说吐谷浑的缫丝工艺比大周更先进,而是他们的丝稠不是从大周百姓手中抢来的,就是大周朝廷给他们的贡品。
没了生产成本,这价格自然就要比大周低得多。
而来到神都的胡人,大多都是一些投机者,冒险穿过吐谷浑的领地将他们所携带的货物价格翻上好几翻,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如今来到大周的胡人少了,这西域的特产价格自然就要往上走好几翻。
走在北市的大街上,没有想像中的龟兹乐,也没有穿的很少的胡人酒娘,抱着个大酒坛子逢人就夸她的葡萄美酒。
现在世面上还有葡萄酒吗?好像没有了,去了两次东华楼都没有看见,盛唐流行的东西到这里全都不见了。
宋飞儿想要找的胡人一直没有找到,到是鞑靼人跟回鹘人碰见了不少,这当中的回鹘人跟胡人的样子相近,但却气质却是天壤之别,因为他们来到大周都是大爷,与人争执动不动就是一句:“难道你想因此你们周国跟咱们大回鹘开战吗?”
往往这个时候他们的对手就会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也许是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第一次来北市的吴峥不过就是在大街上随便逛逛,就听见了不下四次这样的对话。
往日的谦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傲慢,中原人的骄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卑微。
吴峥默默的跟在宋飞儿与殷萼的后面走着,人在那里但思绪却已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突然宋飞儿与殷萼停了下来,这让神游物外的吴峥一下子与宋飞儿撞了个满怀。
“相公!”
“怎么了?”
吴峥疑惑的顺着宋飞儿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一个穿兽皮的家伙一脸嚣张的挡在了二人面前。
“周人,她们是你老婆?”
“你是鞑靼人?”
“没错我们便是伟大的鞑靼人。”
吴峥点点头:“有事吗?”
“你老婆很漂亮。”对面的鞑靼人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指着宋飞儿与殷萼道。
“谢谢!”
“开个价吧!我买了。”
“滚!”
对面的鞑靼人不由怒道:“我说我买了。”
“我说叫你滚你没听见吗?”
吴峥的发怒似乎并没有什么威力,反而还招来了路人的幸灾乐祸,都是周人,但现在他们好像觉得自己是鞑靼人,因为被欺负的吴峥是周人。
说起来很没道理,但这就是如今周人的现状,自己被欺负了再看到别人也被欺负了这样会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点。所以他当看见有其它周人被外人所欺负时,冷莫与幸灾乐祸便成了他们脸上标准的表情。
大街上人群一下子就聚了起来,就跟看猴戏似的。
吴峥的这两个老婆确实长的很好看,一路上不知道引来了多少男人的回头相望,但是现在这些男人一个个眼里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吴峥的这两个漂亮老婆被这群野人给抢走。
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吴峥的笑话了,同时也能满足一下心里的不平衡。
这么漂亮的老婆凭什么你有我没有?有也就算了,居然还嚣张的带出来逛街,这下遭报应了吧!看你小子还怎么嘚瑟。
吴峥的强硬彻底激怒了对面的鞑靼人,于是鞑靼人拔出了自己的腰刀,一把雪亮的横刀,鞑靼人什么时候也开始用横刀了?对了,这里是神都,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更何况像他们这样高贵的人,还不知道有多人在暗中巴结他呢!这把上好的横刀说不定还是别人送的礼。
“今天不卖也得卖,卖也得卖。识像的就自己开个价,不然我手中的横刀就送你去见你们的阎王。”
吴峥冷冷一笑,盯着他手中的横刀说道:“我看你这把刀也不错,开个价吧!我买了。”
“周人你这是在找死。”
吴峥却摇了摇头,对殷萼道:“老婆,我看上他手上的那把横刀了。”
殷萼呵呵一笑:“那还不简单,相公想要的话妾生这就帮你夺来。”
说完还不等对面的鞑靼人反应过来,便突然感觉手腕一痛,横刀便已经落在了殷萼的手中。
“相公,给!”
吴峥拿起横刀看了看刀身上的铭文,军器监甲字三十号。
“你这把横刀哪儿来的?”吴峥拿刀指着对面的鞑靼人道。
鞑靼人有些懵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周人,叫他卖老婆不卖,反而还让他的老婆夺了自己的刀。
但是很快周围那些怯弱的吃瓜群众就又给了这鞑靼人信心,周人就是周人,他们的骨子里都是懦弱的绵羊,只要自己拿出身为鞑靼人的气势,到头来他们全都要乖乖的听话。
“这是我的战利品,快还给我。”
“战利品?但是我看这刀好像还没沾过血吧!”
“很奇怪吗?你们周人都是一群绵羊,怎么可能粘到我们鞑靼勇士的鲜血?像这样没粘血的宝刀,战场上多的是,你要是不信再开一战就知道了,到时要多少有多少。”
“不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说!这把刀你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我说了这是我的战利品,周人识相的就快把刀还我,外加你的那两个老婆。”
“你特么的这是在找死!”
吴峥也不再跟他啰嗦,直接就是一刀送了过去,那鞑靼人却是被吓了一跳。
来了周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见敢向自己出刀的周人,一时反应慢了半拍竟被吴峥一刀刺穿了他的皮袄子,吴峥相再刺进一寸,却叫对方一个转身给夺开了。
看见对方开了口的皮袄子上没有见血,吴峥不由暗叫可惜。
“周人你居然敢向我们伟大的鞑靼勇士出刀!周人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
“是吗?”
吴峥话音未落又是一刀送出,鞑靼人却是连忙后退,慌乱间撞翻了一个摊子,随手就抄起摊子上的布匹朝吴峥砸来。
“相公小心!”
吴峥一个侧身躲开,冷笑道:“老婆放心,就这样的货色还难不到我。”
说完便是一记横扫,使出了宋飞儿的开天斩,吴峥砍不出刀气,但刀势却得练得其神,一瞬间细长的横刀在他手中如同厚重的大刀一样势大力沉,一刀迎着飞来的布匹斩下。
整圈的布匹被吴峥一刀两断,接着刀势不减,一刀砍在了鞑靼人的肩头,接着拖刀鞑靼人的半个肩膀便被吴峥卸了下来。
一时间血流如注,周围的那些吃瓜群众一瞬间全傻眼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鞑靼人都敢杀。
说是迟那时快,不等鞑靼人发出哀嚎吴峥手起刀落,只见一道刀光从对方的脖子上一闪而过。
时间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那个鞑靼人,他的肩膀血流如柱,但他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吴峥。
嘶……
血箭撕裂了鞑靼人的脖子,脑袋被血液瞬间顶飞,这一模让周的人吃瓜群众不由齐齐后退,他们被吓着了,真的被吓着了。多少年了,很多人打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有那个周人敢当街斩杀鞑靼人的,鞑靼人的脑袋飞起来的那一莫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吓人了。。
“你……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这就是大周百姓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