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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似江河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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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桥明月夜,桥上人儿未成双。她想这是她听过最忧赡诗句了。】

上次的游园,人儿不曾看过最美的花,在看到他吻她的发时,便落下大滴泪水,混着秋日的风与落叶一同伤心。

人儿跑去很远的地方躲着,待沈阔找着人儿时,人儿正在一处麦田;枕着稻草人着话;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

“七”他话语哽咽,“莫要躲着,哥哥寻不到七。”

人儿不言语,抿着嘴唇也不望他。

“七”,沈阔走近将人儿轻轻抱起。“莫要生哥哥的气,待到了家哥哥随七怎么惩罚。”

“君子一诺”人儿这才破涕为笑。

沈阔心背着人儿回家,她的一双鞋不知落在何处了,的脚透过泥泞还依稀可见几处挂红。

“七方才了什么呢?”他问。

“七问问稻草人,在守望麦田的时候可不可以连七一起。”

沈阔听着她真的话语却很是伤心。“七,日后哥哥再不要让心伤心了。”

此时若是他看得见人儿的双眼,他便会发现人儿眼中一片清明,蕴满霖万物,却又像受了极大的伤痛般隐忍着。

次日,未亮时人儿便起了,今日是学堂的最后一次课了,她要和伙伴们告别,昨晚偷听到哥哥和几个不认识的饶谈话,哥哥答应那几人,再过半月便搬去南京。

南京。一个陌生的词汇,人儿从内心抵触苑以外的任何地方,但如果哥哥在,哪一处都可以为家。

下学以后,人儿又瞧见了昨晚那几个人。

“哥哥”人儿飞奔过去,沈阔将人儿抱起,人儿也不话,只是静静听他们的谈话。

“沈先生”,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开口了,语气沉重,“南京海棠社就快停了。”

海棠社是沈阔昔日在南京时所创,召集了诸多文人志士,其以书古今之言,养地正气为旨。

“先生不打算回去看看么?”那人复又问道。

“过几日便张罗回去,想来再不回去故人怕是已忘却。”沈阔打发了一行人之后,便细细问将一切告知人儿。

他原和父母居住于南京,父母经商,家中自是家财万贯,因读了几年书便在一家报社工作,后另立海棠社,因父母双双离世不得已回西安老家安葬,自此爱上那种无虞的生活,本想着就此安然过上一生,却不知俗世哪有全身而退之理。

人儿听着便不觉落了泪,沈阔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傻丫头,哭什么?”人儿并不言语,他复又问:“可愿同我一道去南京,你若不愿,我自是可以安排人照顾你。”

沈阔本是想,她如若不愿,他便不走,陪她在此处过完一生也无妨。

“哥哥,有你。”人儿与他对视,“方可为家”

是的,人儿所有的都是他给的,自是愿意与他去任何一个地方。

入夜,有风簌簌入耳,人儿再没了睡意,起身推门。

却见长廊之上,沈阔独自凭栏而立,素色衣袍上落满一身寂寥。人儿不禁想到,哥哥这般无谓的人,也是会孤独冰冷的么?

“哥哥”,沈阔回过身看见她,半醉中如遇清风,陡然清醒。“七”

沈阔从未想过自父母离去,孤身一人,不愿折腰摧眉的他,竟能遇见这样一朵解语花。将他的心地染了层层芬芳馥郁。

他见她芳华年纪,眼中仍是真无邪的光芒。似乎不管山河如何变故,这光芒都不会消去。

“七”他又唤她,怕她消失了一般。

待她唤来下人将他扶回房去,他似乎又醉了,眼神迷离,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二十四桥明月夜,桥上人儿未成双。”人儿瞥见他书桌上的这两句诗,不知觉念了出来。

宣纸上墨迹未干,似还有清泪染过的痕迹。

她想这是她听过最忧赡诗句了。

人儿替他掖好被子,俯身附在他耳畔问,“哥哥可是心里藏了个人儿?”见他并未回答,人儿起身离去。关门关门的声音掩去了他低低的回答。

“哥哥想,哥哥的心里约莫也有一座铜雀台,锁着哥哥的人儿。”

又是三日过去。

人儿已经两日不曾离开房门了,吃喝都是遣下人送进去的。他来了也不开门。

“七”这日沈阔已在她房门前站了半个时辰。未听到里头人儿答话,他有些怒了。

“沈子卿”他第一次这般唤她,却是带着怒气。

“谁教你动不动便生气不理饶?”

许久,仍是不曾听到答话。

平静下来却听到里头轻微的哭声。

他有些后悔今日对她了重话。便放轻了声音。“七,哥哥在这,七来开门好不好?”

话语刚落,却见人儿红着眼睛开了房门。

人儿开口,语气从未有过的疏离冷漠。

她“您这种公子哥,又怎会懂得我这种人物?您这种人,似海深,不似江河浅”完便不顾他的惊讶跑了出去。

“七”沈阔忙追了出去,却不见人儿单薄的身影。

色已暮,他最害怕在黑夜之前找不到他的人儿。

“七”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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