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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是血肉磨盘的簸箕街,随着血塘门弟子四散奔逃,转眼又回归了宁静。
吴峥来到宋飞儿身边,为她检查伤势,宋飞儿却微微一笑:“不用这么大惊怪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吴峥一听就有些恼火,指着宋飞儿脚上的箭支道:“皮外伤?都钉在肉里了,你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话么?”
宋飞儿笑道:“那你怎么办?”
“别动我看看。”
吴峥蹲下来为宋飞儿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没有变黑,那就明这支驽箭上没有喂毒,这才让吴峥稍稍有些安心。
在确诊了宋飞儿的伤口之后,吴峥便趁宋飞儿一个不注意,一把拔出了箭矢。
只听刚刚还一脸不在呼的宋飞儿倒吸了口冷气,接着又是手臂上与肩上的箭矢。
就这三支箭插在身上,看起来确实恐怖,但可能吴峥的功夫练的好,身上的筋肉远比常人坚韧,居然将三只箭矢全都卡在肌肉里了,虽这皮外伤有些夸张,但却是一点也没有伤及筋骨,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着又给宋飞儿敷上随身所带的白药,药不多但做到暂时止血问题不大。
处理完了宋飞儿的伤,吴峥也不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吐了口气,像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时殷萼却将手臂伸了过来,带着醋意道:“相公刚刚妾身也在拼命呢!你怎么只管姐姐对我却是对我不管不问?”
吴峥扫了殷萼一眼道:“你这不是没事吗?”
“谁没事,我受的可都是内伤。唉呀!心口痛,头晕……”殷萼拿手捂着额头,顺势就倒在了吴峥的身上。
殷萼有没有受她所的内伤,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又怎能逃过吴峥的眼睛?
殷萼要撒娇,那就由着她吧!刚刚也确实把她给累坏了。
宋飞儿看见殷萼的这举动,心里顿时就后悔了,这女人明明屁事没有还要装伤来找相公撒娇,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受伤了啊!就因为怕相公担心,这才做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这下看来真是亏大了。
一见宋飞儿那吃惊的眼神,吴峥就暗道不好,连忙将殷萼的身体扶正,眼前的鸾音道:“你手上的伤不打紧吧!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给你看看。”
鸾间抬手看了一眼被箭矢洞穿的手掌,却是微微一笑:“就这点伤离死还远着呢!我要去帮我大哥了,你们保重。”
完鸾音便一个闪身上了屋顶,接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吴峥道:“别看了,快回家吧!阿三那家伙可赡不轻。”
马车继续前行,赶车的是吴峥……
右相府里,一处三层高的楼阁上,令狐父子举目远跳。
“吴峥那子的命可真大,这样都没死成。看来那什么血塘门的威名也是徒有虚名啊!”令狐志站在阁楼上调侃道。
令狐德硕笑道:“既然是贪狼托世,这没点过人之处实在是不过去吧!”
令狐志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笑道:“田笃清那老神棍的话你也相信?”
令狐德硕笑道:“为父这不也是随波逐流嘛!大家都这么,那为夫也就着玩呗!”
令狐志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这个父亲很是无奈,接着看着远处一群在屋顶上狂奔的人,眼睛不由一亮道:“吴峥那子虽然没死成,但这会儿弄死鸾九宫几乎就是手到擒来啊!父亲你就不动心?”
令狐德硕不屑的道:“替他人背黑锅的事为父有什么好动心的。”
“替他人背黑锅?刁家?”令狐志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令狐德硕道:“咱们替人家选定了战场,那是因为收了对方的钱,他们杀不了吴峥那子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如今事情败露,咱们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志儿,你要记住咱们是下棋的人,这棋子不行咱们换一颗就是了,没必要自己亲自下场去棋子,这才是咱们令狐家屹立数百载而不衰的根本。”
刁家书房里,一壶热水在炭上已经沸的不行,但坐在书桌前品茶的刁家父子却跟个死人似的浑然不觉。
仔细一看这两饶脸色皆是面如金纸,就在刚刚不久前管家来报,程家、秦家、蒋家还有宫里的鸾九宫几乎同时出动,将血塘门杀的四散奔逃,而吴峥好好的屁事没樱
刁家父子有些不明白,这可是花了百万两银子请狐令德硕亲手布置的战场,怎么就一下子惊动了这么多人?
按理这不应该啊!令狐德硕这老狐狸虽然爱财,但他的信誉还是信的过的,找他办事就从来没有不成之理。
他既然簸箕街周一个时辰之内不可能有任何人出现,那就觉不可能有人出来捣乱。也就是按照刁家父子之前的计划,今夜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只会在明之后在簸箕街上发现一具死于非命的无名男尸,经过查验才发现这具男尸居然是左骁卫的大将军吴峥。
做为一个战场的撕杀汉,这怎能没有几个仇人?不管是吐谷浑还是鞑靼,谁不想他死?反正就是不管朝廷怎么查,是查不到刁家头上的。
可结果却是一下子惊动了半个军方,而且还是最有实力的那半个,可以如今大周的兵权一半撑握在令狐德硕那个老狐狸的手上,另一半则掌握在程、秦、蒋这三家手里。
而今这三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那近在道德坊的夏耘他能不知道?
刁思昆一脸狰狞的揪着管家的衣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簸箕街乃是令狐德硕亲自划定的战场,那三家人怎么会知道?”
管家道:“听是雷声,龙潭候手里有两把可以发出雷音的神器,就是那巨大的雷音替他呼救,这才让血塘门的高手功亏一篑。”
“田中州呢?他是死人吗?一千多人还杀不一个人?”
“不知是死是活,但人现在却在鸾九宫的手上。”
“那田劲跟田冲呢!这二人可是宗师境的高手,难道也生死不知?”
管家道:“那到不是,田冲不知所踪,至于田劲……”
“田劲怎么了?”
“田劲刚一到场屁都还没放一个,就被龙潭候用他的神器一招就给打死了。”
刁家父子听到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三位宗师境高手一死一擒,剩下一个逃之夭夭,至于那些血塘门弟子,帝都三卫的绞杀下那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刁武茂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跟他儿子一样傻眼了,跌坐在椅子上又眼无神。
刁家完了,彻底完了,即便是刁家背后的那些士林门阀也救不了自己,要知道在帝都公然行剌一位国候那就是行同谋反啊!
山东的那些人虽然跟皇帝对着干,嘴着武家得下得的名不正言不顺了几百年,但也没见那个敢把谋反拿出来事啊!
溢出来的开水终于浇灭了炉火,刁家父子这才赫然惊醒,而之前来报信的管家此时早以不知所踪,整个刁家都乱遭遭的,什么叫树倒猢狲散?这就是了!
什么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看现在的书房,此时除了自己的儿子还坐在自己身边,夫人们?可能早就收拾好细软跑的不知所踪了吧!
“夫亲!”
当刁武茂的目光落在自己儿的身上时,刁思昆的心里的不由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刁武茂道:“现在能救为父,能救整个刁家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